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6
“我想說,寵不是愛。”
“寵愛這個詞似乎經常一起出現,但它們是有區別的。”
“寵是一種不管你做甚麼,他會以自己的行爲來對待你,縱容你,讓你覺得似乎自己是他的全世界,得到了他全部的偏愛。”
“而愛是一種責任,他不僅對你有責任,對自己有責任,對其他人也有責任,他因爲愛你而會將這些責任銘記在心,會做到積極、忠誠等等一系列的基本品質。”
“這十年的感情,讓我懂得了這件事,所以在這裏提醒所有的男生女生,以愛對方爲前提,開展一段真誠的感情,不要有欺騙,不要有背叛。”
蔣玉銘從和阮棠確認關係開始,就大膽發文公佈有戀人,即便遭到經紀公司的阻攔,也咬着牙對抗,拒絕和當年同期的小花炒作,不肯在拍宣傳片時和女主演大尺度動作。
雖然蔣玉銘沒有公開阮棠的身份,但所有人都羨慕蔣玉銘對阮棠的寵愛,自發地給蔣玉銘安上“深情貴公子”的頭銜。
今天兩人站在一起,還宣佈將要結婚,所有人都認爲阮棠是把蔣玉銘放在第二類,是“愛人”的典範。
所有人都在歡呼神仙愛情,只有阮棠知道,蔣玉銘只是自己演出了“愛”的戲碼,實際可能連“寵”都算不上。
後臺也在歡呼,工作人員紛紛對蔣玉銘道祝福,不僅事業有成,還有一個恩愛,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誇他的成功女友。
蔣玉銘的臉色卻有點微妙,像是不太能承受這種祝福,找藉口去了休息室。
前腳剛進門,後腳薛雪就跟了進來。
她關上門,從後撲到了蔣玉銘身上,用身體輕輕摩挲。
“主人,你對她是愛,對我是寵嗎?”薛雪拉下禮服長裙的領口,露出幾根交錯的綁帶,“沒關係,我不介意,主人想怎樣寵愛我都行。”
蔣玉銘的眸色深了深,低罵了句“妖精”,掐着薛雪的腰吻了上去。
“就一會兒,要上臺,晚上等我。”
兩人在休息室火熱,門外的人靜默在陰影裏。
阮棠捏着手,臉色有些蒼白。
她提前下了臺,雖然沒想過蔣玉銘聽了那些話會改邪歸正。
但他居然在自己在場的情況下,和薛雪偷情。
她無法不想到,過去的十年裏,除了那些視頻中明確錄下來的。
還有多少是發生在監控拍不到的地方。
一想到那幾年自己還和蔣玉銘瘋狂過,止不住的噁心感洶湧襲來。
“嘔——”阮棠乾嘔出聲,被路過的學生看到。
“你沒事吧?”學生扶着阮棠,急道:“蔣玉銘呢?要我先送你去醫院嗎?”
學生聲音不小,阮棠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蔣玉銘滿臉焦急。
“棠棠?你怎麼就下來了,不是還沒結束這一場嗎?”
剛結束一次綿綿的吻,蔣玉銘還有些氣息不均,頭髮被薛雪抓得有些凌亂,領口也被扯開了一些。
不知是不是因爲阮棠在門口,蔣玉銘的眼裏閃過一絲心虛。
“有點不舒服就先退場了,”阮棠當作沒看見,扶着胃,“薛雪呢?校長讓我通知你們準備上臺。”
蔣玉銘是獨自來開的門,薛雪會藏在哪?
蔣玉銘有些尷尬,說:“剛剛休息室出現了一隻老鼠,嚇到了薛雪,我幫她打老鼠呢。”
“剛剛她衣服刮破了,她在裏面換衣服。”
阮棠沒說話,學生的眼睛卻在蔣玉銘臉上和領口轉了一圈。
“抱歉久等了,”薛雪輕快的聲音從蔣玉銘身後傳來,“這衣服太難穿了。”
她換了一條裙子,把那條鵝黃色的裙子捏在手裏:“這還是我找品牌方借的裙子,真可惜。”
看見臉色蒼白的阮棠,薛雪眼神一亮。
“阮總,我先上臺,您幫我疊一下裙子,等會我好帶走可以嗎?”
話音未落,蔣玉銘先拉了臉,呵斥道:“自己沒長手?”
任誰看了都只當他急於維護阮棠,不肯自己的女友被人使喚一點。
“可以啊。”
可阮棠卻答應了,“裙子放這就好,你們快上臺吧。”
蔣玉銘有些沒反應過來,可薛雪卻高興地推着蔣玉銘走了。
阮棠謝過了剛纔的學生,獨自一人走進休息室,緩了緩那股噁心感,纔拿起裙子。
從肩部撕開,破碎的線頭蔓延到腰部。
足以看出撕扯的人多麼急切與飢餓。
薛雪向她炫耀蔣玉銘對她的佔有,想用來噁心阮棠。
可阮棠看到的皆是蔣玉銘出軌的證據。
她拍了照,喊來司機,把這裙子裝袋留存。
這上面的指紋、體液都是她將來和蔣玉銘清算的證據。
她得謝謝薛雪。
等蔣薛二人的座談結束後,阮棠告訴薛雪:“我看了下裙子,破成那樣沒必要補了,品牌方只會讓你賠償。”
“裙子我丟了,賠償讓蔣玉銘出吧,反正你也是他公司的人。”
薛雪聞言一喜,眉眼彎彎:“謝謝阮總!謝謝蔣總!”
而蔣玉銘卻皺了皺眉,有種奇怪的不安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