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昨晚去了哪兒
唐安從沙發上彈起,一步衝上前,扯開江晚的手。
順帶還拽斷了幾根頭髮。
江晚喫痛,掙開她的手:“你幹甚麼?”
唐安纔不理她,手指戳着她的耳後的一抹殷紅滿眼興奮:“這是甚麼?你昨晚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江晚感覺到她觸碰的地方,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她拍開唐安的手腕,怒目而視:“這是胎記。我還能一晚上就重新投個胎不成?”
她的左耳耳後有一塊指甲蓋大的紅色胎記。
唐安微怔,失望地皺起眉頭。
她總覺得今天的江晚和以前不一樣。
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她是不肯承認自己無理取鬧的,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你說你昨晚回家了,有甚麼證據?誰不知道你嫁給我二哥後就一直賴在我家,非年非節,你怎麼會去江家?”
看她那架勢,似乎她二哥腦袋上沒有一頂綠帽子讓她特別不開心。
江晚嗤笑:“不然我帶你去我家問問?還是你想查監控?再說,我留在這裏,不是遵從你家的規矩——爲人媳就要以夫家爲重麼?”
唐夫人當初把江晚硬留在唐家,就是防着她總往孃家跑,給他們帶去太多利益。
如今倒成了她賴在唐家不走。
“行了。”
唐夫人見女兒接不上話,第一時間開口打圓場:“江晚,你不是身體不舒服麼,回房休息去吧。”
三年來,除了“道歉”之外,唐夫人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回房休息”。
所有她不希望江晚出現的時候,她都會用一句“身體不適”做藉口。
以致於無數人都覺得她是個病秧子。
江晚以前很厭煩這種說辭,但這一刻她卻由衷感謝唐夫人肯放她離開。
“失陪。”
……
江晚今天的確有些不舒服,早起便有些低燒。
洗漱後又用遮瑕擋住身上的痕跡,她才走出浴室。
卻看見沙發上多了件西裝外套。
是唐詣剛剛穿着的那件。
她頓時僵住,站在原地不肯挪動分毫。
唐詣散漫地靠在牀上,看着她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再次被質問,江晚有些慌。
唐詣與唐夫人是不同的,他在國外三年,白手起家創辦的融盛投行如今已可比擬唐家的三代家業。
他目光敏銳手段狠辣,可窺一斑。
江晚不覺得自己錯漏百出的答案能糊弄過他。
她喉嚨發乾,答:“妙妙昨天失戀,我去陪她了。”
不想慣着他們和保守祕密是兩件事,她必須得把昨晚的事糊弄過去,免得惹禍上身。
“呵。”
唐詣笑聲清冷:“只是陪她?”
江晚心中警鈴大作,總覺得唐詣是知道了甚麼。
可,不應該的。
唐詣對她向來不在意,更不可能派人盯梢。
這一點,她很確定。
江晚努力理直氣壯,反問:“不然呢?”
唐詣忽然笑了,眼底卻無一絲溫度。
他的笑像一把刀,鋒利剖開她僞裝的淡定。
江晚被他笑得心慌,絞盡腦汁纔想起一件可以打破沉寂的話題:“還有一個月合約就到期了,離婚冷靜期要一個月,你甚麼時候有空,去一趟民政局吧。”
唐詣的笑愈發諷刺,他捏着手機,眸色陰鬱:“這就是你近一個月來每天給我打一次電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