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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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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條哥示意我站起身,帶着我往人羣中擠。

一羣人擠上了車,那禿頭中年,竟然搶到了一個座。

我和條哥站着,我心想這下完了。

車上塞得滿滿當當,動個身都費勁。

我不知道條哥咋能在這種情況下找到機會。

上車之後,條哥就一直帶我往禿頭中年那邊擠。

引得身邊乘客一頓白眼。

經過俺倆的努力,好在是接近了。

我一低頭就能看見那禿頭鋥光瓦亮的頭頂。

也看見他上半身的衣服兜鼓囊囊的。

果然有錢!

我瞅了眼條哥,想看他有何動作。

誰知道條哥根本不看那光頭一眼,只是看着窗外。

“切,老子還以爲你多能耐呢,還不是放棄了。”

我心裏嘀咕了幾句,也便沒有繼續看。

順理成章地以爲條哥也放棄了。

沒一會兒,車到站了。

因爲我和條哥站在下車位置的關係。

一羣人從我們背後走過,擠得我們身子前傾。

我敏銳地觀察到,條哥的手伸進了他的褲子口袋。

我眼睛一亮。

我知道那裏裝着甚麼,是我昨晚偷的錢包。

被他順手裝進了褲子口袋。

與此同時,條哥手掌一翻,一個4厘米左右的小鑷子就被他藏在手心。

這時候正好身後一羣人擠過來,我們倆和身邊的人都被拱得有些站不住。

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倒。

當然了,條哥故意身子幅度大了些。

整個人彎着腰,下巴蹭到了光頭的腦袋。

我沒敢分神,緊緊盯着條哥。

“你小子,看着點啊!”

“哎哎哎,還擠呢,起來!”

光頭趕忙抬手攔着條哥。

這一抬手不要緊,胳膊一起來,上衣也跟着往上了一小截。

此時他的口袋已經出現在了條哥手下。

上下車的時候,整個車廂都亂糟糟的。

最佳的動手時機。

我知道條哥一定會選擇這個時候下手。

可沒想到,明知道他手上有鑷子。

在我全神貫注的情況下,也愣是沒看見哪怕一點鑷子的邊邊角角。

他的手只是在口袋上方一掃。

一個黑色錢包就到了他手中。

與此同時,光頭的注意力全在條哥的上半身。

條哥一直跨在胸前的包,一遮一擋間,已經把錢包鑷了出來。

甚至幾乎同時把我偷來的錢包塞了回去。

雖然我昨天夜裏我也是找機會偷了一個醉漢的錢包。

也用了與條哥同樣的方式,使他們注意力轉移。

但這可是在人滿爲患的車上。

這要是被抓住,我倆一定蹲局子。

光頭罵罵咧咧,條哥也順帶着直起了腰。

嘴上一直說着抱歉。

距離下一站到站還有約莫十幾分鍾。

我以爲條哥要往別的地方走,誰料條哥竟然就此與光頭攀談起來。

面不改色的功夫我就知道我與條哥還相差甚遠。

眼力,對盜竊時機的把握,心裏素質。

更別提手上的功夫。

到站之後,我和條哥便下了車。

眼看車開走了,條哥從口袋摸出了錢包丟給我。

“數數,肯定少不了。”

我趕忙打開錢包。

好傢伙,條哥說得還真準。

裏面足足有五張100的鈔票,還有一些零散的錢。

快趕上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你咋知道他身上有錢的條哥?”

我拍了幾句馬屁,湊到條哥身邊,給他點上一根菸。

“你啊,是不是就知道看別人穿啥來定身份?”

“穿得好的,就是有錢人?”

條哥叼着煙,戲謔地看着我。

“是啊。”我點頭。

“那你注意沒注意到這老小子手指?”

“溜光水滑的,像是幹活的人嗎?”

條哥一句話點破了我。

“還能這樣搞啊!”

我恍然大悟。

那個時候,整個東北都是重工業爲主。

大部分人都是在工廠裏,哪怕是會計一類的工作也難免得下場幹活。

產量上來了,工廠裏的人完全不夠用。

我一想,那禿頭確實手上溜光水滑地,皮膚很嫩,跟小孩似的。

“而且你沒注意到他手指根部有道痕嗎?”

條哥繼續說道。

我確實沒注意到。

“他手上那個痕,明顯是長時間帶戒指產生的,估計也是怕偷排隊的時候擼掉了。”

條哥憤憤地說着,吐了一口唾沫,很是懊惱。

“可惜了,這老小子應該是把戒子放屁股兜了。”

說到這他又看向我。

“還有一點啊,你沒看見他看排隊人的眼神嗎?”

我一愣。

“嫌棄唄,估計是個大老闆啥的。”

“沒幹過體力活,平時說不定還有輛大普桑呢!”

條哥的一番話使我受益良多。

當小偷,眼睛一定要毒!

“行了,你小子就學吧,回家了也得找時間多練練。”

條哥拿膝蓋撞了撞我兜裏的鑷子。

“條哥,那我得練到啥時候啊,我着急搞錢呢還!”

雖然我知道手上沒活,白潛的時候很容易露餡被抓。

但是心裏還是着急。

“去你嗎的,我說的話你當放屁是不!”

條哥破口大罵了一嘴,照我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小子沒經過我允許不許單幹!”

“到時候進去了,我們都沒好果汁喫!”

條哥語氣雖然平淡,但我知道他沒開玩笑。

也只能悻悻點頭應是。

在那之後,我就只有一件事要做。

每天起個大早,就蹲在馬路邊上,看來往的行人。

看穿衣打扮。

看言行舉止。

看誰有錢。

這段時間,我每天晚回家都很晚。

我騙劉豔鳳說在找工作。

她很相信我,沒有起疑。

我爹出院後一直在家裏靜養,中途我回家看過一次。

確定我爹沒啥大問題後,我也算是沒有後顧之憂。

一門心思放在了手指和鑷子上。

整個手掌全是水泡。

破了又起,起了又破。

整整一個月,手掌結痂了。

我也練成了。

我已經能在一羣黃豆中,用手指精準地夾起黑豆。

重量輕的豆子,稍微沉些,形狀不規則的小鐵塊,都輕而易舉。

鑷子使起來也得心應手,如何藏在手掌也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那天早上,條哥對我說。

“差不多了,給你安排活。”

鬼知道我有多興奮!

“你小子也算是一個老榮了。”

條哥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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