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可以給王爺留下子嗣!”
謝鶯眠被兩個壯實婆子壓在地上,眼看着毒酒就要被灌進嘴裏,語速極快地朝着前方雍容華貴的女人喊道:
“太妃您是過來人,應該知道女子懷孕並非只有和男子相合一條路。”
“王爺還沒斷氣,只要想辦法取出種子,就有機會留嗣。”
沉浸在悲傷中的太妃猛地起身來。
她示意灌毒酒的嬤嬤退下:“你有辦法留嗣?”
謝鶯眠聞言,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是一刻鐘之前穿越過來的,穿成了凌王的沖喜王妃。
成親當晚,凌王突然病危,太醫斷定活不到天亮。
依皇家規矩,沒子嗣的王妃要陪葬。
原主膽小,被活活嚇死。
她穿越到原主身上,靈魂與身體尚未完全契合,就被粗壯婆子捏着嘴巴灌毒藥。
情急之下,她才說出那番“驚世駭俗”的話。
“對,幾年前我曾救過一個老夫人。”謝鶯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老夫人年輕時是花魁,爲了報答我,教給我一些奇怪的祕術。”
“起初我並不知那是甚麼,直到成親前被嬤嬤教導才知曉那是伺候男人的手段。”
“這事並不光彩,我本想爛在肚子裏的。”
“眼下情況緊急,也是爲王爺留嗣的唯一機會,我不敢藏私。”
“請太妃給我個機會,若一個月後我沒能成功留嗣,我自會爲王爺陪葬,不會讓王爺在下面孤單。”
太妃心動了。
夜兒已經神仙難救。
若是能留下子嗣,那是最好不過的。
權衡片刻,她道:“好,本宮就信你一次。”
“今晚務必給王爺留下種子。”
太妃說完,留了兩個嬤嬤伺候,帶着一衆僕從離開。
謝鶯眠癱坐在地上。
這具身體實在纖弱,加上她神魂未定,頭腦腦脹,渾身無力。
休息了片刻。
她緩緩起身,走到牀邊。
大紅喜牀上,身着大紅色喜袍的凌王安靜地躺在錦被上。
他的臉如刀刻的一般,輪廓分明,完美無暇。
薄脣輕抿,如墨的髮絲散開。
大抵是壽命將盡,他的膚色蒼白到近乎透明,還泛着一股青黑色的死氣。
死氣和蒼白並沒有影響他的絕美容顏,反而增添了幾分易碎的矜貴感。
謝鶯眠在心裏驚呼:“好美一男的。”
可惜快死了。
謝鶯眠拽出凌王的手。
凌王的手又細又白又長,沒有任何瑕疵,漂亮得像模具。
手控的謝鶯眠忍不住多摸了兩把,開始把脈。
留嗣甚麼的,是她爲了活下來隨口胡謅的。
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極爲落後,只能靠最原始的自然受孕。
且不說凌王快死了,就算凌王生龍活虎,一次就中的概率也極低。
她真正的目的,是救人。
身爲二十九世紀的全能軍醫,她醫術超羣,可活死人肉白骨。
只要凌王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有機會把人救回來。
凌王活着,她自然就不必陪葬了。
因原主不會醫術,她也不知道凌王的具體狀況,爲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用留嗣當藉口。
越給凌王把脈,謝鶯眠眉頭皺得越緊。
太醫們診斷,凌王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才命懸一線。
脈象也符合重傷特徵。
奇怪的是,凌王身上的傷痕與導致他瀕死的傷並不一致。
並且,在凌王養傷的這半年裏,致命傷害依舊在持續。
那些傷害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謝鶯眠神色凝重。
作爲軍醫,她經常隨軍隊去各種地方,接觸過形形色色的病人。
在某個原始部落,她接觸過一種特殊病症,名爲度厄。
度厄,顧名思義,是指禳除、逃過災禍。
通俗點講,某個人所受的傷害會全部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凌王是承受傷害的那個。
凌王的身體會突然惡化,就是替人承受了致命傷所致。
“兩位嬤嬤,麻煩你們拿一套銀針來和一些藥物來。”謝鶯眠說了幾味藥。
太妃留下的兩個嬤嬤,說好聽點叫伺候,說難聽點是監視。
她們對謝鶯眠的吩咐置若罔聞。
見她們不動彈,謝鶯眠臉色冷下來:
“王爺已進入彌留之際,我必須用特殊方法取種,既然你們不肯聽我的話,那我這就去稟了太妃。”
“若我陪葬,我定會拉着你們一起,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將東西拿來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兩個嬤嬤臉色一變,這纔將東西取來。
“抱歉,我得解開你的衣服確認一下。”謝鶯眠去脫凌王的褲子。
脫到一半,她感覺到不對勁。
有人在盯着她!
謝鶯眠朝着視線來源望去。
只見,牀上的將死之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幽深漆黑,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迷人又危險。
謝鶯眠有些驚訝。
凌王脈象極弱,是將死之兆。
沒想到他能在瀕死情況下醒過來。
此時,
她一隻手扯着凌王的腰帶,另一隻手正拉着凌王的褲子往下拽。
被當事人抓包,謝鶯眠有些尷尬:
“如果我說,我在給你治病,你信嗎?”
虞凌夜沒有回應。
“你沒有意見,我就繼續了哈。”謝鶯眠繼續拽他的褲子。
虞凌夜終於有了反應,嘶啞着開口:“住手!”
“我要是住手,今夜你必死無疑。”
虞凌夜想制止謝鶯眠。
奈何他渾身僵硬,如鏽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王爺不必害羞,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新婚妻子。”
“你快死了,太妃讓我取種爲你留嗣。”
“取種你知道是甚麼意思吧?”
看着虞凌夜越來越黑的臉,謝鶯眠露出一口小白牙,“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既然你醒了,那就更好辦了。”
“我給王爺把過脈,察覺到王爺元陽未破,身爲妻子,我斷不能讓王爺以童子身入黃泉。”
“放心,我有祕術,就算王爺氣若游絲,在我的祕術下也能恢復如初。”
謝鶯眠在虞凌夜的腹部不斷觸摸按壓。
虞凌夜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從未見過如此恬不知恥的女子!
虞凌夜緊咬牙根:“滾!”
“滾甚麼?”謝鶯眠看着虞凌夜泛紅的耳尖,起了捉弄的心思,“牀單嗎?”
“可惜現在的你滾不了。”
“要開始了,我會輕輕的,王爺請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