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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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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富貴喫的貢果是個蘋果。

但這是祭祀給死人喫的東西,他怎麼能跟死人搶飯喫?

還喫得津津有味,就像餓死鬼投胎樣。

他這膽也太肥了吧?

“老王!”

瞪着王富貴,我滿腦門黑線。

王富貴轉頭看着我,頓時打了個激靈,對我沒好氣說道:“陳水生,你這不聲不響的,走路都沒腳步聲,想要嚇死我啊?”

“祭祀給死人的貢果都敢喫,就你還知道害怕?”

我無語說道:“老王你給我趕緊扔了,小心地下的亡魂來找你算賬。”

“這就是他們喫剩下的,擺在這裏也是浪費,不會有事的。”

王富貴一臉的無所謂,把貢果遞過來,對我咧嘴笑道:“這貢果又香又甜,真的很好喫,你也喫口試試。”

“我纔不喫這種東西,這也太不吉利了,你給我快扔了。”

“這麼好的貢果扔掉可就浪費了。”

王富貴咬了口貢果,咂巴着嘴,喫得咯吱咯吱的響,一臉的享受。

接着就又說道:“在縣城喫壞肚子,我都餓一天了,這好不容易來了胃口,我得喫飽,纔能有力氣釣魚啊。”

“你這膽真夠肥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啥好。”

看着十字路口,那幅到處堆着亂七八糟祭品的場景,不禁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片刻都不想停留,拽着王富貴就走。

“等等,那還有個桃子。”

王富貴伸手抓起另外一個貢果,才心滿意足跟着我離開。

呼呼——

在我們離開的同時,十字路口吹起一陣怪風,將沒有燒完的紙錢,一時間吹得漫天飛舞。

王富貴用貢果填飽肚子,釣起魚來又幹勁十足了。

就是黑眼圈很大,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

我就說道:“老王,你這臉色真有點差,看起來好憔悴啊。”

“昨天我喫啥吐啥,臉色能不差嗎?”

王富貴無語撇了撇嘴。

而我們倆正聊着,就見河對面的亂葬崗,驀然傳來一陣淒厲的女人哭聲。

哭聲高昂又尖銳,頓時把我跟王富貴嚇了跳。

手裏的魚竿都差點扔到河裏。

“怎麼回事?”

我臉色變了變,王富貴打着強光手電筒,連忙就往對面的亂葬崗照了過去。

就在此刻,淒厲的哭聲戛然而止。

亂葬崗裏黑呼呼的,變得格外的寂靜,王富貴打着手電筒過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與此同時,我們注意到,在對面釣魚的那傢伙,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

“老王......”

我喘了口氣,變得有些不談定說道:“亂葬崗裏不會真的鬧鬼吧?這也太嚇人,別在這裏釣了,我們還是換地方吧。”

“要是換地方,我們能爆護嗎?”

王富貴說道:“別給我自己嚇自己,這世上哪有鬼啊,鐵定是隻野山羊在叫喚,或者是鸚鵡在模仿人類的哭聲。”

“要不然我拿手電筒照過去,那鬼怎麼就不哭了呢?”

王富貴分析得有道理。

我們倆年幼時就經歷過,那時候去山裏砍柴,突然聽到一陣鬼哭狼嚎的哭喪聲。

而且就在附近,聲音又大,顯得極其嚇人。

當時嚇得我們屁股尿流,哇哇大哭。

結果就發現,在山裏響起的哭聲,竟然是隻怪鳥在學人類哭喪。

那時把我氣得不輕,揀起塊石頭擲過去,那隻怪鳥就飛走了。

而這時候,王富貴把手電筒收回來時,河對面的亂葬崗,又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哭喪聲。

就像是個女人在哭喪。

尖銳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色裏,顯得格外刺眼。

無論是誰聽到,都會被嚇得頭皮發麻。

但是王富貴跟我說,可能是山嶺裏的野山羊,或者是鸚鵡在叫喚時,倒沒讓我那麼害怕了。

就是影響我們釣魚,這會都沒有來口了。

“握叉,沒完沒了是吧?”

王富氣得站起身,拿着手電筒照着過去,同時瞪着河對面大吼,“在給老子我鬼哭狼嚎的,信不信我游到對面把你給宰了?”

還真有效果。

那淒厲的哭喪聲立即就消失了,然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水生你看到沒,被我給嚇唬住了。”

王富貴笑眯眯說道:“這要真是鬼在哭喪,還不得找上門來掐我脖子啊?”

“看來真是山裏的野山羊,或者沒鸚鵡沒錯了。”

我苦笑起來。

而且我注意到,原本有三四個在這附近釣魚的,不知道啥時候已經被嚇跑了。

在這條河段,就剩下我跟王富貴。

“難怪在這裏的河段,沒有人敢來釣魚啊。”

我笑道:“今晚這事鬧得,肯定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誰敢來這裏釣了。”

“這是好事啊。”

王富貴說道:“沒人跟我們爭資源,那我們天天能爆護。”

就在這時候,我的魚漂猛然向下一沉。

直接就黑漂了。

然後魚竿嗖的一聲,差點就被拖到裏河裏。

幸好我反應快,連忙抓住了魚竿。

接着迅速起竿。

只要釣魚有點經驗都知道,魚的重量有多大,在起竿的時候,就能大致判斷出來。

我敢說像這條魚,定然有三四斤。

在那個時代,三四斤重的魚,我們每次都能釣上來好幾條,這都已經是常態。

當然。

資源好是一回事,還有就是釣位也要選得好。

另外就是要會打窩。

像我們釣完魚後,仍然要打窩,就是爲了能把魚聚在這片河段。

等釣魚的時候,再打一次窩。

只要魚口好,必然就能讓我們爆護。

不過。

三四斤重的魚,在水裏的勁很大,想要釣上來,也是一場激烈的拉扯。

但是讓我有些意外,水裏的魚根本沒有掙扎。

我毫不費力拖到河邊,就用抄網將其抄了上來。

“釣上來的是條啥魚啊?”

王富貴問我,打着手電筒照了過來。

“我看看。”

我蹲下身來查看,抄網裏的魚也沒有動,而且還聞到很濃的腥臭味。

接着就發現是條三四斤重的鯉魚。

但是條死鯉魚。

魚肚子膨脹得很大,魚鱗都翻白了,魚尾的皮肉腐爛,魚目向外凸出,翻着白瞳,當我用手電筒照過去,就像在死死盯着我樣。

而我仔細打量兩眼,頓時腦海轟鳴,臉色大變,對王富貴焦急如焚說道:“老王,你快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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