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從那次意外以來，我除了去醫院複查，基本不會外出。

這樣的暴雨天外出，讓沈悅感到意外。

"這種天氣去哪兒？醫生不是說要靜養嗎？"

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打算離開的事情，隨口應道："例行檢查。"

沒了顧景深，我和她就是陌生人，我已經不想和沈悅虛與委蛇。

沈悅沒再多問，開始和顧景深討論着婚禮的細節。

我儘量放輕動作，不去打擾他們。

等紅燈時，沈悅靠在顧景深的肩膀上，嬌聲說：“景深我餓了，想喫袁記的蔬菜粥。”

顧景深看了眼導航，上面顯示離我常去的那所醫院還有五公里。

沈悅拉着顧景深的手去摸她的肚子：“你看肚子都餓扁了。”

看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十分有眼色的說：“哥哥，就在這把我放下來吧”。

反正去了醫院後，我也還要自己打車去出入境管理中心，送不送我都差不多。

顧景深靠邊停住，甚麼也沒有說。

我撐開傘下車，禮貌說了聲謝謝哥哥。

轎車揚長而去，激起的水花打溼了我的褲腳。

大雨比出門時更大了，街道上沒有甚麼人。

我獨自撐着傘，在街邊等了很久才坐上車。

辦好手續，剛走出大廳就遇見了之前在舞團的指導老師。

她已經退休，打算去美國定居。

看到我獨自一人，老師十分驚訝："你哥哥怎麼沒陪你來？"

我不知道如何跟老師解釋，只能隨便編了個理由："哥哥說我是個大人了，要學會獨立。"

老師無奈失笑：“你哥哥指不定知道你要去美國跟你慪氣呢？”

我笑了笑，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現在最希望我去美國的除了沈悅，就數顧景深了吧。

回到家，我換上乾淨衣服，在房間裏開始算這些年的花銷。

從七歲到二十一歲，所有的學費、生活費、比賽費用，我每一筆都有記錄。

我欠顧景深太多了。

我將爸爸媽媽留給我的公司一同轉給了顧景深。

公司比不上顧景深的大，但也能值一兩個億，和顧景深這些年在我身上的花的差不多。

至於恩情，我的腿已經幫我還清了。

把一切安排妥當後，已經是晚上，我躺在牀上剛閉上眼，手機就亮了起來。

沈悅發來一條信息："我和景深準備去巴黎看演出，一週後回來。記得按時喫飯。"

消息後面是十幾張合照。

自從兩人公開關係，沈悅每次約會都會這樣分享。

過去看到這些，我總是徹夜難眠，淚水打溼的枕巾不計其數。

如今我已經學會把顧景深當作普通長輩，這些照片再也無法讓我情緒失控。

至沈悅的用意如何，我也懶得揣測。

"祝你們玩得愉快。"

禮貌的回覆後，我便放下手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