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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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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侯夫人被休,咱們可以上位了。”

施採芙正對着收拾好的金銀細軟發呆,丫鬟紅胭一路小跑的賀喜聲將她扯回了神。

“你說甚麼?”她的水眸霧茫茫的,彷彿收了場浠瀝瀝的春雨在裏面,瀲灩浮光。

紅胭心道了句難怪二爺愛得緊,連她瞧着都心裏軟得一塌糊塗,趕忙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出來。

“二爺不是要把胥哥兒過繼到侯夫人的房裏做嫡子嗎?誰知侯夫人不樂意,要跟二爺和離,二爺直接惱了,要無子爲由,休了她!”

“依我看還得加個善妒!誰家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獨獨她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拖着你不能入門就算了,連那些通房都被遣散了!”

“可憐那些通房伺候過主子,再嫁不了清白的好人家,還有咱們的胥哥兒,至今不能認祖歸宗,本來二爺還想哄她過繼的,現在她自己願意退位,是最好的。”

紅胭忿忿不平地數落着那位侯夫人的不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施採芙吮着紅脣,皎白的小臉沒有了半分血色。

跟她夢見的一模一樣。

謝凜昭說自有法子將孩子胥哥兒過繼到孟氏的房裏。

但那位侯夫人哪裏是好哄騙的。

胥哥兒的事最後暴露了,連着她的身份也被衆人知曉,侯府只能將她抬進了府。

施採芙做妾後的日子並不好過,她無依無靠,唯一能做得就是緊緊抓着二爺的心,日日與侯夫人爭鬥。

侯夫人便轉頭拿着父兄的軍功,求皇帝賜了道和離的聖旨,又高嫁王府。

侯府很快被打壓得喘不過來氣,最後丟爵抄家,而施採芙被親兒子一條白綾索了命,臨死前只聽見胥哥兒的怒吼:“爲甚麼我的娘是你,不是嫡母!”

施採芙彷彿又被夢裏的白綾絞斷了脖子,呼吸不過來,一把攥住紅胭的手,如泣如訴道:“紅胭,我們逃吧,這侯府就是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連她當成眼珠子疼的胥哥兒,都成了S她的儈子手!

“小娘,你胡說甚麼呢?莫要被二爺聽見了。”

紅胭嚇了一跳,見施採芙哭得抽抽嗒嗒的,白玉尖尖似的瓊鼻都哭紅了,又忍不住心疼道:“小娘,我知曉你因爲胥哥兒過繼的事傷了心,但現在好了,侯夫人要被休了,咱們帶着胥哥兒直接回侯府,二爺這麼疼你,肯定捨不得叫小娘做妾。謝老夫人就算不念在過往謝施兩家的情分,也會看在胥哥兒的份上,也會認了你的!母憑子貴!胥哥兒可是侯府唯一的血脈!”

施採芙只拼命搖着頭,貓兒似的嗚咽:“二爺嘴上說疼我,但嫌我身份低,連胥哥兒都不肯讓我養,又怎麼可能叫我做正房。還有胥哥兒,一聽要做嫡子,連娘都不肯叫我了,說怕以後露了嘴,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上一世還是他親手瞭解了自己的性命。

哪有甚麼母憑子貴。

從來都是母貴,子才貴。

孟茯錦有着父兄拼了命掙來的富貴,所以註定是高門大戶的主母。

施採芙是小娘生的,所以她也是做小娘的命。

她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含恨而終,再睜眼竟是回到了二爺要設計胥哥兒過繼的這一年。

這次她寧死都不要招惹那位侯夫人了。

不!

連整個侯門都不能沾。

她不爭了,甚麼都不爭了。

她要跑得遠遠的。

紅胭以爲二爺這回真傷了施採芙的心,無奈問:“可咱們能去哪兒呢?”

施採芙被問的愣住了,淚珠子還掛在溼紅的眼角要掉不掉的。

是啊......

她能去哪兒呢?

這世道若是有她一介小女子的容身之所,當初她也不必在家破人亡、女眷統統發賣到軍營當妓的時候,捨身勾搭了表哥,以求一線生機。

但一入侯門深似海,門楣越高的人家,規矩越多。表哥未娶妻,不好納妾,便讓她等。

施採芙也等得。

然而表哥娶的正房夫人,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施採芙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胥哥兒都五歲了,還繼續做着外室。

她恨表哥背棄誓約,但她已經有了胥哥兒。

施採芙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這個男人、抓住自己的兒子......

這時外面的丫鬟腳步匆匆,打簾進來道:“二爺來了。”

紅胭大驚失色:“怎麼這時候來了......小娘,快把淚擦擦,收拾收拾,別叫二爺瞧見......”

一轉頭,卻見施採芙坐在圓凳不肯動,那雙哭得紅腫的眼更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倔強,“來就來了,他又不是甚麼稀客,再說,我又有甚麼是他沒瞧見過的!”

紅胭還想再勸說兩句,但她深知自家小娘的性子,瞧着乖巧柔順,尤其是面對二爺的時候恨不得化成灘水。

實際上施採芙骨子裏掐尖要強,打定主意的事兒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紅胭不僅有些憂心忡忡,只盼着二爺今天沒在侯府受氣,能給個好臉,哄哄自家小娘。

......

謝凜昭還沒到門口,就察覺到不對勁,換做平常,那抹嬌俏婀娜的倩影早就輕邁蓮步,倚着小院的木門,巧笑盼兮地迎接他的到來。

可今日門口只有兩個丫鬟。

“你們小娘呢?” 謝凜昭以爲施採芙出門了,他的眉頭一皺,語氣隱隱透出一股不喜。

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黑眸掃過來,看得紅胭和綠蕪兩個丫鬟一片心驚。

因爲豢養外室總歸是見不得人的,所以二爺不樂意讓自家小娘出去拋頭露面。

就連謝凜昭次次來,身邊也只跟一個長隨,着低調的暗色錦袍。

紅胭忙道:“小娘在屋裏,等着二爺呢。”

謝凜昭愣了一下,旋即眉頭皺得更緊。

“她身子不適?”

紅胭有些不太敢說。

所幸謝凜昭沒有追問,不以爲然地抬了下手道:“我去看看她。”

然而他甫一入門就被屋裏丟出來的軟枕砸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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