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姓商的，我不幹了！
“出去。”商行衍停了一會，似乎不再關注這件事。
“下午跟粱工跑一趟瑞晟生產線，我要一線資料。”在喬臻要出門的時候，商行衍說道。
喬臻差點站不穩，吸了一口氣：“好的。”
瑞晟是商氏的生化部，新上的生化線帶了防毒面具也有有害粉塵高能輻射，對胎兒有至畸流產風險，孕婦一直嚴禁入內。
派她去生化一線？商行衍的手段從來不讓人失望。
喬臻出了總裁辦，就跟梁工梁寒友出發了。
到了瑞晟，粱工一直盯着，顯然有人吩咐了甚麼，而且等喬臻拿到隔離服，喬臻居然看到了破洞。
“這就是生化線的防護意識嗎？防護服就是瑞晟安全生產的臉面！安全生產守則都光給擺着看的嗎？”喬臻反手把防護服甩在地上，一整個車間噤若寒蟬。
“只是一件防護服而已。”粱工嘟囔了一句，然後殷切道：“我給喬助再換一件，不耽誤您視察的。”
梁工揮手示意，很快就有工人送上新的防護服。
“防護服也是整個生化間的一環，現在看起來讓人對這次視察很期待。下到車間，空壓機，潤滑油，齒輪軸承我都要仔細查一查。”
喬臻一邊說，一邊套上衣服。
粱工越聽臉色越差，喬臻說的每一個設備配件，竟然都是他做過了手腳的！
以權謀私，在每個公司都存在，商氏管控嚴格但不可能完全消失。
保證了大型設備上不出一絲紕漏，但是合成油換成了礦物油，SK原裝軸承換成港臺版，這些都是工地默認手段。
第一這些都是主設備配件，第二它們的介紹大多是複雜晦澀德文，一般更換了沒人會發現，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喬臻一個天天坐在辦公室的花瓶，卻每個彎彎道道都知道！
“喬小姐，生化間對女孩子多多少少有影響的，不如只讓我下去，我做你的眼睛，您需要了解甚麼，我都仔細給您介紹。”在喬臻要跨下生化間的前一秒，粱工連忙攔着
“商總讓我親自視察。”喬臻皺眉。
“商總那邊我也會回覆，您已經現場指導過了。”粱工完全換了態度，殷切道：“你看看整個一線就沒有一個女工，商總一向器重喬祕書，商總不瞭解生化線的風險，我可不敢讓喬祕書冒一丁點風險。”
……
等喬臻離開生化部，天色已經擦黑了。
梁工提供了全套資料，一再保證自己一定會對商總說是喬臻親自完成了視察工作，還給喬臻塞過來一個不薄的信封。
喬臻沒接信封，揮揮手合上了車窗，手裏是一個小小的警示牌：懷孕婦女嚴禁靠近，輻射對胚胎較強胎停，致畸率。
她當了六年小祕，在工作上細如明鏡，在牀上極盡討商行衍歡心，沒想到最後靠的職場權術才保寶寶的命。
停車後，喬臻登入了郵箱，導出辭職信，蓋上私人電子章。
但是她沒發，她名下的房子，基金，股權，都是這些年商行衍給的，商行衍對她算得上大方，六年的時間，她算收穫頗豐，足夠她跟孩子哪怕不工作也能生活一段時間。
這個時候辭職，她得能順利帶走。
快速把房子掛售，操作基金套現，辭職信她設定爲定時發送。喬臻一手拿着手機，打開家門。
門突然從裏面打開，商行衍那張棱角鋒利的臉暮然出現。
喬臻怔住。
這個房子是商行衍爲她租的，他有這裏的鑰匙不奇怪，只是他從來不來她的房子。
“不進來？”商行衍敲了敲門框，皺眉。
喬臻這才發現，旁邊的幾個鄰居都探究的眼神看向她們。
這裏已經中檔小區，在森洲這個房價奇高難下，金領新貴入住也稀奇。
但商行衍氣場凌厲矜貴，出現在這普通住宅，渾身透着突兀。
“商總，你怎麼來了。”喬臻走進房間關上門。
給商行衍拖下外套，把他的襯衫袖口挽到了他最習慣的位置，拿出男士室內鞋蹲下身子爲他換好。
這些都是六年的時間，喬臻做慣了的，商行衍像個暴躁的獅子，喬臻捋順了他的毛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
喬臻看商行衍還是皺着眉頭，又把包放一邊給他按摩頭部。
商行衍緊攏着的長眉舒展下來，喬臻又穿過他的髮絲，將嚴絲合縫的髮型抓松，商行衍枕在她腿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像個好看的不得了的大男孩。
喬臻有一些挪不開眼睛。
想起那年她從破落小學被拽回家哭，鄰居家的破電視正好轉播商氏慈善晚會，那時候商行衍生日，商行衍也是好看地不得了，像個玻璃娃娃，滿臉不耐圈出了慈善項目範圍，其中就有她們縣。
商行衍永遠不知道，他隨手一筆，曾經改變過她的命運。
這六年，撇開最初商行衍騙她上手的殷勤，他有多薄情喬臻看的夠夠的，但是她腦海裏總回想那個一臉不耐的男孩。
商行衍妻子的夢，她不是沒有做過，現在他祕書的都很快不是了。
商行衍沒有睜開眼，雙手伸進了喬臻的衣下，描繪着喬臻的纖細的腰線，輕車熟路一路向上……
喬臻瞬間回神，下意識地地掙扎了一下。中午她從總裁室出來後，她的小腹就開始有細微刺痛。
商行衍反手就壓住了她的手，像是摁住不聽話的動物，肩帶在空氣中斷裂發出啪的一聲。
“記得明天給秦暮挑一件紅色禮裙，送去秦公館，帶上我的簽名。”商行衍啞着聲音甩開礙事的衣料。
喬臻突然記得商行衍當年第一次把自己拐上牀，第二天也送了一條限量版的紅裙，帶着親筆簽名。
“商總，今天真的不方便，我快來例假了。”喬臻猛然掙扎。
“行了，再給你轉二十萬。”商行衍不耐，直接把她轉了一個身，摁住喬臻的後頸，抬高她的腰……
“我說不行！”喬臻像是砧板的魚，突然就掙扎起來。
“撕拉！”“叮——”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撕拉一聲是喬臻的裙子報廢了！
叮的一聲是商氏上下都收到了郵件——喬臻的辭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