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謝安之在小院裏舒服的日子過了沒兩天,就又被春華帶人請到了前院。
只不過這次與以往幾次都不一樣,因爲這次,自己被人用心梳洗打扮過的。
他回來了!
這個可能頓時躍進謝安之的腦海中,這也是唯一的解釋。
謝安之順從的跟在小丫鬟的身後,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反常,路上引得小丫鬟頻頻看向她。
謝安之卻還是一臉呆滯的模樣往前走,像是已經徹底被李秀馴服。
“夫人,大小姐到了。”
春華聽到通報,從裏屋掀開簾子走出來,“夫人還在梳洗,你們在這等會吧。”
小丫鬟哪敢反駁,立馬低下身去行禮應是,趕忙把謝安之拉到一旁站着,跟丫鬟無異。
約莫等了一刻鐘,珠光寶氣的李秀才心滿意足的從屋子裏出來,放眼掃了一圈站在院子裏的人,目光多停留在謝安之身上片刻。
“上次過來診脈的郎中靠譜嗎?”
春華不明白夫人爲甚麼會有此一問,畢竟連她都能看出來謝安之光是站在那裏就跟身邊的正常人不一樣。
“當然,那位吳郎中可是出名的在世華佗,肯定不會看走眼的。”
李秀終於放心的點了點頭,“走吧。”
丫環們跟在夫人身後浩浩蕩蕩的往門口走去,塵封許久的大門難得打開,門外路過的百姓都被家丁提前趕走。
等了沒一會,謝家二小姐纔打着哈欠姍姍來遲,“念念給母親請安。”
李秀冷着臉看她,“明知道今天是你父親回來的日子,還來的這般遲,像甚麼樣子。”
“來得早有甚麼用,不還是站在這裏等着,反正父親還沒回來,我現在來也來得及。”
李秀也沒有多跟她計較,“站好,等會見了你父親懂點事。”
“母親放心吧,這些年母親對女兒的教誨,女兒時刻銘記在心。”
謝念夕這句話頓時哄的李秀眉開眼笑,“你就知道討我開心。”
“不是聽說那個人被放出來了嗎?怎麼今日不見?”
被謝念夕這麼一問,李秀才反應過來自己身邊卻並沒有謝安之的身影,立馬看向春華。
春華慌張的在身後人羣中尋找着謝安之的身影,“還不趕緊將大小姐帶過來!”
謝安之被小丫環們推到李秀和謝念夕的面前,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慌張的想往一旁大門後面躲。
謝念夕看她這副模樣不免嘲笑,“怎麼這麼多年不見,她竟變成了這副樣子?”
李秀出言警告,“她上次落水後就傻了,在你父親面前,不要多嘴。”
“是,母親放心。”
李秀還想多說甚麼,前方候着的小廝飛奔回來報信,“夫人,將軍已經進城,馬上就要到門口了。”
她趕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快,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迎接將軍。”
果然沒一會,一匹高大的戰馬出現在了街角,上方高高坐着的英俊男人,不是謝齊又是誰?
沒人注意到角落裏,謝安之看見謝齊出現,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李秀眸中含淚,激動的跑到馬前,“將軍,你終於回來了。”
謝齊在外征戰多年,不免爲這樣的場面動容,忙從馬上躍下,將人扶穩,“秀兒,幾年未見,你辛苦了。”
“跟將軍這些年的辛勞相比,秀兒做的這些算甚麼?妾身早早的給將軍備下了飯菜,多日奔波,想來將軍定是沒喫好,先用膳吧。”
“好,還是秀兒心細,我們進府吧。”
一衆丫環奴僕頓時跪下給將軍請安,“恭賀將軍邊關大捷!”
謝齊臉上的笑再也隱藏不住,“起來吧,都有賞,都有賞~”
謝齊被迎進府,“將軍先去更衣吧,妾身先帶着孩子們去膳廳。”
“行,我也很久沒見過安之了。”
李秀眸色暗了暗,卻很快掩飾了過去,笑着應聲,“好。”
這麼多年了,他的心裏還是隻有那個賤人的女兒!幸虧她現在是個傻子,不知道等會謝齊見到他的傻女兒會是甚麼反應!
李秀等謝齊走後,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面無表情的往膳廳走去,有點眼力見的小丫鬟更是大氣不敢喘。
“母親。”
謝念夕見人來,忙起身,“父親應該也快來了吧,我這就讓人上菜了。”
李秀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讓謝念夕看着處置。
謝念夕遞了個眼神給春華,春華立刻去安排,整個膳廳只剩下她們母女和謝安之。
謝安之靜靜的蹲在角落裏,不知道目不轉睛的在看些甚麼,謝念夕只是掃了她一眼,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父親難得回來,怎麼一回來母親就跟他置上氣了?”
“誰讓他心裏只有那個賤人!離家這麼多年,也不問問你的近況,張嘴閉嘴都是她!叫我如何不生氣?”
“母親這又是何必,當心氣壞了身子。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跟父親說清楚祖母和我這位姐姐的情況,我們何必去跟死人計較得失,不管父親心中再怎麼疼惜,陪在他身邊的只會是母親您啊。等日後母親再給謝家添丁,父親自然歡喜,到時候怎麼還會記得那些晦氣的人。徹底把持住將軍府,纔是長久之計啊,母親。”
李秀被小姑娘一針見血的分析拉回了理智,“你這丫頭, 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跟在母親身邊這麼多年耳濡目染,總不能辜負了。”
李秀看着自己辛苦養大的孩子如此懂事,心中充滿了驕傲,“母親能有你這樣的孩子,是母親的福氣。”
“在聊甚麼?”
謝念夕不緊不慢的從李秀面前起身向父親行禮,“父親大人萬安。”
謝齊看着小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知禮懂事,欣慰不已,“起來吧,幾年不年,念念出落得愈發水靈了。怎麼不見安之?”
李秀有些爲難的看着他,“將軍可曾還記得當初妾身給您寫的家書?婆母病重,家中僕役忙的腳不沾地,一時失察沒注意到安之失足掉進了池塘裏。”
“嗯,記得。可後來不是來信說只是受了些寒,並無大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