第2章
時光回溯至四年前,那段日子至今想來,依舊如夢魘般纏繞着我。
那時,我懷揣着那份長達十年的暗戀,箇中酸澀,無人能懂,唯有父親,將我的心意盡收眼底,疼惜不已。
終於,他一咬牙,做出了一個大膽又荒唐的決定——給秦墨衍下了藥,而後趁着他意識混沌,將人徑直送到了我的牀上。
我乍見此景,震驚得瞪大雙眼,聲音都顫抖起來:“爸,你這是要害死我嗎?”
父親重重地嘆了口氣,眼中滿是無奈與疼惜:
“閨女啊,爸早就看出來了,你緲緲念念喜歡秦墨衍這小子,爸也瞧出來他對你是有好感的,可就是嘴硬不肯說。”
父親頓了頓,似是想起甚麼,又接着道,
“那天他喝醉了酒,我還聽見他含糊不清地叫你名字呢,我這心裏乾着急,瞧你們倆磨磨蹭蹭的,索性就幫你們一把,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
我又驚又怒,滿心抗拒,正欲開口再斥責父親的莽撞,卻不料下一秒,一股燥熱感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席捲全身。
我驚恐地看向父親,只見他嘿嘿一笑,臉上竟帶着幾分狡黠:
“閨女,你的酒裏啊,爸也給下了點料,你就好好珍惜這一晚吧。”
說罷,他毫不留情地轉身,將房門「砰」地一聲反鎖。
那一晚過後,秦墨衍悠悠轉醒,他的眼眸瞬間從迷茫轉爲冰冷,看向我的目光仿若帶着霜寒,冷冷開口:
“紓杳,我會對你負責,跟你結婚。”
那一刻,我心中五味雜陳,既爲他的承諾而竊喜,又因這荒唐的開端而忐忑。
本以爲,幸福的生活即將拉開帷幕,可現實卻遠比想象中殘酷。
一次偶然的聚會,如同一記晴天霹靂,將我那點可憐的憧憬擊得粉碎。
我無意間撞見他和朋友交談,朋友的聲音帶着幾分恨鐵不成鋼:
“秦哥,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餘紓杳那姑娘,身材樣貌出衆,家裏又有錢,關鍵是滿心滿眼都只有你,你就踏踏實實地跟她過日子得了。”
秦墨衍夾着香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卻如冰刀般刺人:
“起初,我對她確實有幾分好感,可沒想到,她居然是這般隨便的人。”
他頓了頓,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面容愈發冷峻,
“一想到那天她給我下藥,還強行撲過來的樣子,我就覺得……噁心。”
我呆立當場,滿心委屈與酸澀,張了張嘴,還沒想好該如何跟他解釋這一切,半個月後,他便決然辦了簽證,頭也不回地出國了。
而命運弄人,那一夜的荒唐,竟讓我有了孩子。
之後的日子裏,我獨自熬過孕期的艱辛,在孤寂中生下女兒緲緲,而後的每一日,我都守着空蕩的屋子,日夜翹首,滿心期許着他能歸來。
可千盼萬盼,等來的卻是他與許芷晴母子的糾纏不清,那畫面如同一把利刃,一次次割扯着我的心。
在這空蕩得仿若能聽見回聲的別墅裏,孤寂之感如影隨形。
我滿心淒涼,緩緩掏出手機,指尖顫抖着剛要按下秦墨衍的號碼,想問一問他究竟何時歸來。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秦墨衍邁着大步走進來,他的神色冷淡疏離,目光隨意地掃了一眼熟睡的緲緲,漫不經心地開口:
“明天栩栩要來家裏玩,你和緲緲出去吧。”
見我面露困惑,他脣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他語氣平淡地解釋說:
“栩栩那孩子佔有慾強,看不得別的小孩喊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