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數年暗戀,三年糾纏。
即便到了這一刻,她依舊會聽得心口酥麻悸動,生出一種不管不顧沉淪其中的失控感。
心,最難掌控。
突然,門外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
緊接着是墨晉朝和墨老爺子的對話聲。
雖然隔着房門,但清晰入耳。
門外的響動讓她嚇得立刻捂住嘴巴,慌亂的想要從男人懷中掙脫出去。
掙扎的動作被男人死死摁住。
動彈不得。
她想哀求,但又怕出聲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墨晉淵那張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此刻卻冷的如淬了毒的刀。
凌遲她的每一寸肌膚。
外面的聲響清晰入耳,但她無暇去關注他們說了甚麼事情。
此刻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墨晉淵勾起她紅潤的臉頰:“姒兒,你很怕?”
聲音磁性沙啞,交織着無窮無盡的慾望。
她不可能不怕。
見他出聲,甚至大着膽子捂上男人薄涼的脣瓣。
姜姒目光盡是哀求。
柔軟的掌心撫上脣瓣,墨晉淵張口咬上。
被這微痛感刺激的姜姒收回手掌,手肘不小心撞上牆面。
疼的她小臉皺起。
她聲音壓低再壓低,恨不得用心聲傳達。
“求你了,先放過我。”
見她低頭求饒,男人黑沉眸子冷冷盯着她的眼睛。
眸光中的洶湧幾乎壓不住,可眼底的冰冷卻又彷彿能將人凌遲。
“你很不乖。”
低啞的聲音席捲着她被貝齒蹂躪紅腫的脣瓣。
“咬自己做甚麼呢?”
“換個時間,好嗎?想怎麼玩都行。”
墨晉淵勾起脣角,語氣諷刺至極。
“當然不行,你就這麼在乎大哥?爲了他還真能犧牲。”
她清楚男人的惡劣程度。
也知道不管她如何哀求,他都不會鬆口。
但姜姒還是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求,希望試圖可以喚醒他僅有的良知。
墨晉淵被她求的心煩意亂,聲音冰冷的如同結了霜。
“小姒兒,你不乖,該受點懲罰。”
姜姒驚恐的看着他將手搭在了門把上,只要輕輕一擰,所有的遮羞布就會被徹底撕開。
勾引自己的二哥,踐踏倫理道德,墨家還會因此蒙羞。
無論哪一點,都足以讓她和倪媛死無葬身之地。
她被逼無奈,只能被迫吻上了男人的脣,毫無章法。
男人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後扯着嘴角笑。
她的主動無意是意外之喜。
“不急,你想要的都給你......”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爺爺,你收藏的那件古畫我還沒有看,是掛在你房間嗎?”
輪椅轉動的摩擦聲漸行漸遠。
許久之後,墨晉淵才起身離開。
她靠着房門強撐着,最終還是滑坐在地上。
無恥!
姜姒崩潰的低着頭。
狂亂的心跳,臉上難消的熱氣,空氣中瀰漫的味道,她越發無地自容。
努力的平復着情緒,她艱難的伸出手撿起地上不該掉落的東西,團成一團塞進口袋。
想要讓一切看起來並沒有發生過。
墨晉淵很快恢復那副衣冠楚楚的禁慾模樣,男人冷傲的看着她,眉宇間不見半點情動。
“別迫不及待的做些讓人倒胃口的事情,出去。”
這是警告她,沒有他的允許,不要想着去討好墨晉朝。
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姜姒哪裏不知這個男人的心冷如一座雪山,硬的像凍了萬年的石頭。
她扶着門框,緩緩站起來。
“既然倒胃口了,就算了。”
私人訂製的黑色皮鞋緩緩逼近。
她已經退無可退,索性揚起頭迎上了那道想要弄死她的目光。
“我會盡快帶我媽離開墨家,我們不會要墨家一分錢,如果你不放心,我們也可以離開雲州。”
男人的嘴角再次勾起。
“看來,剛剛的懲罰還不夠。”
姜姒整個身體都嚇得僵住,如山的身影籠罩而下。
在男人的手再次伸過來的時候,她猛地抬腳狠狠踩在了男人的皮鞋上,轉頭拉開房門,逃也似的衝了出去。
男人的眉心皺了皺,卻沒有追,眸光瞟向不遠處放在臺子上的水果拼盤。
停頓片刻,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蜜瓜放進嘴裏。
清甜的味道,充斥着脣舌上女人惑人的幽香。
剛跑出大廳,外面就飄起了雨。
傭人見了她,忙遞了把傘過去,她搖頭拒絕,下意識往邊上躲了躲。
身上的味道和痕跡太容易暴露,而且,她沒有穿內衣。
她直接衝進了雨裏,還沒跑出院子,身後就傳來倪媛的聲音。
“阿姒,你幹甚麼去?趕緊回來。”
站在廊下,隔着遙遙的雨霧。
姜姒看着這個世上她唯一的親人,心裏生出深深無力感。
墨晉淵的氣沒有消,她跑了,他有無數種方法爲難倪媛,最終結果還是會逼着她折返回去。
雨水淋透了全身,也沖掉了身上曖昧的味道。
倪媛嫌她丟人,讓她去傭人房洗了個澡。
又給她準備了一套新的小禮服,還特意叮囑傭人幫她化了妝。
再出來的時候,倪媛上下打量着,甚是滿意。
連話語中都帶着明顯的笑意。
“不愧是我生的女兒,這模樣這身段,怪不得麴塵世這麼多年依舊念念不忘......”
她正說着,忽然瞥見了姜姒領口若隱若現的咬痕,瞳孔狠狠猛縮。
“這是甚麼?”
話音落下的同時,倪媛上手一把拽開,見到了咬痕之下青紫的吻痕,延伸至胸口。
“媽。”
姜姒慌得將衣領拽好,剛要解釋,胳膊就被倪媛狠狠擰了兩把。
“你個死丫頭,你破身了?”
姜姒不知該怎麼解釋。
倪媛恨鐵不成鋼,轉而又似下了天大的決心。
“跟麴塵世約好的事不能改,今晚的藥你不僅要下,還要雙倍下,男人迷醉了,就甚麼也記不得了,到時候還不是咱們娘倆說了算?”
姜姒忽然想起,墨家人之所以不喜歡倪媛,並不是她帶了個拖油瓶。
而是她跟墨敬亭被記者捉姦在牀,墨家爲了顏面和壓輿論,不得不娶。
難道,當年......
她想起養父曾經對她的寵愛和悉心教導。
看着眼前她拼了命維護的母親,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