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要半個月後的婚禮變成葬禮。”
工作人員看着遺照上和眼前女人一般的容貌,有些猶豫:“寧悅小姐,您確定嗎?”
寧知低眸看了眼遺照,眸底劃過哀傷,她想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容顏,卻在觸及一片冰涼時收了手。
“確定。”寧知點頭。
她不是寧悅,她是寧悅的雙胞胎妹妹寧知。
世人只知寧家大小姐愛慘了顧廷深,卻不知寧家的是雙生姐妹。
她性子靜又體弱,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送到了國外。
前些日子收到姐姐的電話,才趕回了國內。
可沒想到時隔多年再見姐姐,卻是在醫院的病牀上。
那時的姐姐面容枯槁,身形消瘦,嘴邊卻還在喃喃地念着顧廷深的名字。
她看着姐姐一次又一次地給顧廷深打電話,卻遲遲沒有回應。
最後一個匿名的號碼發來了一張合照——兩人在牀上,女人姣好的身段上有大片的紅腫和淤青,男人的脖頸兒上還有纏綿的吻痕。
【寧悅姐姐別擔心了,廷深哥哥和我在一起呢】
這條信息對姐姐而言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雙紅腫着的淚眼婆娑着看着照片裏的男人,嘴邊還在喃喃念着顧廷深的名字,情緒逐漸激動,直到一口鮮血湧出。
她的姐姐就陷入了昏迷。
在姐姐臨終前,她給自己留下了最後的遺願:“知知,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可以和庭深結婚,我求求你半個月後你幫我好不好?”
她無法拒絕這樣向她祈求的姐姐:“好。”
可她也不會讓那對狗男女這般好過,她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
寧知回到家,一旁的傭人,趕緊湊上前送來燕窩,還笑着說:“先生對小姐就是很好,早早就囑咐我們給您備下燕窩,這樣您回來了以後就可以第一時間喫上。”
寧知冷笑了一聲接過燕窩,熱氣還在,手心卻怎麼都捂不暖。
正如外界人人都說顧廷深對姐姐好,卻不知,顧廷深在外養了一個清純美貌的三線小演員。
顧廷深幾乎騙了所有人,包括姐姐。
姐姐說顧廷深對她極好。
她說她喜歡喫城南的餅,顧廷深就會在寒冷的冬天去買。
她說她不喜歡在黑暗的時候一個人,顧廷深幾乎每晚都陪着她。
她說她身體不好,顧廷深就會記得日日給她安排補藥。
可就是這樣一個把大事小事都做盡了的男人,卻在姐姐病得最重的時候連續消失多日,直到姐姐走了,他也沒有回一個電話或者信息。
寧知想起姐姐臨走時嘴邊喃喃念着顧廷深名字的模樣就不由得眼眶泛淚。
不知不覺中,已泣不成聲。
忽地,身後一暖。
一道陌生的沉木混着菸草的香味包圍而來。
“悅悅,怎麼了?是不是在怪我這次出差的時間太長?”
男人說話的聲音極致溫柔,好像真的是姐姐口中那個對她最好的顧廷深。
寧知靜靜地看着顧廷深,卻忽然笑了起來。
顧廷深雖然已經用了圍巾在遮掩脖間的草莓,可這是暖氣開到26度的家,還戴着圍巾,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顧廷深不知道眼前人是寧知,只覺得今日的寧悅有些奇怪。
從前寧悅見到自己總是格外熱情。
最近幾日見到更是喜歡和自己唸叨即將要舉辦的婚禮。
如今這是怎麼了?
“悅悅,是不是讓你操勞我們的婚禮,太累了?”
寧知轉過身淡淡地道:“不累,能嫁給你是我最大的心願。”
顧廷深重新將她擁進懷裏:“我保證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寧知冷笑。
她忽然有些期待,當顧廷深在這場盛大的婚禮上看見自己已經亡故的妻子,還會不會溫柔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