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以爲她是回心轉意。
可是下一秒。
蘇黎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鋒利的指甲刮過我的臉,瞬間流出了血。
她怒目看向我。
“陸驍,他再怎麼樣,也沒有你卑劣!”
“而且,你不用威脅我。因爲,我們之間的結束只能由我來說!”
我沒有去管臉上的傷,再次上前攔住了她。
她平時再怎麼任性,再怎麼恨我,我都可以忍。
但是今天不能跟顧江走。
這應該是我們在一起過的最後一次了。
我用近乎祈求的聲音問他,
“你忘了今天是甚麼日子了嗎?”
“你平時要怎麼樣我都可以忍,但是今天你能不能跟我回家!”
蘇黎背對着我,沉思了許久。
“我沒忘,但是我也不會回去跟你一起過!”
“因爲我覺得跟你過的每一天都很噁心!”
她直接用力的甩開了我,轉身跟顧江走了。
我一個踉蹌撞在旁邊的桌子邊上,疼的整個人直不起身子。
巨大的疼痛襲來,加上酒精的過敏,頭也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
突然一陣眩暈,我跌倒在地上,這已經是這個月第5次摔倒。
我不知道往後的日子,還有面臨多少次這樣的情況,但是我還在奢望她能回頭看看我。
聽到身後的我摔到在地上,發出一絲難受的聲音,蘇黎也只是停頓了幾秒。
“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你的任何行爲在我這裏都沒有效果,只會讓我更急看不起你!”
她頭也沒回的走了,帶走了我所有的期待。
心臟傳來一陣陣的疼,疼的揪起來,直不起身子。
胃裏燒的難受,翻江倒海,我抱着垃圾桶吐了個乾淨。
剛吐完就被進來的趙珩看見我的狼狽模樣。
他立即過來將我扶起來,看見我額間的汗時,他慌了。
“陸總,你怎麼了?”
爲了不被趙珩發現,我強撐着站直了身上。
“我沒事,剛剛胃不舒服,你別說出去。”
趙珩準備送我回去,我看了看時間。
“你去把今天晚上訂的餐廳取消。”
趙珩看到我難受的模樣欲言又止。
“可這是您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安排好的。”
“按我說的做。”
趙珩扶着我來到了外面,外面清晰的風讓我頭疼稍微好了一些。
“把顧江的底線查清楚,將接近蘇總的每個人都查清楚。”
蘇黎的身邊出現過很多人,可我的直覺告訴這個顧江絕對不一般。
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這般聽話,甚至敢當面挑撥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趙珩跟我了這麼多年,他也知道我的意圖。
“陸總,您做了這麼多,蘇總還是不知道,爲甚麼不直接說出來?”
“而且我看您最近的身體不對勁,您是不是要去做個檢查?”
我鬆開了趙珩的手,“我之所以一直留着你,是因爲你足夠的忠誠。”
“而不是代表你就可以教我做事情。”
趙珩立刻站直了身子,“好,我馬上去辦,現在我先送您回家嗎?”
“不用,我自己還有事情。”
剛剛在急診室來不及掛的藥水還在那裏掛着,加上過敏,我不得不再次返回醫院裏。
等我返回醫院的時候,卻在醫院裏再次遇見了蘇黎和顧江。
*
看見我出現,醫生着急的問我。
“你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你的情況很危急,怎麼能到處跑呢?”
醫生聞到了我身上的酒味,擰着眉訓斥我。
“我剛剛給你說的注意事項你是一點都不聽,到時候沒有辦法救,家屬又來怪我們醫術不行。”
他一邊搖頭一邊恨鐵不成鋼的將我拽進急診室。
“你不爲自己着想,你總得替你的家人着想吧。”
家人,我還有甚麼家人?或許,家人已經不再是家人。
或許說,誰還會在乎我的死活?
我不由的開起了玩笑,“醫生放心,他們絕對不會擔心我的。”
“那也要好好配合治療,說不定能跟他們多一些相處的時間...”
我露出一絲苦笑,躺在牀上。
他們應該都希望我早點去死,好去抵償陳諾的命。
醫生絮絮叨叨說完,“你先掛點水,等會我去看看你的片子。”
旁邊牀位的燈光刺眼,我讓醫生幫我把我的牀位窗簾都圍了起來。
獨自躺在牀上輸液,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也許是我罪孽慎重,所以才得這直接要我命的病。
持續性的頭疼,讓我的記憶越來越差,整個渾渾噩噩。
急診室很忙碌,都是夜間緊急送來的病人。
各式各樣的聲音,機器冰冷的聲音,醫生忙碌的聲音,還有悲傷的哭聲。
這一切讓我的內心充滿了恐懼。
可門外撕心裂肺的哭聲卻讓我無比羨慕。
因爲,我想我死了,大概沒有人會爲我哭泣。
我靜靜的閉上眼睛感受着死亡的靠近,突然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們倆在這個牀位輸液,換藥按鈴就可以。”
“好的,醫生。”
我猛然睜開眼睛。
是蘇黎和顧江。
他們就在我隔壁的牀位上。
醫生將顧江的藥水掛好覈對名字後離開了。
兩人沉默了片刻,顧江側身說道。
“阿黎,你真的不回去陪陸總嗎?我怕他到時候誤會甚麼。”
蘇黎沒有任何猶豫回答,“不回去。”
“他愛怎麼想是他的事情,跟我無關,我也不在乎。”
“可你們畢竟是夫妻,我不想因爲我而讓你們產生誤會。”
蘇黎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甚麼夫妻,我根本不可能會愛他。”
“他不是想得到我?那我就成全他。”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她從來不會在外面這評價我們的婚姻。
因爲即使我們冷戰這麼久,她也會在外面裝裝樣子。
可現在她卻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給了顧江,那一刻,像一把刀直挺挺的插進我的胸膛。
而此時的我這才明白。
我見不得光的愛情確實是得到了回應,可也將我拉入了黑暗。
得到了一顆不屬於我的心。
顧江突然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你爲甚麼不離婚?這樣你會更痛苦。”
面對顧江的問題,蘇黎陷入了沉默。
許久後,她纔再次開口。
“我不會跟他離婚,除非他死。”
她的話再次像一把無形的利劍狠狠地剜了我一刀,順便還轉幾圈。
揪心般的絞痛,讓我頭痛欲裂。
我強忍着難受,隔着窗簾緊緊捏住了身側的被套。
原來,她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