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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婚紀念日被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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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七週年紀念日,我和兒子被困火場,生生燒死。

身爲消防員的丈夫拒接電話,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死後我才知道,我們在烈火中煎熬時,他正忙着幫那位害死我們娘倆的白月光搬家。

再次醒來,我重生了。

這次,我果斷提出離婚,決心帶着兒子遠離渣男,讓害死我們娘倆的毒婦自食惡果。

只是我沒想到,出國之後,渣前夫不遠萬里追來,眼眸猩紅。

“江若雨,我沒有同意離婚!你肚子裏還懷着我的孩子,憑甚麼就這樣離開我!”

……

家中失火,我跟兒子獨自在家,發現火勢蔓延逃不出去時便打了911,也給身爲消防員的沈景明打了電話。

可遲遲沒有人接聽。

滾滾濃煙中,我用浸溼的被單裹住自己和兒子:“聰聰,不要怕,爸爸和其他消防員叔叔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聰聰蜷在我懷裏瑟瑟發抖:“可是爸爸不接電話……”

我握着手機,眼淚也不受控制往下砸。

沈景明是消防員,有更多的人比我需要他,結婚這七年,他不接我電話的次數數不勝數,我也理解。

可是今天他是在休假啊!

失火之前他還在家,明明說的是說出去一趟就會回來的。

消防車遲遲沒有趕來,我意識模糊,再次撥通了沈景明的手機。

嘟嘟聲持續了很久,電話終於接通了。

聽筒那一頭,沈景明語氣不耐:“你又怎麼了?”

我緊繃的心終於稍微放鬆,哽咽開口:“景明,你快回家一趟,我和兒子被困在……”

我的話還沒說完,頭頂的吊燈忽然砰得砸落下來,死死壓在我身上。

手機脫手飛出,我痛呼一聲,意識都有點模糊。

聰聰已經連哭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幸好是被我護在身下,纔沒有受傷。

我努力呼救:“救救我們,家裏着火……”

可聽筒裏卻傳來沈景明冷漠的聲音。

“都答應今天會陪你過結婚紀念日了,你還要鬧甚麼?”

“我現在很忙,清清今天搬家,有甚麼重要的事情,等我忙完回來再說,別再一直打電話過來。”

不等我開口,電話已經被掛斷。

我的心在這一刻沉到了谷底。

就這麼忙嗎?有甚麼比妻兒死活都重要?

火勢越來越強了,我好想活下去,哪怕我會死,也至少讓聰聰活着。

可是誰來救救我們呢?

烈火將房門燒穿,洶湧的烈火席捲而來,灼燒着我的皮肉,桌上那些我精心準備的菜餚和蛋糕,也早就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我的腰椎被砸斷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唯一能做的只是用已經被燒得焦黑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臉,在劇痛中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時,我的靈魂漂浮在半空中,懷中還抱着聰聰。

這是哪裏呢?

我恍惚看着周圍的高樓大廈,分外茫然。

但這時,聰聰忽然拉了拉我衣角:“媽媽,那是爸爸嗎?”

我順着兒子手指的方向轉頭看過去——

白裙女子站在陽臺上笑意晏晏晾着衣服,而沈景明穿着一身便裝站在他身邊幫忙,眼神溫柔得化不開:“我來吧,你去休息。”

我的心忽然沉到谷底。

那女人,是他的白月光許渝清。

許渝清朝他笑笑,語氣溫柔:“好啦景明哥,你快坐過去休息吧。”

沈景明卻沒動,執意上前幫忙。

從來不幹家務的沈景明,在白月光面前原來是這樣的。

我呆呆看着,只感覺渾身冰冷。

靈魂不應該是沒有感覺的嗎?爲甚麼我現在會覺得胸口好痛。

在我們娘倆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口中的急事,就只是幫白月光搬家做家務?

胸腔裏有甚麼東西在寸寸碎裂,我跟兒子的靈魂飄蕩在上空,眼睜睜兩人那副親密無間的樣子,天上的冷風吹得我渾身發冷。

聰聰小聲問我:“媽媽,爸爸不來救我們,就是爲了許阿姨嗎?”

“可是幹家務的事情,爸爸不是說保潔都能幹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聰聰最崇拜的就是爸爸,在他眼中,沈景明是蓋世英雄。

可是直到我們死去那一刻,蓋世英雄也沒能來救我們。

我抱着聰聰,很想就此離開,靈魂卻被束縛着動彈不得,只能靜靜看着他們把那個小家收拾得溫馨舒適。

那會是他們的新家嗎?

我有點恍惚,現在我跟聰聰已經死了,他想去追白月光,也沒人攔得住了。

就在這時,許渝清忽然問他:“景明哥,剛剛嫂子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她知道你過來幫我,不會生氣吧?”

聽見這話,沈景明愣了愣:“我打個電話問問吧,應該也沒甚麼大事,她就是喜歡一點小事一驚一乍非要我回去處理。”

我聽得悽然一笑。

他口中那些所謂的小事,是聰聰高燒到40度,是我上班路上出了車禍受傷還要去接兒子,明明家是兩個人的,兒子也是我們倆的,在他眼裏關於我的事情卻好像都不是大事。

沈景明拿起了手機,看着那麼多未接電話,眼中的不耐更重,隨手撥回。

電話那頭是嘟嘟的忙音,我想,大概是因爲我的手機已經被燒燬了。

沈景明皺起了眉,又撥了一遍。

許渝清關切問:“嫂子是不是因爲你不接電話鬧脾氣了?”

我以爲沈景明至少會回去看看,卻沒想到他冷哼道:“這麼點小事就要鬧脾氣?甚麼時候才能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也是個成年人了。”

“爲了一個結婚紀念日鬧得不可開交,我晚一點回去,又不是天會塌下來。”

我心裏那股悶痛更重了。

我要怎麼收斂情緒?

不對,現在我也沒有甚麼情緒,只希望永遠永遠別再見到他,也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如果他留在家裏,第一時間發現失火,明明我們母子可以不用死的。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消防隊打來的。

他表情變得嚴肅,起身接起:“甚麼事?我馬上到。”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哭腔:“景哥,對不起,嫂,嫂子……”

沈景明的表情有點莫名:“她怎麼了?”

那人哽咽開口:“剛剛嫂子打過電話,我們以爲她是要找您,讓她打您的私人電話就直接掛了……剛剛纔知道是您家裏着火了,嫂子和聰聰都沒能救回來……”

沈景明不敢置信瞪大了眼,掌心的手機忽然滑落。

屏幕跳轉到通話界面,上面有無數個來自我的未接電話。

大概是意識到了那些電話的意義,他忽然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像是被抽空全身力氣:“江若雨……”

他推開想上來扶他的許渝清,跌跌撞撞跑出門,眼眸通紅。

我卻只覺得好笑。

他現在來有甚麼用嗎?給我們母子收屍?

沒必要了。

我只想帶着聰聰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今生來世,再別跟他有任何關係。

但這時,我看見許渝清低頭接起了一個電話,語氣冰冷:“那對母子死了是吧?”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甚麼,許渝清脣角勾起一道冷笑:“好,錢我之後會給你轉過來的。”

掛斷電話,她譏誚一笑,自言自語道:“景明哥就是太有責任心了,只要那對母子活着,他再怎麼喜歡我,也不可能離婚的。”

“要怪也只能怪江若雨那個j人不識抬舉,要是她自覺離婚,我也不至於非要她的命。”

聽見那些話,我眸子陡然一縮。

再聯想到火災時那些不合理的地方,我死死掐緊了掌心。

沈景明是消防員,家裏的防火措施做得一直很好,可這次着火,煙霧報警器沒有響,定期更換的家用滅火器失靈,我們只能坐以待斃……

是許渝清害死了我和聰聰?!

刻骨的狠意湧上心頭,我撲上去恨不能讓她給我和聰聰償命,卻無濟於事。

他們早有苟且,爲甚麼還要我和聰聰受這麼多年委屈?爲甚麼不肯早點說清楚!

沈景明爲了就爲了害死我們母子的人,對我們見死不救!!

爲甚麼,爲甚麼要這樣對我們!

我恨不能變成厲鬼把許渝清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但這時,一股吸力忽然傳來,我被捲入一個黑洞。

聰聰驚慌失措伸手,想要來抱住我:“媽媽!”

可我卻沒法抵抗那股吸力,被捲入漩渦,逐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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