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陳周,不要臉了是吧?”
“就你這慫樣,還敢說喜歡我?”
“大家都看看,他寫的多噁心。”
一張張信箋紙,在教室裏飛着。
陳周臉色蒼白,沉默着蹲下身子。
小心翼翼的,把一張張信箋紙撿了起來。
耳邊更是充斥着同學的鬨笑聲。
強烈的屈辱感,衝上心頭,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突然!
黃筱一腳又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砰!”
陳周的頭,直接撞在了地面上。
強烈的眩暈感,讓他眼前一黑。
趴在地上的陳周,緩緩抬起了頭。
剎那間,他愣住了!
他明明記得,就在剛剛,鼎宏商務KTV的包廂裏,黃筱還坐在他懷裏。
怎麼撒泡尿的功夫,就開始做夢了?
“看甚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黃筱雙手叉腰。
陳周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冷笑道:
“特麼的,老子在夢裏還能讓你給羞辱了?”
說完,他一個箭步,衝到黃筱的跟前,揮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聲脆響,在教室裏迴盪。
格外響亮!
剎那間,整個教室,落針可聞。
黃筱,直接愣住了!
俏臉上,無比震驚!
她想過陳週會沮喪!
也想過陳週會繼續糾纏!
可萬萬沒有想到,陳週會上來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還是那個膽小如鼠,唯唯諾諾的陳周?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陳周,我跟你拼了。”
黃筱憤怒着一聲尖叫,整個人撲了上去。
伸手就抓向了陳周的臉。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教室裏迴盪。
陳周又揮了一巴掌,這次把黃筱扇了個趔趄,摔倒在了教室門口。
頓時,全班同學,目瞪口呆。
陳周不是喜歡黃筱嗎?
怎麼就直接下手了?
兩個大嘴巴子,也太狠了!
“爽!”
陳周握緊拳頭,狠狠揮舞了下。
這個夢!
太特麼真實了。
手疼!
陳周看了眼,躺在教室門口,滿臉呆滯的黃筱。
吐了口吐沫冷哼道:
“自以爲是,就你那飛機場,老子會喜歡?”
全班同學,滿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完全不敢相信是真的。
這貨,絕壁瘋了!
“哈哈哈...”
陳周哈哈大笑,十分暢快!
當年,他可沒有享受過,這樣的關注。
忽然!
陳周的餘光,瞥到了一個女生。
單文君!
整個華縣三高,男生心目中的校花女神。
陳周笑了下,心裏頓時有了個主意。
他把手中的信箋紙,輕輕的放在了單文君的課桌上。
“文君,黃筱她誤會我了,其實這些情詩,都是我寫給你的。”
“我心裏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從來都沒有變過。”
“親愛的,做我老婆吧。”
剎那間!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短短三秒鐘後。
哄的一聲,全班學生都開始了起鬨。
有人吹着口哨,有人拍着巴掌,有人用書狠狠地砸着書桌。
紛紛宣泄着,心裏的震驚。
“我靠!陳周,這可是單文君,你特麼的,牛!”
“姓陳的,你敢跟我搶老婆?”
“陳周,你特麼這是要成爲公敵的節奏。”
陳週轉頭,起身衝着四周的起鬨的同學。
豎了箇中指!
而單文君,卻被陳周突然間的表白,給弄懵了。
大腦裏一片空白。
突然!
一道怒吼,從陳周身後傳來。
“陳周,你發甚麼瘋呢?”
他轉頭看去,正是班主任王紅旗,黑着臉走進了教室。
“大侄子,你來了?”
陳周衝王紅旗打聲招呼。
大侄子?
看熱鬧的學生,表情紛紛愣住了。
這貨竟喊班主任大侄子?
那陳周應該是王紅旗的叔叔嘍?
這件事情也足夠勁爆呀。
王紅旗把黃筱,從門口扶了起來,看着一臉得意的陳周,頓感頭疼。
“你站那別動!”
說着,王紅旗黑着臉,就衝進了教室。
陳週一看,轉身就朝教室後面跑去。
拉開課桌,從裏面掏出了一根木棍。
王紅旗一看,停下腳步,指着陳周質問道:“你要幹甚麼?”
“大侄子,這孝子賢孫棍的滋味,你也嚐嚐吧。”
陳周舉起木棍,朝着王紅旗就衝了過去。
“哎喲!”
砰!
“誰特麼伸的腿?”
陳周腳下,不知被誰絆了下。
直條條的摔倒在,教室的水泥地上。
昏了過去!
......
華縣三高,醫務室。
陳周躺在病牀上,感覺自己的頭好疼,心裏罵道:
“特麼的,又在KTV裏喝到假酒了。”
昨夜,他遇到高中時期的班花黃筱,把絲襪都搓起球了。
興奮之餘,就多點了幾瓶紅酒。
如今看來,肯定又是喝到了小作坊裏,糖精兌的水。
哦對了,陳週記得自己,好像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扇了黃筱兩巴掌,還跟校花單文君表白了。
“哎,也就夢裏能放肆一下,人家單文君如今可是全國赫赫有名的大律師。”
陳周心裏嘆了口氣,心裏滿滿的遺憾。
有些人註定是兩個世界的,就像兩根平行線,永遠都不會相交。
他揉了揉太陽穴,想要緩解一下頭疼。
“別動,跑針了,你還要再扎一次。”
陳周手上的動作一頓,這聲音,太熟悉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入眼就看到年輕的王紅旗,坐在自己身邊。
“大侄子,你去年不是死了嗎?”
王紅旗黑着臉:“你這是咒我早死嗎?”
陳周傻眼了,難道是自己的夢還沒有醒?
啪!
他揮起右手,給自己的臉,狠狠來了一巴掌。
疼!
“再使點勁兒,繼續扇,把自己扇死了,我正好喫席。”王紅旗冷笑道。
突然,陳周有一股想要哭的衝動。
這…
這特麼不是夢,這是特麼的重生了。
他看着四周,白牆上掛着,冬季流感預防知識。
黃色燈泡散發着昏暗的光芒。
他的目光,停在了牆上的一本撕歷上。
1998年12月2日,星期三。
宜:打掃、理髮、祈福...
忌:出行、訴訟、搬新房...
陳周臉色驟變,轉頭盯着王紅旗問道:“今天是1998年12月2日?”
“沒錯,昨天星期二,你晚自習上乾的混賬事兒。”王紅旗愣了下道。
“現在幾點?”
陳周呼吸加重,心跳加速,臉色也跟着難看起來。
當年,他爸騎摩托車去市裏進草藥。
回程時,在譚莊路口,撞上了一輛拉煤輕卡,當場就沒了命。
“七點二十五分。”王紅旗看着陳周模樣,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陳周沒有回答王紅旗,嘴裏卻不停唸叨着:“來得及,應該能來得及。”
陳週記得當年的車禍,應該是八點左右。
從學校到譚莊路口是二十五公里。
一定來得及!
必須來得及!
陳周直接從牀上撅了起來。
顧不得穿鞋,光着腳,就朝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