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下午,公婆要喊着兒子孫子去老家溜達一圈,夏雪自然是不想去的,索性她藉口妹妹下午要過來,留家裏等妹妹來。
張成自然是開心的,現在夏雪是他的避債神器,如果妹妹來了也加入他的還債團隊,那他的日子就好過了。
雖然想到老婆要去陪人家,可是臥薪嚐膽自古就有,他覺得他可以忍,當初老婆要出去打工他就知道這一出去老婆指不定不是自己的老婆了,可是有甚麼辦法呢?父母天天說,他自己也是不想出去漂泊的人。
只是想到大壯那個貨居然吃了老婆一口,張成心裏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臨出門,張成也不忘冷嘲熱諷下夏雪。
“大壯那玩意讓你爽翻了沒?要不要今天家裏人都不在,我約下大壯你們去車庫再幹翻一次,看來這小子憋的太久了,錢都不稀罕了。”
夏雪聽出來張成的陰陽怪氣,自然她也不是喫素的,賭都賭了,他還心裏不美氣了。
“大壯就是人如其名的,人家可比你好多了,我說人家可不是秒說哥,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呢,你趕緊約,不然老孃又沒想法了。”
夏雪學會了以牙還牙。
“你個賤皮子,一天不弄發的慌是吧?”
張成嘴上沒說過夏雪,就想動手製服夏雪,沒想夏雪也不是喫素的,一把抓住張成的命根子來,使勁的捏了下,疼的張成哇哇。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那個花花呢,你惹人家一個賣菜的女人幹嘛,人家老公出車禍的撫卹金你也不放過,人家會放過你嗎?”
這些自然都是光頭哥告訴夏雪的,那個花花的女人肯定和自己的老公有一腿,傻滴滴的還被張成借了二十萬,如果是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張成怎麼都沒佔上風,自然是無語的閉嘴了,他自己應該知道,他惹了人家光頭的人,還用了光頭哥的馬子,這事他不佔理,何況現在老婆又知道了他和花花的事情,他只能選擇閉嘴。
“說我,我一個大男人一年都沒個女人的,我有甚麼辦法呢!”
張成開始耍賴了。
“就說打死我也不信你在外面沒有,你就那麼純麼?你能憋得住,你倒是說說你早已經給我戴了多少綠帽子呢你……”
夏雪不想和他在理論這個無聊的事情了,她當然也不會承認她在外面和志華的事情,誰能體諒她一個女人在外面的不容易,這裏的一家人只看錢的。
但是人說話一定要硬氣,此刻就是夏雪的想法,她朝張成的屁股踹了一覺,無比的舒暢:“張成你給我聽好了,我就是住在雞窩裏面,我也不是那隻雞,你絕對是鴨窩裏面那個鴨!”
“野雞野雞 ,絕對是野雞!”
張成沒時間和夏雪磨嘴皮子了,樓下父母喊他了。
夏雪和妹妹逛了一會兒街,買了些生活用品,就累累的回到了車庫了。
今晚她決定和妹妹住一晚上,兩姐妹聊聊天敘敘舊。
夜晚夏雪和妹妹聊天聊的太久了,越聊越興奮,憧憬着她們的未來,美好的生活,居然失眠了。
十一點,光頭大哥打電話過來,喊夏雪姐妹兩個一起去深夜酒吧那邊坐一坐,聊聊天。
夏雪和夏雨都沒去過甚麼深夜酒吧,夏雪只好說自己不知道路,不好去。
光頭就喊了小弟來接她們,五分鐘都不到,小縣城就那麼小,夏雪姐妹就到了酒吧了。
昏昏暗暗的斑駁陸離,臺上架子鼓,吉他手賣力的唱着青春,一切對於夏雪姐妹都是陌生而好奇的存在。
“小雪,小雨,上樓上來”她們一進門,在昏暗的燈光下,就聽到光頭喊她們上樓來
光頭似乎很開心,見面就給姐妹兩個每人發了個紅包,夏雪點開一看,她居然有一千,再看看妹妹,她也是一千。想着回一趟家,自己辛辛苦苦一年賺的錢全部交給張成,張成還把她在賭桌上輸給了光頭。據說還輸給了他那些兄弟。
“光頭哥,這可是我人生中收的最大的紅包了,我和妹妹謝謝哦!”
夏雪說的沒錯,和志華一起啊也不會那麼大的紅包給她,每個月定量的工資就有,她也是超市的員工,只是分外也就是晚上的加班費了。
光頭嘿嘿一笑,表示無所謂。
“姐妹能出來就是給我光頭最大的面子了,今晚高興,我們不醉不爽。
光頭的身邊四位男士看起來年齡都不是很大,夏雪覺得他們應該是同齡的,除了光頭看起來能大個十歲,別的小弟都是同齡人。
“來來來,小雪,小雨,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兄弟們,小舞,他很會跳舞,他就叫小舞,小溜,小溜他很會唱歌,唱歌溜溜的,就叫小溜。”
“喵少,知道吧,去接的你們的司機哥哥,因爲他很會撒嬌,他很喜歡對女人撒嬌,所以他就是喵少。”
“還有這個天爺呢,當你們熟悉之後呢,你們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
光頭不愧是大哥,他一口氣介紹了他身邊的小弟。
夏雪,從來都沒有去過這樣的夜的地方,十八就出來做事就遇到了張成,一點溫暖和泡麪就溫暖了她的心,生娃之後又出去打工,基本上都是白天在超市,晚上跟志華一起,很少晚上出去玩,這樣的環境她既感覺到陌生,又感覺到很刺激。
妹妹同樣跟她一樣,也充滿了好奇,難道她們已經老了?看到這些年輕人那麼興奮的,喝酒,猜拳,那麼沉醉。
“美女們,你們抽菸嗎?在這種環境,有情調的女人都是可以點燃一根菸的,抽不抽的無所謂,主要是那個氣氛特別好。”
夏雪還想推遲,可是居然看到妹妹安安靜靜的接過了一根菸,光頭大哥嘿嘿一笑,給她點燃了。
“你們習慣對綠茶呢,還是對紅牛喝?”
光頭指着酒和飲料要她們選擇。
夏雪自然不懂酒爲甚麼要對茶喝,妹妹似乎也是不懂的,但是妹妹又覺得不懂也要裝懂一下。
小雨在這種這種環境下,似乎變得特別的有魅力,她的一襲長頭髮,在黑暗中她的眼神更加的嫵媚。
“姐姐,我喜歡這個地方,大哥,甚麼都不對吧可不可以。”
“甚麼都不對,你喝一杯,如果你不倒我就我趴下來裝狗叫給你聽,說話的人是貓少。他似乎很講究穿搭,手上戴的甚麼表也看不清楚,就很喜歡甩一下他自己的胳膊,在顯示自己的身份。
貓少是接她們過來的司機,相對說的話多點了。
光頭哥眼前一亮。覺得很有意思的,看起來她們也不是經常來這裏消費的那種,假如她可以喝一杯純洋酒還若無其事的話。貓少居然說他可以學狗叫。
好玩好玩,相當的好玩。
夏雪覺得也挺有意思的,這個玩兒法他從來都沒有玩兒過。
“可以呀,我來作證。”她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喝,妹妹似乎一點都不怕,光頭給她倒了一杯純的,她一點都不猶豫的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大家像觀察新大陸一樣,一起圍着夏雨,想知道這個假裝淡定的小娘們會不會一下子暈過去。
夏雪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沒見,妹妹似乎變得跟她想象的不一樣了,在她溫柔的外表下,似乎有一顆狂野的心,這是夏雪所不瞭解的夏雨。
夏雨感覺前所未有的鬆弛感,再這樣的不算吵鬧的環境裏面,她覺得她纔是她自己。
輕輕的吸着那根菸看着煙霧飄渺的空間,她莫名的想笑。
“姐姐,你太小看我啦。我們的爺爺記得嗎?他是幹啥的?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爺爺他喜歡泡酒嗎?我們家是有遺傳基因的,我們倆沒有那麼容易喝醉的。”
被小雨這麼一說,夏雪突然想到小時候她和妹妹偷酒喝的事情,爺爺泡了很多酒在自己的房間裏面,有一次他和妹妹就偷偷的喝了很多,一下把兩個人都喝的睡着了。
但是爺爺泡的那個酒的味道,真的是回味起來似乎有點饞饞的感覺。
光頭哥意味深長的看着這兩姐妹,初步判斷她們不是經常來這裏玩的那種,看來他這次還真的撿了兩個漏了,他幫人催債的戰利品。
酒後的夏雨似乎更放得開了,她一把摟住光頭大哥撒起嬌來:“哥,我看你長的像光頭強一樣的可愛,我可不可以叫你光頭強呢?”
光頭強點燃一根菸來,拿掉夏雨手上的半支菸,遞給她新的:“當然可以啦好妹妹,你開心怎麼叫都可以的。”
大家都笑哄哄的,看着夏雨撒嬌。然後夏雨又指着貓少說:“喵喵喵喵啊,你不是說我要是沒有喝醉的話,你要學狗叫給我聽吧,你現在趴在沙發上叫一下給我聽吧,你行不行的啊”
夏雨喝的有點急,可能有點酒精上頭感,藉着酒勁呢,她表現成了另一種人的模樣,似乎比平時更放得開一些。
也許,平時的生活讓她壓抑了很久。
“男人哪有說不行的呢!男人不行也得行啊,我現在就給你學狗叫。”貓少脫了鞋子兩下就趴在沙發上蹲起來,學着狗的樣子汪汪汪的叫起來了。
一場鬨堂大笑,簡單的快樂着。
夏雪也覺得挺開心的,這麼多年在外面打工賺錢,充其量只是生活,從來沒有說是好好的,開心過,玩過,這樣的生活讓她充滿好奇。
光頭強看着兩姐妹,都不用勸酒的,她們自己很主動的去喝酒,碰杯,非常的開心。
“你們喜歡我就天天請你們泡吧,這裏是清吧,意思就是比較清湯寡水相對安靜的酒吧,音樂也不會很激烈的那種,改天我帶美女們去迪吧。”
夏雨更是好奇,她認爲這樣的環境就很好了,難道還有更好玩的地方嗎?
“哥哥你說的迪吧甚麼樣啊,和這個不一樣的氣氛嗎?”
夏雪也好奇的等着光頭來解釋。
“傻丫頭們,迪吧都不知甚麼玩意的,比這裏更嗨吧,讓你們很放鬆的地方,可以自由跳舞,隨便唱和跳,不過也要到凌晨一兩點纔開始嗨的,你們要準備夜不歸宿咯。”
“那我們也要去,要哥哥帶我們去。”
夏雨又開始撒嬌了,整個人基本上都吊在了光頭的脖子上了。
光頭強突然嘿嘿的笑着對夏雪說:“要不要喊你那個窩囊的老公出來?一起熱鬧一下。”
夏雪不解的眼神看着光頭強大哥。
“你喊他出來,他如果打我怎麼辦?我帶着我妹妹在外面跟着你們開心的玩,你還要喊他出來看着我們一起玩。他當然不敢揍打你,我可是和妹妹估計回不了家了都。”
光頭強哈哈大笑,一把摟住夏雨:“你們姐妹倆還真是個寶啊,怎麼認識那麼晚呢?差點就錯過了一串珍珠,不對,是兩串珍珠。”
說起珍珠,他突然想到了甚麼,然後從包裏邊拿出了一對紅褐色的手鍊。
“說了要送你們禮物的,這裏的兩條手鍊是我從廈門帶回來的珊瑚玉,很漂亮的,我覺得它配得上你們小姐妹。”
夏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拿了人家的紅包還有禮物送的。
突然覺得光頭強長得還蠻可愛的,雖然頭上一個毛都剃光了。
比起家裏的張成,張成同樣也是到了脫髮的年紀,但是偏偏留着那幾撮毛,把他還要蓋在頭上,讓她覺得特別的反胃和油膩,特別是她看到他那個賴皮的笑的模樣,一想起來就想吐。
而光頭強呢,索性把頭髮剃光,有沒有頭髮的剃光,反倒覺得他非常的幹練,非常的和藹可親。
妹妹一杯純的洋酒下去,妹妹鬧也鬧騰完了,此刻她似乎很享受偎依在光頭強的臂彎裏面安安靜靜的。
“大哥我再也不想回家了,我不想回家……你還要送我甚麼禮物呢?我喜歡少數名族的那個銀腰帶,我戴着那個給你跳舞好不好?你要不要給我買呢?我好想要……”
光頭強哈哈大笑,小娘們還是挺貪的嘛,送了手鍊還不滿意,藉着酒勁要甚麼銀腰帶呢!
“不想回家沒問題啊,附近大把能住的地方,要腰帶是不是美女們要一起玩啊,沒問題,開心就好,安排。”
夏雨笑眼迷離的看着光頭強。又看了看夏雪,對姐姐說:“姐姐,你就放心吧,你喊姐夫過來,他屁都不敢放一個,我告訴你,他能把你賣了,把你的妹妹也賣了。我告訴你,他們啥都不是,包括我那個死鬼。啥子店?他們啥都不是。”
妹妹雖然說的是醉話,但是的確戳中了夏雪的軟肋。
是啊,她一年到頭,不管在外面怎麼樣,她還是想着爲了這個家,爲了這個兒,爲了兒子,的前途。
但是沒想到,這次回來她徹底的醒悟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工具。
“哥,你去喊你把張成那個死東西喊過來,我看他還敢不敢揍我,大哥撐腰,我們姐妹倆下半輩子就靠你了。”
“沒事,我們兄弟們都給你們撐腰,看看那兩個貨色還敢不敢欺負你們。”
大哥的小弟此刻也是個個表現的很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