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嘩啦”又是一聲響,葉珏終於將葉如夢從水裏撈了上來。
“如夢!”
葉母頓時顧不上葉昭昭了,慌忙撲上前。
“如夢,你怎麼樣?你醒醒啊!”
葉昭昭裹着毯子起身,也去瞄了一眼。
葉如夢在水裏泡了大半天,臉色慘白,進氣多出氣少,葉珏給她做了半天心肺復甦,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二哥葉琛見狀,面色凝重地打了急救電話。
很快,救護車烏拉烏拉的過來了,葉家人一個不落,全部跟着去了醫院。
只留下葉昭昭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發生了這樣的事,生日宴只得草草結束,賓客們也紛紛離雲,原本熱鬧的別墅驟然間空曠下來。
葉昭昭打了個哈欠,既然人都走光了,她也沒必要再裝了。
她打算去房間換下溼衣服,卻沒想到,剛轉過身,就迎面撞上了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身形挺拔,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膚色冷白,彷彿常年不見陽光。他的五官生得極好,骨相更是極佳,是一張不折不扣的美人臉。
葉昭昭的腳步一頓,心中暗叫不好。
該死。
她怎麼把這人給忘了?!
祁妄,祁家現任的家主,也是她法律層面上的老公。
雖然他們結婚並非出於自願,但這段婚姻卻是她回到葉家後,唯一一次受到全家人關注和關心的事情。
葉家和祁家有娃娃親,,也因此,祁家這些年沒少支持葉家的醫藥公司。
但祁家這一代只有祁妄一個兒子,而且還是個人盡皆知的變態。
他曾經將一個背叛自己的人,生生打斷了全身的骨頭,還不讓人斷氣,找了最好的醫生給他治好後,再重新打斷一次。
葉如夢死活不願意嫁給這樣的人,在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葉母不忍心看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去受這個苦,於是就找上了她。
不止葉母,連葉珏他們也來勸,說祁家是頂級世家,她若是嫁過去,一生無憂,把祁妄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上一輩子的葉昭昭,就這樣昏了頭,同意嫁給祁妄,來換取葉氏的榮光。
但她不是如葉珏所說,想要一生無憂。
她只是心懷着最後一絲僥倖,想着如果自己同意,那父母和哥哥們,或許也能像對待葉如夢一樣對待她。
可事實讓她不得不清醒。
祁妄厭惡她至深,始終冷眼相待。
他們的婚姻並沒有持續多久,直到某次祁妄書房失火,丟了一份重要文件,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
祁妄雖然沒有把她送進大牢,卻也和她離了婚。
重新回到葉家的她,失去了所有的地位,幾乎連下人都不如。
葉昭昭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她從回憶中驚醒。
葉家不是甚麼好東西,這個祁妄也不正常。
畢竟,哪個好人會在地下室專門設計一個存放毒物的房間,擺了幾櫃子的毒蛇蠍子啊。
上輩子,書房失火後,祁妄親手將她拎到地下室,將她按進保溫箱,讓她與那隻佈滿詭異花紋的眼鏡王蛇面對面。
而他笑得愉悅而肆意:“說,是誰派你去偷文件的?再不說,你就下去和它作伴吧。”
微涼的呼吸驀地落在臉上,葉昭昭渾身一震,猛地回過神,就看到祁妄那張挑不出一絲瑕疵、幾近完美的臉在眼前放大。
祁妄嗓音輕柔:“在想甚麼?”
葉昭昭本能地後退了幾步,試圖拉開距離。
“沒,沒甚麼,就是在想葉......如夢現在怎麼樣了,不會出甚麼事吧。”
說這話時,她調動了一下五官,盡力擠出一個擔憂痛心的表情。
“哦?”
祁妄輕笑一聲,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會不會出事,你心裏不清楚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葉昭昭耳中不亞於一聲驚雷。
難道......祁妄看到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一件還帶着體溫的西裝外套已經披到了她身上。
祁妄攬住她的肩,涼聲:“我們回去吧。”
葉昭昭渾身上下僵硬成了一塊石頭。
上一世,祁妄對她冷漠疏離,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公司,就連見一面都難,更別說這樣親密的舉動了!
難道這人中邪了不成?!
葉昭昭寒毛都豎了起來,而祁妄已經不容抗拒的帶着她,走出了葉家。
回到祁家莊園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管家迎上前,看到祁妄和葉昭昭一起出現,神色難掩驚訝:“先生......”
葉昭昭不等管家把話說完,就搶着說道:“我身體不太舒服,想先回房休息。”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儘管已經同祁妄結婚,但到目前爲止,他們還是分房睡的。
祁妄面色淡淡,視線落在葉昭昭頭也不回的背影身上,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她將葉如夢往水底按的那一幕,眸底掠過興味。
這個無趣的妻子,似乎突然有點意思了。
對於這門婚事,祁妄一直抱着可有可無的態度,對新娘是誰更是無所謂。
因此,當葉家把葉昭昭送過來時,他也只是象徵性地接受了。
而如他所想,葉昭昭也並沒有帶給他甚麼驚喜,久而久之,他甚至都快忘記莊園裏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直到今天。
以往的葉昭昭,在他面前總是畏畏縮縮的,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甚麼時候敢這樣和他說話呢?
難不成泡了回水,還把腦袋泡清醒了?
管家見祁妄神色不對,忐忑地恭聲問道:“先生,要不要叫夫人下來?”
祁妄回過神,淡聲道:“不用了,隨她去吧。”
葉昭昭回到房間後,立刻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
過日子是不可能過的,珍愛生命,遠離祁妄。
然而,她剛反n行李箱裝了一半,房門就被推開了。
葉昭昭一回頭,看到祁妄那張俊美的臉龐,嚇得頭髮絲都快豎起來了。
祁妄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目光在攤在地上的行李箱上掃了一眼。
“這是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