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畫展結束後白至橋一個人走回了家。
當天晚上,他被渴醒了。
感冒發燒渾身痠疼沒力氣,夠不着水杯。
下意識喊宋婉凝。
喊完纔想起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只好自己側身拿。
沒甚麼力氣,玻璃杯掉在地上,碎了。
水流的到處都是,他愣愣地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忽然有些想哭。
此時手機響了。
“江先生獨守空房,很寂寞吧?”
隨之而來的就是幾段視頻。
白至橋不小心誤觸一個,男人放蕩的撒嬌和女人露骨的調笑聲充斥了房間每一個角落。
“宋總是真的猛,那速度那濃度......在家裏,你沒能好好替他解決吧?”
“這一晚上她在我身上換了無數個姿勢,面對面不夠,還得從上面坐......”
“算了,光聽我說多沒意思啊,江先生不如自己看看,就當學習觀摩一下,以後也好守得住自己的女人啊。”
這樣的消息持續了一整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中午,宋婉凝纔回來,像一頭喫飽了的雌獅,臉上帶着魘足。
看見躺在牀上燒得滾燙的白至橋時才大驚失色。
一疊聲地喊他地名字,手忙腳亂的撥打家庭醫生的電話。
“水......”
宋婉凝靠近聽清白至橋在說甚麼,然後立馬去給他倒水。
爲甚麼總是這樣呢?
白至橋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忍不住在心底發問。
現在弄丟我一晚便驚慌失措,不知道當你看到我的屍體的時候,又會作何感想?
昨晚着了涼,喝了感冒藥也於事無補,白至橋還是有些低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宋婉凝坐在牀邊,滿臉愧疚。
道歉道了一次又一次。
她用額頭貼着白至橋的手背,眼裏的擔心快要溢出來。
白至橋的呼吸都是燙的,怎麼躺都不舒服,不斷的左右翻身調整睡姿。
被子被踢掉了一點。
宋婉凝伸手幫他蓋被子,瞳孔忽然放大。
她握住白至橋的腳腕,看着他腳底磨出來的好幾個水泡,皺緊了眉頭。
輕手輕腳拿了根針,每挑一個白至橋都要輕“嘶”一聲,宋婉凝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一分。
最後她輕輕在白至橋額上落下一吻,說了聲:
“對不起。”
宋婉凝去放針了,所以並沒有看到,白至橋眼角緩緩流下的水痕。
這一天,宋婉凝忽然風塵僕僕地趕回來,神祕兮兮的遞給白至橋一個盒子,催他快打開看看。
白至橋不明所以,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抹沉穩的藍:
“羣青?”
羣青,顏料屆的翹楚,被譽爲“世界上最貴的顏料”。
白至橋抱着顏料盒愛不釋手。
他眼尖的看到,女人手指上還沾了幾抹藍色。
宋婉凝見他看,手指不自覺的蜷縮幾下,往身後藏了藏。
“青金石?這,這是你做的?”
白至橋舉着顏料,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
“好幾天不回家,你就是,去給我做這個了?”
看着宋婉凝眼底的烏青,白至橋的心裏有些複雜。
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
“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是爲了你,怎麼都不辛苦。”
女人抓住白至橋的手腕,臉頰貼在他手心上蹭蹭。
第二天,宋婉凝說白至橋大病初癒,應該多去外面走走。
於是帶他出去採風。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白至橋揹着畫板四處張望,尋找合適的靈感,而宋婉凝拿着相機,記錄此時美好。
不多時,宋婉凝看了看錶,拍拍採集靈感的白至橋:“走,去喫飯。”
白至橋應了一聲,收拾畫具時,迎面忽然走過來一個穿着白西裝的男人,驚訝地說:“宋總?好巧。”
白至橋看見宋婉凝瞳孔收縮一下,旋即又迅速恢復正常,面色如常地給他介紹:“他是我的祕書,叫江遇。”
“這位是我的未婚夫,白至橋。”
江遇伸出手,大方一笑:“顧先生,幸會。”
在白至橋伸手即將握上的時候,他忽然開口:“怎麼感覺,先生和我長得有點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