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行止像是高調炫耀，直接將金如歌帶進商場包場，整棟樓的人都湊過來單單爲她服務。

金如歌站在人羣中，侷促難安：“算了，回去吧，我有甚麼需要的，之後自己來選就好了。”

周行止卻攬住她的肩頭，滿眼溫柔：“這怎麼行？我的如歌值得全天下最好的！”

在衆人豔羨的議論聲中，周行止大手一揮：“把你們店裏最貴的東西都拿過來試試。”

金如歌被強壓着坐在沙發上。

不斷有昂貴精緻的鞋子送過來，她一遍又一遍的試。

直到她看見一雙好似毫不起眼的黑色高跟鞋，不由亮了雙眼：“那雙，我可以試試嗎？”

一個女人捧着那雙鞋子走過來。

金如歌只看一眼，便渾身如墜冰窖，臉色煞白。

她認出來，這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金如歌看到她胸前掛着的銘牌——蘇桃華。

“抱歉，金小姐。”蘇桃華近乎輕蔑地看着她，“這雙鞋是限量版，全球十雙，國內僅此一雙——

“可它已經被人預定了。”

周行止的眉頭皺起來。

他揉着金如歌的耳垂，低聲詢問：“這雙鞋看上去挺普通的，跟你的氣質不太搭——其他的，你就沒有喜歡的嗎？”

金如歌分外執着：“可我就喜歡這雙，怎麼辦？”

周行止幾乎毫不猶豫地朝蘇桃華說：“包起來，我出三倍的價格買下它。”

蘇桃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可是——”

“包起來。”周行止近乎粗魯地打斷她，“聽不懂人話？嗯？”

蘇桃華的臉上瞬間湧起一抹屈辱，委屈之色剎時佔據她的瞳孔，她急促地呼吸了兩聲，終是忍淚轉身：“知道了。”

周行止看也不看她，只是向金如歌討賞：“如歌，開心了吧？還喜歡甚麼，都一起包起來，好不好？”

金如歌卻只是看着蘇桃華的背影。

她扎着頭髮，紫色髮圈在秀黑的長髮間閃爍。

原來喜歡紫色的人是她。

那一瞬間，金如歌心中一陣作嘔，猛然起身：“我、我去趟衛生間……”

在牢裏那幾年，金如歌早就熬壞了胃。

她把胃酸都吐出來，難受至極地想要去換上自己原本的衣服。

銷售員領着她進剛纔的更衣室，她剛脫下外套，熟悉的聲音卻進入耳中：“不是跟你說了，不允許在我車上留下任何東西？”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要是如歌發現了甚麼，我唯你是問！”

蘇桃華嬌笑開口：“怎麼會？我藏得那麼好……”

“可是，你送給人家的生日禮物也沒了，你怎麼賠我？”

“一雙鞋子而已，你至於嗎？”周行止冷聲道，“別說只是一雙鞋子，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如歌要，我也會幫她摘下來。”

“至於你……”周行止發出一聲嗤笑，“蘇桃華，離了我，還有誰肯幫你還你媽留下的賭債？”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讓如歌發現任何端倪，否則——”

蘇桃華被周行止掐住了脖子，大口地喘息着。

她瞪圓雙眼，喘不過氣來，只能伸出手，抓住周行止的胸膛。

旋即，她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周總，金如歌會願意跟你在這裏做嗎？”

周行止的力氣突然鬆緩幾分。

蘇桃華湊上前，咬住了周行止的喉嚨，眉眼泛起誘人的紅色。

她一字一頓：“行止，你想對人家幹甚麼，人家都認了哦。”

粗中的喘息聲響起的瞬間，金如歌再也控制不住地癱坐下去。

偏偏蘇桃華的聲音仍在繼續。

她撒嬌道：“人家喜歡那雙鞋子好久了，你人都已經是如歌姐姐的了，連一雙鞋子都不肯送給人家嗎？”

金如歌淚眼模糊地從更衣室裏衝出去。

有人來攔她：“金小姐，您還好嗎？”

金如歌一邊搖着頭，一邊離開商場，她跌跌撞撞地穿過馬路時，低頭看見了周行止發來的短信。

【寶貝，那雙鞋子上有一點瑕疵，已經回收了。】

【不過沒關係，我已經聯繫了R國那邊緊急送一雙新的過來，三天以內一定出現在你面前。】

【耐心再等等，好嗎？】

金如歌發出低聲的輕笑。

可是，周行止，已經沒時間了啊。

還有幾天時間，他們的契約正式到期。

她沒剩幾天，可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