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對呀,我們家嬌嬌今天參加高考當然在這裏啦!你們點菜沒有,到時間你二哥請你們喫!”
“別啊,媽媽!奶奶肯定給小姑和姐姐伙食費的,你不能浪費奶奶的心意!”錢寶嬌趕緊阻止,然後扭頭看向錢佳佳,“小姑,你說是不是啊?奶奶有沒有給你們錢和票?”
她可不想她家的錢花在這兩個人身上,一毛都不可以。
畢竟錢佳佳可能是害他們一家的罪魁禍首。
要不現在是大庭廣衆之下,她很想把她扔進毒泉做養料去。
她跟那幾個偷摸進自己房間的男人不一樣,要是突然不見了會引起恐慌和關注。
不急慢慢來!
現在最重要是參加高考。
仇人越不願你做的,偏要做,氣死她。
錢佳佳一臉怒氣,誰稀罕啊!
她可是老錢家的寶貝疙瘩,還差這麼一點錢和票嗎?
她纔不想跟他們一起喫。
一字一句地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我們有錢,不需要你們費心!”
不是,不是跟孫鵬說了不讓錢寶嬌來參加高考的嗎?
該死的,拿了錢不辦事。
看她到時候不讓他把錢雙倍給她吐出來!
氣死她了。
她根本沒想到有其他可能,只認爲對方是拿錢不辦事。
錢寶嬌看着錢佳佳的臉色,若有所思,看來那些人沒有說謊,錢佳佳絕對跑不了。
這人的心眼子是有多小?
就因爲還沒參加的高考就能害他們一家人?
他們可是擁有相同血脈的親人啊!
她的視線落在旁邊鵪鶉一般的錢寶娣。
一如既往的毫無存在感,畏畏縮縮坐在板凳上,厚重的劉海壓住差點蓋住眼睛,鼻尖冒出一顆白了的痘痘。
見到自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不自覺往錢佳佳身邊靠了靠,似乎有些害怕。
說起來錢寶娣也是個可憐人。
父母重男輕女。
從取的“娣”這個字都能看得出來。
“寶”是他們的輩分,他們這一輩的人都是取“寶”,不然她的名字多半是招娣盼娣來娣。
從生下來就爲了招弟弟。
不過運氣好,確實招來了弟弟錢寶根,不過她也沒有好日子過
後面生了弟弟,她的責任就是帶好弟弟。
弟弟摔了,錢寶娣的錯。
弟弟哭了,錢寶娣的錯。
弟弟病了,錢寶娣的錯。
反正只要她弟弟錢寶根有事,全都是她的錯。
捱罵捱打是常事,甚至連飯都喫不飽,明明老錢家並沒有窮的連飯都喫不飽。
曾經錢寶嬌還偷偷給過她不少喫的。
可就算這樣,現在看起來她也是跟錢佳佳更親近。
“爸媽,我們快去點菜喫飯吧,我都餓了!”錢寶嬌撒嬌道。
“好!”
三人離開後,錢佳佳和錢寶娣湊在一起嘰嘰咕咕,他們不知道錢寶嬌喝了靈泉耳聰目明。
要不是周邊的人交談聲太大,或者再多飲用幾次靈泉提升身體強度,她肯定能百分百聽清。
不過現在她也能隱約聽到,只是有些費勁而已。
錢寶娣:“小姑,錢寶嬌怎麼來了?你,你不是,安排......”
錢佳佳:“我怎麼知道!氣死......,沒辦成......賠錢......”
錢寶娣:“那現在怎麼辦?”
錢佳佳:“我怎麼知道?煩死了!”
......
錢寶嬌眼裏浮起怒氣,還有一絲難過,手緊緊的捏着筷子,錢寶娣竟然也知道,而且根本沒想過提醒自己,甚至參與了進來
自己之前給她的那些食物和東西餵了個白眼狼起來。
她能懂錢寶娣在老家的地位低下,但是如果真的對自己有一絲的感激,哪怕私下提醒一下自己注意,她都不會這麼生氣。
以後,別想在自己這裏得到一點點的好處。
哼!
不對勁!
錢寶嬌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她怎麼變得有些孩子氣了?
經歷了那麼多個不同的世界,內心早已成熟得不能再成熟了,她早就不再是一個孩子了。
好像回來第一天開始就有些不像她的性格。
難道是受這具身體的影響嗎?
畢竟這具身體只有十幾歲。
“嬌嬌,傻愣着幹甚麼?快喫飯!你不是說肚子餓了嗎?”
看着媽媽關心的眼神,錢寶嬌心一軟,不管怎麼樣,她回來了就好!
她還活着,爸爸媽媽也都還活着。
她一定會帶上爸爸媽媽過上好日子,而不是一輩子都被困在農村。
“來先喫個大肉包子!”
錢寶嬌接過爸爸遞過來的白白胖胖大肉包,有她拳頭那麼大。
握在手中,微燙,捏一捏,軟軟的。
要知道經歷的最後一個小世界是古代,而且戰爭瘟疫橫行。
連一頓喫飽的粗糧都沒有,更別提這能香噴噴的肉包子。
一口咬下去,蓬鬆宣軟,白麪的香味家夾雜着油滋滋的肉香。
好喫得差點咬到舌頭。
錢寶嬌覺得這大肉包子超級好喫,想要讓爸爸媽媽也喫,可是她發現只買了一個。
還被她吃了一大口。
現在她身上沒錢,也不能讓爸爸媽媽再買兩個等她高考後,搞點錢票纔是正事。
將包子分了分。
“爸爸媽媽,來我們一人嘗一點,這大肉包子真的很好喫!”
“你喫,你下午還要考試,我跟你爸不餓!”
“是呀,這個包子是專門買給你補身體的,嬌嬌你快喫!”
錢寶嬌嬌哼:“爸爸媽媽你們不喫,那我也不吃了!”
最後錢大江和吳阿翠沒扭得過,一人吃了一份。
喫完咂舌,這肉包子還真好喫。
“爸媽,等我以後掙錢了,咱們天天喫大肉包!”
“好!那我們就沾嬌嬌的福了!”吳阿翠笑眯了眼。
喫過午飯,路過錢佳佳和錢寶娣之前坐的位置,她們已經離開。
錢寶嬌把心思收了回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參加高考,畢竟這是上輩子她一家悲慘命運的起因。
是她的心結。
不管考得好還是壞總歸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重新恢復的第一屆高考分兩天考:第一天考語文和數學;第二天考外語、物理和化學。
晚上回到家,早早的喫過飯,吳阿翠就讓錢寶嬌早點休息,養精蓄銳自己則是忙着收拾家務。
本來睡着的錢寶嬌被吵醒了,她發現她爸爸媽媽一晚上跑了很多次廁所。
忍不住爬起來:“爸媽,怎麼了?肚子不舒服嗎?”
吳阿翠捂着肚子有些難受:“對不起啊,嬌嬌,吵到你了?也不知道我跟你爸吃了甚麼,一晚上就拉肚子,跑了好幾趟廁所了!”
錢大江也是一臉菜色:“還好,你沒事!”
他們已經注意音量,免得打擾到嬌嬌,沒想到還是吵醒了嬌嬌。
錢寶嬌臉色沉了下來,他們一家人都是喫的一樣的東西,沒道理自己沒事而爸爸媽媽拉肚子。
她和爸爸媽媽不一樣的事,她下午和晚上都喝了一些稀釋的靈泉。
雖然爸媽中午也喝過稀釋的靈泉,但是她控制了量的,而且也不可能到晚上才發作
高考、拉肚子!
哼,好啊,肯定是錢佳佳他們搞的鬼。
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想讓她參加不了高考。
只不過這個拉肚子的計比之前毀她清白害她們一家人的姓名相比,似乎有些小兒科了。
“爸媽,你們喝點水,別拉脫水了!”錢寶嬌小跑着來到廚房,從暖水壺裏面倒了兩杯溫水。
然後分別滴了一滴靈泉進去。
“好,謝謝嬌嬌!”
吳阿翠和錢大江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閨女就是貼心。
“哎,我覺得喝了水肚子就舒服多了!”
“我也是哎!”
錢寶嬌笑笑:“肯定是你們拉太多了次,有些脫水,現在補充了水分所以感覺舒服很多!”
她沒敢一次放多了靈泉水,就是怕他們身體承受不了。
“你們趕緊休息吧!估計明天就好了!”
“哎,嬌嬌,你也趕緊睡,都怪我們打擾到你了!千萬別影響到你高考。”
錢寶嬌曾經幾天幾夜沒閉眼,也不影響,所以耽擱這一會兒沒甚麼的。
再加上她有靈泉,喝一滴就能滿血恢復。
不過,她沒打算就這樣放過錢佳佳他們。
聽着爸爸媽媽睡着了,錢寶嬌快速翻身下牀,然後悄悄離開。
月亮很亮,照耀在地上能看得一清二楚。
錢寶嬌來到老宅,翻了進去,摸到廚房,在水缸裏面滴了三滴毒泉。
心中默唸:以牙還牙,讓你們也嚐嚐拉肚子拉到虛脫的感受。
至於這個家裏還有不有其他無辜的人,這個不在錢寶嬌的考慮範圍。
她們都不考慮錢大江和吳阿翠,那她爲甚麼要考慮?
回到家,躺在牀上,嘴角上揚很快就睡着了。
考試前,錢寶嬌都來一滴靈泉,用來緩解壓力、提高注意力。
而且今天沒有碰到錢佳佳和錢寶娣,估計是毒泉起了作用,想起來就心情愉悅。
錢寶嬌走出考場一身輕鬆,就看到爸爸媽媽站在考場外。
快步跑了過去,語氣歡快:“爸媽!不是讓你們不要來嗎?我一個人可以回去的!”
“反正沒事!我跟你爸就說來接接你!累了吧?我們去國營飯店吃了飯再走?”
雖然飯店很貴,但是偶爾一兩次還是能喫得起的。
反正他們又沒有兒子,不需要給兒子娶妻生子成家立業的。
所有的東西都是留給嬌嬌的,所以喫兩頓國營飯店怎麼了?
但是錢寶嬌拒絕了。
“爸媽,我們回家吧!我想喫媽做的面塊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喫到媽媽牌面塊了。
再加一點媽媽做的泡辣椒,喫着辣乎乎的,舒服得很。
“好!媽回家就給你做!”吳阿翠笑得很開心,拉住嬌嬌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孩子愛喫自己做的飯菜,哪個當媽的不歡喜?
錢寶嬌和爸爸媽媽高高興興回家的時候,顧軻景終於醒了!
“景哥,景哥,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羅志陽從山裏出來,就趕緊把顧軻景送到最近的醫院。
一直守到現在才醒。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只有給顧叔叔打電話了!還好,還好,你終於醒了!”
“你餓不餓?想不想要喫東西?”
“想不想上廁所?我帶你去?”
顧軻景看着喋喋不休的羅志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這兄弟甚麼都好,就是激動的時候喜歡叭叭叭叭叭。
據他說這是他緩解情緒的好辦法。
但是作爲一個頭部受傷的患者來說,就有一些煎熬了。
“怎麼了?景哥,是不是頭痛?我馬上去喊醫生!”
很快,醫生過來了,簡單檢查一下,“恢復得很好,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醫生,他頭痛!”羅志陽攔住想要離開的醫生,有些緊張,他怕啊!
萬一景哥有甚麼事情?
打死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京市交代,景哥可是顧家現在唯一健康的獨苗苗。
他們這次出來也是聽說山裏有個神醫,瞞着家裏出來請神醫出山的。
“家屬不用緊張,他摔到頭,會頭痛也很正常,如果疼痛加劇,再及時喊醫生來檢查!”
“謝謝醫生!”
等醫生走後,顧軻景忍受着頭痛,梳理腦海裏面多餘的記憶。
明明這些沒有經歷過,但是爲何會這麼真實,而且記憶深刻?
子彈橫飛,炮彈轟鳴,傷員哀嚎。
一個女人在戰場後方忙碌奔波,身上的白大褂都髒亂不堪,臉上也是各種血漬和污漬,看不清臉。
但是他有種迫切想要找到她的衝動。
她是誰?
“景哥,等你好一點,我想回去找咱們的救命恩人,她救了我們倆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人家!”
“當時比較着急,也沒有問到她名字和家庭住址,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羅志陽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多問兩句。
山下面的村莊那麼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顧軻景還在努力想要看清那個女人的樣子,聞言輕輕點點頭:“你現在就去找找,我一個人可以!等你找到了到時候我們倆一起上門正式道謝!”
人家救了自己,確實需要鄭重感謝。
但此刻,他對多出的記憶和記憶中那個迫切想要找到的女人更加感興趣。
要知道,他活到二十五歲,還沒有對哪個女人如此感興趣,而且多出來的記憶到底是甚麼?
似乎對自己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