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人都知道陸總愛妻如命,許沐我有福氣。
他包下母嬰店,只爲了買寶寶的衣服。
又購置豪宅,只爲博得美人一笑。
可許沐卻發現了他和祕書擁吻,兩人在自家書房的二樓難捨難分。
她心灰意冷,來到醫院,打掉了兩人的孩子。
又訂好了機票。
這次,她要和他再也不見。
……
“許女士,你確定要做流產手術嗎?這可是你做試管得來的孩子,若是打掉他,他將來很難再懷孕了。”
許沐手裏緊緊掐着B超單,指節用力到泛白,無奈的點頭。
她何曾不想留下這個孩子,只是陸瑾年出軌已久,寶寶恐怕沒有再出生的必要了。
“請幫我預約下午的流產手術。”
醫生詫異的看着她,表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手術預約到了兩個小時後。
臨近上手術檯前,護士詢問家屬在哪裏,需要有人簽字。
思前想後,許沐還是撥通了那串熟悉的電話,電話接通的時間,他說自己在醫院。
“沐沐,你差不多就得了,明知道暉柔出車禍,人正在醫院需要照顧,你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後鬧彆扭添亂嗎?在這個城市,她可就只認識我啊!”
陸瑾年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沒等她來得及解釋,電話就被匆匆掛斷。
許沐只是苦笑,雙眼緊閉,留下兩行清淚。
她是在一個月前發現陸瑾年出軌的。
那天是她的生日,按照約定,自己在餐廳裏等到後半夜,可卻遲遲不見他的身影。
打開朋友圈第一條,看到的就是林暉柔發的動態。
【寶寶真的好愛我,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照片裏,男人半裸着身子,和她拍情侶合照。那個限量版手錶,是許沐熬夜半個月才搶到的,如今卻變成了林暉柔的禮物。
那夜格外漫長,直到天亮,陸瑾年纔回來。
他身上還充斥着別的女人的香水味,伸手就將她摟入懷裏。半敞開的襯衫,還有星星點點的草莓印,刺眼又醒目。
“抱歉,你也知道,新來的那個祕書笨手笨腳的,沒辦法,我只好去幫忙收拾爛攤子了。加班到現在,才從公司回來。”
他說完還故作疲憊的擦汗,實際則悄悄按禁襯衫紐扣,生怕身旁人發現。
可許沐聞言勾了勾嘴角。
“你倒真是喜歡樂於助人。”
偷喫後的陸瑾年似乎對她格外的好,可還沒超過半個月,他又被林暉柔叫走,兩人坐飛機去泰國度蜜假,再次原形畢露。
那夜林暉柔甚至故意撥通了許沐的電話,讓她聽兩人沐浴愛河的聲音。
許沐跑到衛生間嘔吐不止,甚至吐出鮮血,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
她父母從小離異,自幼在奶奶家長大,上大學時被同學所欺負,是高一年級的陸瑾年從天而降,救下了滿臉淚痕的她。
她至今還記得,那時的陸瑾年目光灼灼,對她表白說的話。
“沐沐,我就是你的避風港,我會給你一個家。”
如今這些話顯得格外可笑。
所有的情愛都在瞬間化爲泡影。
那個曾經對他無微不至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她,藉着出差和加班的理由,兩人約會共浴愛河,視她爲無物。
這次,他再一次被林暉柔所矇騙,拋下正在懷孕的自己,跑到醫院裏親自照顧祕書。
最可笑的是,林暉柔只不過是騎自行車摔傷而已。
許沐笑容苦澀,強撐着虛弱的身子,緩緩走下手術檯,她將流產後的胚胎以及手術單裝進一個精美的盒子裏,躺在病牀上休養身體。
並且定好了半個月後的飛機票。
這一次,她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徹底離開他的世界。
等全部做完後,許沐在醫院修養了五天,這五天來沒有任何電話和關心,陸瑾年彷彿不存在一樣。
等到她回到家裏時才發現,腳下的地毯已經積累了厚厚的一層灰,臥室也和最初離開時一樣,並沒有任何變化。
這隻能證明,陸瑾年也沒有回來,一直在醫院全心照顧林暉柔。
沒過不久,陸瑾年拖着疲憊的身子推門而入。手裏還拿着捧玫瑰花,以及巧克力味的蛋糕。
他討好似地將花放在許沐面前,抱着她道歉,那雙手覆蓋在她小腹上,低聲說道,“對不起老婆,之前是我說話太重了,你不要生氣好嗎?”
“林暉柔畢竟是我的員工,她在這裏只認識我,我總不能放她又不顧啊!”
聽到這話的許沐一愣,全身繃得僵直。
可自己也在這個城市裏孤苦無依呀!
陸瑾年顯然沒有察覺到自己都說了些甚麼,他依舊哄着懷裏的女人,鮮媚的把她帶到餐桌旁,裝模作樣的切蛋糕。
“你記錯了,我對巧克力過敏。”
許沐常年神經衰弱,如果吃了巧克力,只會更加嚴重。
而林暉柔是巧克力狂熱愛好者。
果不其然,她打開朋友圈,看到的就是玫瑰花海,以及滿牀鋪着的巧克力甜點。
【我不要的玫瑰被有些人當成寶,真是可笑。】
許沐眉頭皺起,那顆心逐漸下墜,變冷。
她還記得結婚的第二年,自己想要束玫瑰花。當時的陸瑾年只是搖了搖頭,說送花太不經濟,不如喫頓飯來的實在。
原來,他是知道怎麼哄人開心的,是會送別人玫瑰的。
陸瑾年拿着蛋糕的手懸在半空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連忙打開了外賣軟件訂蛋糕,被許沐攔下。
“那明日我陪你去逛街,咱們去你一直想去的海洋館,好嗎?”
許沐緊緊握住手機,畫面裏顯示電子版的離婚協議。
她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滿臉淡漠的勾着嘴角。
“好。”
陸瑾年還以爲對方原諒了自己,開心的就像是個孩子那般,興奮的滑動着手機。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半個月後我帶你直飛巴黎島,好好的補償你。”
半個月麼?
據她所知,半個月後正是林暉柔的生日,他把時間選定在那個節點,無非是想陪她過生日罷了。
“好,那我們就半個月後去。”
許沐淺笑,眸中閃爍着微光。
半個月之後,她要讓眼前人,永遠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