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學校的時候,在走廊撞見了舒念。
她正和同事愉快地交談着,笑容滿面。
看到我走過來,舒念突然伸出腿,試圖擋住我的路,臉上帶着一絲挑釁。
在過去,我或許會遵從江予川的意願,選擇退讓、道歉,甚至繞道而行。
但今天,我毫不猶豫地一把將她推開,她的胳膊狠狠撞在牆上。
舒念顯然沒料到這一出,隨即憤怒地推了我一把,大聲質問:“向知閒,你瘋啦?你知道自己推的是誰嗎?”
我穩穩地站定,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淡淡地回答:“我知道。”
“我推的是江予川的恩人。”
三年前,江予川的爺爺在外出的時候突發心梗暈倒在路邊,是舒念及時進行心肺復甦又叫了救護車才轉危爲安。
爺爺對江予川來說意義非凡,因此他對舒念充滿了感激。
這份感激,漸漸地變成了對舒念無條件的支持和維護。
在江予川的世界裏,舒唸的事情總是被放在首位。
江予川第一次爲了舒念丟下我,正好是我們訂婚四週年的紀念日。
原本,他的朋友們還悄悄透露,他計劃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向我求婚,這讓我既期待又緊張,因爲江予川是個不太擅長浪漫的人。
我不想讓這份求婚變得平凡無奇,所以我用一個月的工資預訂了高塔餐廳最搶手的位置,想要一個完美的背景來開啓我們人生的新篇章。
那晚,我坐在裝飾得如夢似幻的餐廳中央,周圍是鮮花與掌聲,手執銀刀輕輕切開那份精緻的小蛋糕。
就在那一刻,一枚閃耀的戒指在溫馨的燈光下顯現,我心中充滿了激動與幸福。
然而,好景不長,江予川的手機響了,是舒念打來的電話。
他沒有絲毫猶豫,起身就要離開,留下我一個人愣在原地。
我的笑容瞬間凝固,那句“別走”差點脫口而出,卻又硬生生嚥了回去,變成了“晚點再走”。
但他只是皺了皺眉,目光掃過桌上的蛋糕,似乎想到了甚麼,最終還是冷酷地告訴我:
“知閒,別鬧了,念念崴了腳,她行動不便,我得送她去醫院。”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
那天,望着江予川遠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清晰的感覺。
他,並不屬於我。
儘管預感強烈,我卻總是難以抗拒那份情感的牽引,一次次陷入其中,心甘情願地爲愛付出所有。
江予川爲了舒念拋下我多少次?
次數多到連我自己都開始模糊了記憶。
“你知道你還推我!”
舒念那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我平靜地看着她:“你是江予川的恩人,跟我有甚麼關係?”
曾經,江予川不僅庇護着舒念,還要求我處處忍讓。
我的無條件退讓,反而讓舒念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她不僅搶奪我的晉升機會,還試圖奪走我的學生、我的參賽名額,甚至是未婚夫。
但那些過去的爭執與失去,我已經不再計較。
“我和江予川已經退婚了。”
我平靜地告訴她,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舒念顯然沒料到這一出,她的表情從驚訝轉爲難以置信。
是啊,江予川家世顯赫,人又英俊,還是最年輕的機長,未來充滿無限可能。
這樣的條件,讓很多人趨之若鶩。
但在我看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即便再優秀,也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舒念見我這般自然,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興奮地問道:
“是真的嗎?你們已經取消婚約了?”
我並未被她的喜悅的表情刺痛雙眼,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再次以平和的語調開口:
“是,我和江予川退婚了。”
“現在你們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話音未落,舒念便迅速進辦公室拿上包,匆匆離開。
我心裏明白,她是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江予川分享這份喜悅。
這時,同事關切地望向我,輕聲問道:“向老師,你......還好吧?”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輕聲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