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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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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阿姊,我先看我怎麼做,然後你就跟着我一起學做糖葫蘆串。”

夏荔拿了一根竹籤子開始往上面套海棠果,一半海棠果一團豆沙餡,再用另一半海棠果包裹起來。

“這樣循序漸進直到穿到最頂上就可以了。”

春花看了一遍就會了,夏荔放心的把東西都交給她,然後自己着手去做雪紅果了。

先把火燒着,在鍋中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加入綿糖和水,熬煮制至糖漿濃稠,等表面出現密集的泡沫後淋入幾滴米醋,然後離火攪拌。

再將昨夜提前晾乾水分的海棠果倒入熬好的糖漿中攪拌,使糖漿均勻掛在海棠果上,冷卻後在海棠果的表面形成一層白霜就大功告成了。

春花那邊也串的差不多了,夏荔刷了鍋打算熬糖。

糖葫蘆好喫的關鍵就在於它的那層糖脆殼,若是熬不好就會粘牙,喫起來也不利索。

夏荔當初特意研究過熬糖,失敗過很多次才掌握了糖不沾牙的訣竅。

夏荔將一把黃晶糖和一碗水同時下鍋熬煮,將爐竈裏的大柴火抽出來了一根沏進爐灰裏,手持竹筷不斷的攪拌,直至黃晶糖完全溶解在水中。

溶解後變成了一鍋糖水,這個時候火勢更不能太大,不然會焦糊,糖脆殼不僅粘牙還會發苦。

夏荔將另一根木柴也抽了出來,爐竈裏只剩下了幾個小木柴,火勢也降了下去。

熬成糖水以後就不需要再攪拌,隨着鍋中的水分蒸發,糖水會變得粘稠變成糖漿,表面會出現一層泡泡。

當大泡泡轉變成密集的小泡泡,且糖漿開始從白色變成焦黃色時,說明糖漿已經熬得差不多了。

夏荔取了一根竹筷蘸取了一點糖漿,迅速放入提前準備好的冷水中冷卻。

筷子上的糖漿迅速凝固,夏荔放到脣邊用牙齒咬了一下,不沾牙還很脆。

她將鍋端在竈臺上離火,往鍋中撒入一把炒熟的芝麻,然後攪拌均勻。

再將準備好的夾餡山楂串在糖漿中迅速轉一下,然後立即取出,放在提前準備好的木板上。

木板是她提前淋水打溼的,這樣可以防止糖脆粘在木板上拿不下來。

看着木板上排列整齊的糖葫蘆,夏荔心滿意足的端起來放到了石桌上,現在只等它冷卻凝固就可以了。

“無憂,你會的真多。”

春花一邊往嘴裏塞雪紅果一邊幫夏荔一起扎草靶子。

“味道可以麼?”夏荔問道。

“可以,我第一次喫這種海棠果,以前覺得酸我都不愛喫的。”

“那一會你把這幾樣都留點拿家去,給林姨和李叔也嚐嚐。”

“好!”

兩人是女娘,力氣都不大,扛不動大的草靶子,所以她們只紮了個小草靶子,到時候可以用繩子固定在板車上,也省的兩人費力氣。

她們將冷卻好的糖葫蘆連帶着木盤一起放到了板車上,怕沾了塵土還特意蓋了一塊白色的紗布。

剩餘的雪紅果和茶片都被她們放在了竹籃裏,將竹籃底下墊了幾張油紙,以防顛碎了糖殼。

洛城雖是個小城卻緊挨着最繁華的京城,尤其是一條長街,直通着京城的國子監,許多洛城攤販都選擇在那裏擺攤,位置好掙得多。

夏荔和春花也找了個位置將東西擺好,她們將草靶子平放在板車上,拿麻繩固定住,然後將木板上的糖葫蘆串取下來插在草靶子上。

京城不愧在天子腳下,的確熱鬧繁華,整條長街上賣着各色各樣的東西,販夫走卒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巷子裏。

兩人才剛坐下就來了客人。

“誒?”

“這種樣式的糖葫蘆串我倒是第一次見,還真稀奇。”

來人是個身着華服的公子哥,旁邊還跟着一個小廝。

“郎君要不要嚐嚐,您是我們的第一位食客,買糖葫蘆串送您兩包海棠果茶片。”

“那就來兩串,那個紅白色的果子叫甚麼?”

“這叫雪紅果,也是海棠果做的,外面這一圈白色的是糖殼,喫起來酸酸甜甜的。”

“那也來一份雪紅果,煩請算算總共多少銀錢。”

華服公子的手一揮,身旁的小廝趕緊掏出了他的錢袋。

“糖葫蘆串六文一串,雪紅果七文一份,茶片不要錢,我送公子三包。”

夏荔還在掰着指頭算,旁邊往袋子裏裝雪紅果的春花抬頭,“共十九文,公子,您的東西請拿好。”

“好,多謝。”

旁邊的小廝接過東西遞了銀錢過去,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國子監的大門。

“春花,我負責賣東西你負責算賬,咱倆天作之合。”

夏荔笑嘻嘻的將銀錢收進錢袋裏,繼續招攬生意。

——陽城——

“篤篤篤——”

夏府的門被叩響,兩個小廝應聲而來,只瞧見門口站着一個個子高挑的年輕人。

他一身圓領黑袍,抱着一柄劍,模樣生的清冷俊逸。

“郎君找誰?”其中一個小廝問道。

那黑衣少年拱了拱手,“在下江行,我找夏五娘和貴府的二夫人。”

“這......”

小廝一臉難爲情的樣子,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江行說。

“你找夏荔做甚麼?”

小廝身後走出一個女娘,她一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頭戴珍珠玲瓏八寶

簪和金絲流蘇步搖,雖然看起來華貴,但是那麼多珠寶堆湊在一起,倒是顯的俗氣。

“二小姐。”

兩個小廝對着那個女娘拱手行禮。

江行瞥了她一眼,排行老二的話應該是夏荔的二姐姐夏依依。

夏依依見江行一直不說話,也沒了耐心,“夏荔和沈蘭已經被我祖母趕走了,你今兒個見不到了。”

江行神色不悅,“趕去了哪?”

夏依依實在想不明白,夏荔那畏畏縮縮的模樣爲甚麼值得這個俊俏的小郎君來尋,想起夏荔她就覺得晦氣。

若不是夏荔,她早就和徐海文成親了,就是因爲當初推她落了水徐海文不高興,到現在都不搭理她。

“我哪知道喪家之犬的消息,她是死是活與我——”

夏依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迫停止,因爲江行的劍已出鞘,現在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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