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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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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客堂內,突然聽見一個捕快朝人羣裏喊道:“你們家住何處?”

一男子應答:“宏叄街右吉巷。”

捕快點點頭,在冊子上寫着甚麼,然後將他們放出了酒樓。其他人見狀,便如同一場醞釀已久的驚雷突然在客堂炸響,一擁而上。

鐺——

舒重華敲響銅鑼,一衆視線向他匯聚,他高聲喊道:“兇手還未查出,各位留下信息速速歸家,聽候審理!”

前面人擠人堆成一片,後面的文鏡在席間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喚朗月坐下,低聲問道:“怎麼不直接抓?”

朗月道:“你瞧,這裏還有不少老弱婦孺,而且兇手還身帶利器,他若知自己已然敗露,唯恐逼急了,到時候傷及無辜,這些當官的都不好交代,先把旁的清出去,待兇手放鬆警惕一發即中。”

她又望望高臺上的舒重華,對文鏡附耳囑咐道:“一會要是真打起來,你躲遠點。”

文鏡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真能行嗎?”

“他在這一帶爲官,不就是個現成的‘包打聽’嘛,放着不用瞎找到何時,我看他人還不錯,一會賣他個人情。”

客堂內的人已然離去過半,嫌犯也浮出水面,一個木樁子般粗壯的身子,躲在人羣中探頭探腦,強烈的戒備心不可遮掩,終於,他走到了捕快面前。

舒重華站緩緩抬手。突然,一個婦人闖入酒樓,大喊:“胡茂在哪!”

酒樓上下一片啞然,舒重華心裏咯噔一聲,是胡茂妻子——王娘子。

她叉着腰不顧阻攔闖了進來,不巧就在木匠兩步之內,木匠猛地抬眼,聞聲從箱中扯出一把框鋸劈向身前的捕快,躲過揮來的刀,一個箭步上前將王娘子挾持,尖銳鋒利的齒刃抵在她喉間,“放我走,不然S了她!”

王娘子嚇得走不動道,被他硬生生拖拽,驚恐地張着嘴無聲求救,二人一步步退向大門。

投鼠忌器,一衆捕快差役橫刀在前,如箭在弦上只待舒重華一道口令。

但舒重華並未下令,木匠眼看周圍捕快圍成圈一點點收攏,彷彿一圈勒在頸間的繩索,逼得他連連怒吼。

這是,利刃下的嗓子發出顫抖的聲音,“劉大盛,你冷靜些,”王娘子認出了他的聲音,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都好商量......”

木匠心一沉,愈加收緊框鋸,這下王娘子更是連氣都不敢喘了。

舒重華給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後攤開雙手對木匠嘆氣道:“好,放你走,但你得把人留下。”

木匠三緘其口,但一圈的捕快已然紛紛放刀,讓出了位置。

“好機會,”朗月眼看木匠要動身出門,挑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抽出裙下的短刀,悄無聲息地摸到後側靠近木匠。

木匠剛要轉身,朗月縱身一躍至他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一腿,同時抽刀劃過木匠持鋸的手腕將他手筋挑斷,眼看框鋸脫手,趁他驚慌之際順勢探入他的腋下,反手抓住胳膊一擰一提,將其整條手臂卸了下來,木匠半側身子又麻又痛癱跪在地。

以爲將要降服,又見他伸出另一手欲抓回王娘子,朗月身子一擰用腳輕輕推了王娘子一把,又回身將木匠落空的手反擒,重重扣押在地。

整個來回一氣呵成,捕快圍上來也難有插手的餘地。

烏泱泱圍上來許多人,文鏡縮在桌下冒出兩顆眼珠,眼見木匠被捕快綁得死死的,才連滾帶爬地從桌底出來,抱着朗月脫下的褙子跑來,“呼,虛驚一場。”

還沒等朗月開口,又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人沒事吧?你們......刀劍無眼,怎敢擅自行動?”

朗月知道此舉冒失,但觀望良久,木匠長得雖兇了些,但總不能真放他跑了吧,看得出他不是狠了心要S了王娘子,較量過自己的身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出招快便可忽略其身形體量的差距,此舉雖險但勝算大。

她漫不經心地撫了撫髮鬢,道:“無礙無礙,這不是胳膊一拐,手到擒來了嘛,舒大人不必客氣。”

舒重華深吸了口氣無奈道:“我在屋外布了弓箭手,你貿然出現,要不是及時叫停你還能......”他自覺話說得過了,畢竟朗月幫他把兇犯制服,減少了不必要的麻煩,遂把後面的話都嚥了回去。

朗月手腕一轉用手絹來回擦拭帶血的短刀,眨着無辜的眼睛道:“還能如何,大不了一箭把我和他串一串,事發緊急,來不及想了。”

舒重華被她逼得一時語塞,只能無奈搖頭,嘆了一聲就此作罷,轉身去處理剩下的事。

望着冷淡的背影,朗月的目光驟然一黯,撇了撇嘴,好像把話給聊死了,這樣不行,交朋友得和善,更得主動。

她的雙眼重新燃起火光,挽上文鏡的臂彎,拉着他跟上舒重華的步子,滿臉堆着笑意道:“大人,您機智神勇敏銳果斷,能在短短時間內抓獲兇手,真是了不得啊!那我也算小小幫了些忙的,對吧?相逢即使有緣,交個朋友吧,我對這案子的緣由十分好奇,有沒有可能,結案時讓我們也參與一下呢?”

舒重華不喫這套,斜了她一眼,冷哼道:“人命關天,豈能兒戲。”

朗月眼珠子一轉,若是把他架上去行不通,那我自己可要站上去了,叉着腰道:“我剛纔可是以一己之力幫你們把人給抓了,不提甚麼功勞,單單是想滿足一下好奇心,反正你們之後也是要張貼告示的,讓我早些知道又如何。”

“你......”

“我們就住在臨街的桃源客棧,”朗月堵住他的話不給再拒絕,拍拍他的胳膊,“等你好消息。”

說罷,便拉着文鏡利索地轉身出門。

雨後的空中卷着陣陣梨花清香,清風入喉沁人心脾。

朗月脫出喧鬧的香滿樓,站在酒樓旁的梨樹下,猛吸一大口,張開雙臂伸展每一寸經脈,彷彿這樣能蹭到梨樹所吸收的日月精華。

“阿月,這人情賣出去了沒?”

“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

“還找他嗎?感覺他不太好說話的樣子。”

“找,我就不信了,”朗月收回手,給梨樹深深鞠了一躬,“明日我們便在衙署門口蹲他,刑案可耽擱不得,他總是要出現的。”

突然一陣東南風颳過,梨花伴着雨水翩翩落了滿身,二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一旁香滿樓的大門下,站着一個佝僂矮小的老頭,兩手揣在衣袖裏,直愣愣地望着樹下兩人出神,微蹙着眉頭但勾着淺淺的笑,神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朗月背後一涼,察覺到一道怪異的目光,猛地收了笑面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匆忙身影轉身回屋,但錯不了,方纔就是他在身後盯着。

文鏡不知發生了甚麼,拿掉朗月身上的花瓣,玩笑道:“怎麼了?”

“剛纔有人在看我們。”

“誰?”

“......仵作老徐?”朗月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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