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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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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江祕書,歡迎您加入DS的項目,我們一週後見。”

電話裏,男人聲音含笑。

“合作愉快。”

江知夏乾脆利落地在電子合同上籤下字。

電子屏幕映出她的倒影,女人紅脣烏髮,明豔利落,眉眼裏卻是一片平靜。

像是馬上離開待了六年的公司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掛斷電話前,男人打趣着問了句:“江祕書,我有一件事不解,您跟了霍總六年,坊間也傳聞您和霍總關係匪淺,爲甚麼您突然決定跳槽到DS,甚至選擇離開尋城?”

是啊,爲甚麼呢。

江知夏垂下眸。

她撫了撫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她曾經爲了救霍司臨留下的印記。

時日愈久,疤痕早就淡了許多。

腦海裏卻還是一瞬間浮現出那時霍司臨撫摸着她的疤痕,眉眼深邃晦暗的模樣。

那是他第一次動情。

他重重吻下來,嗓音低啞喜悅:“江知夏,我不會虧待你。”

他的確沒有虧待她。

他把她從青澀懵懂的小姑娘變成了如今S伐果斷,能力出衆的江祕書。

他信任她,重用她。

因此,業界人人都說,江知夏是霍司臨身邊的瘋犬,聰明狠辣。

對別人是,對自己也是。

可誰都沒有想到,霍司臨一手調教的女人,卻即將要離開他了。

“沒甚麼原因。”江知夏笑着回了句,“非要說的話,大約是我們牀上不合吧。”

江知夏沒有再理會男人錯愕的語氣。

她馬上要離開這裏跳槽去DS了。

百無禁忌。

更何況,她和霍司臨有一腿的事,原本就不是祕密。

掛了電話,江知夏就收到了霍司臨發來的消息。

“希頓酒店,一套女裝和一盒套,買安安喜歡的衣服風格。”

江知夏看着消息,只有一瞬間的麻木,很快恢復平靜。

霍司臨口中的安安,是他惦記了多年的白月光。

頭一次見到陳安安時,江知夏甚至以爲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

她和六年前青澀純真的自己太相似了。

杏眸清澈,笑容清淺。

以至於襯得一身正裝,精明冷冽的她,像極了無所不通的毒婦。

後來,她才反應過來。

不是陳安安像她,而是她像陳安安。

霍司臨從一開始,就是因爲她這張臉,才把她留在身邊。

江知夏打車去了酒店。

她敲開房門,陳安安身上圍了件浴衣,似乎是怕冷,又披上了霍司臨的西裝,她探出頭打開門,鎖骨上若隱若現的紅痕依稀可見。

青春年輕的身體楚楚動人,見到江知夏,她眨眨眼,羞澀又嬌怯。

“江祕書,麻煩了。都怪司臨哥,把我衣服都弄溼了呢。”

語氣裏的三分曖昧,並不難察覺。

女人是格外敏銳的動物。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陳安安就意識到她和霍司臨關係匪淺,因此一舉一動都帶着意味深長的滋味。

那些曖昧親暱的語氣、偏愛和時不時提及的浪漫過往,足以讓江知夏這個沒有名分的酸澀難堪。

然而,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一週時間。

一週後,她就可以跟這裏所有的事都斷了,包括霍司臨。

想着,她內心的情緒散了大半。

此刻,江知夏卻只是微笑提醒:“衣服在裏面,您試試合不合適。”

陳安安愣了下。

很快,她接過衣服去換上,並沒有察覺到另一個盒子。

霍司臨在洗澡,浴室裏水聲嘩啦。

江知夏要等到霍司臨吩咐完,才能離開。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片刻後,霍司臨黑髮微溼,神色淡漠地從浴室走出來。

燈光下,他的五官精緻冷峻,很有清貴疏離之感,禁慾中帶着些慵懶。

江知夏想到媒體評了七年的尋城名流之首,每一次都是霍司臨。

皮囊動人,身價千億。

垂涎過這樣的人,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只是,她垂涎了六年。

終究只是一場笑話。

好在,她及時止損。

霍司臨像是沒有注意到她,他走到陳安安身邊,聲音溫和,低聲對陳安安交代:“今天不是肚子不舒服?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陳安安咬了咬脣,臉上微微泛紅。

她似有若無地看了眼江知夏,又嗔道:“司臨哥,你就愛小題大做,都這麼晚了,怎麼還讓江祕書親自過來。”

霍司臨漫不經心地抬起眸,朝江知夏掃了過去。

她穿着職業正裝,披着栗色捲髮,黑絲勾勒出曼妙的腿型,妝容精緻,明麗嫵媚。

和陳安安的青澀純真截然不同,卻蜿蜒出別樣的動人。

難怪,叢深惦記多回,至今念念不忘。

想到那天她因爲陳安安的事鬧完,扭頭對着叢深莞爾一笑的模樣,霍司臨眉梢的冷意轉瞬散去。

他對着陳安安輕笑地補了句:“不心疼我,倒心疼別人。你放心,江祕書和你不一樣,她很優秀。”

他目光停在江知夏身上,懶淡涼薄。

這些年,江知夏名聲並不好。

一個女人在業界太出挑,往往伴隨着無數揣測,尤其是,桃色上的。

似乎人人都默認,江知夏這位窈窕美貌的祕書拿到項目的渠道不一般。

陳安安回來後,有一回,江知夏喝翻了整個酒桌的人,探出各家的口風,最終拿到霍氏最大的項目。

晚上,激烈的牀事結束。

霍司臨卻摟着她,半眯着眼審視她,似笑非笑地說了句:“叢家那位小叢總對你似乎挺感興趣。你說,我把你送給他,好不好?”

當時,她被嚇得臉色慘白。

霍司臨卻只挑挑眉,薄脣慵懶地彎了彎,低聲哄她:“乖,騙你的,怎麼嚇成這樣。”

那是第一次,江知夏動了離開的念頭。

她的命運,無論如何不該被情愛桎梏。

大約是不方便,陳安安沒有留下來。

江知夏正走神,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地響起。

“過來。”

霍司臨伸出手,將她攏進懷裏,又瞥了眼那盒套,冷冽地嗤笑了聲:“你倒是聽話。”

他讓她買套,她還真就買了。

江知夏無端聽出他話中的幾分惱火和不悅,沒接話,只是抬眸看向他。

眸光相撞,霍司臨的眸光深了幾分。

他掐着她的腰肢,嗓音喑啞,意味不明道:“買了不用也是浪費。”

陳安安不方便。

所以,他想到她?

她迎上他的目光,拒絕:“霍總,我來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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