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馥兒，你還太小，有些事你不懂。”戴婷婉一下陷入痛苦的回憶之中。
“怡荏纔是我唯一的妻！”想到自己剛嫁入趙府第二日就聽見自己的夫君喚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說着這樣的話，戴婷婉的心仍舊向被撕碎般的疼痛，那時以爲自己嫁與了良人，以爲這輩子可以像爹孃那般舉案齊眉，沒想到......
“娘，今日的開端就很好不是麼？馥兒不會妄動的。”趙涼馥伸手緊緊握住陷入痛苦會議中的母親的手。
“馥兒！”看着還略顯稚嫩的女兒戴婷婉無奈的笑笑也並未將趙涼馥的話放在心上。
“馥兒早些回去歇息吧。”戴婷婉揮了揮手讓婢女將自己扶向牀榻，散下頭髮緩緩躺下。
“小姐，明日一早還要去浮華寺進香呢，昨夜你也沒睡好，今夜我焚些香吧”琉珠迎進趙涼馥，爲她散開發髻說道。
趙涼馥點點頭，默許了琉珠的話。
黑夜萬籟俱寂，連夜行的貓兒都睡着的時候，一雙眼睛倏地一下睜開，璀璨如星卻讓人望而卻步，眼裏的痛與恨那樣灼傷人。
眸子的主人慢慢撐起身子披上一條白紗，踱步到窗前，打開窗戶看着着偌大的宰相府，她緩緩抬起手，正反打量着：“呵，這雙肉嘟嘟的手還真是不習慣。”
自從昨日重生，趙涼馥就格外喜歡看自己的這雙手，蔥白的手指，粉嫩的指尖無一不彰顯着現在的自己是全新的，是還沒被傷害的！
稚嫩的臉上帶着不符合年齡的冷靜深沉。伸出的右手收回，無意中掃落窗臺上的小擺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小姐，你又夢魘了麼？都兩日了。”在小間守夜的琉佩聽到房間動靜後連忙出來問道：“小姐怎的站在窗前？仔細別染了風寒！”
“知道啦~我的好琉佩。”趙涼馥一轉身，掩下深沉，笑看着琉佩。
“那小姐快躺下吧，仔細明日又烏青着眼被夫人看出來呢！”琉佩笑着將趙涼馥引到牀上爲她蓋好被子放下牀幔。
看着琉佩的動作，心如寒冰的趙涼馥也感受到了一絲暖意，而後閉上眼睛陷入夢鄉。
“馥兒，該醒醒啦，隨兒都在外屋候着你一起喫早餐了！”溫柔的聲音在粉色簾幔外想起，隨即一隻素手撥開簾幔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唔，母親~”趙涼馥糯着嗓子回答道。其實趙涼馥早就清醒只是等着母親來喚自己，貪戀着這來之不易的再次“重逢”！
“今日是初一，我們要去浮華寺上香，你早些起來別失了禮數，畢竟你父親......”
看着提到父親瞬間冷清下臉的母親，趙涼馥趕忙打斷戴婷婉的話：“我省的，母親，倒是許久沒出門了還有點小期待呢~”說罷，狡黠地衝戴婷婉眨了眨眼睛。
看着可愛的女兒，戴婷婉也暫時忘卻了傷心，拉着趙涼馥下了牀，爲其挑選起衣裳來。
“這是前些日子琳裳樓送來的衣裳，馥兒你想穿哪一件？”戴婷婉舉着兩套新制的衣裙給趙涼馥挑選。
“母親今日穿的黛色衣裳，那馥兒也穿黛色的吧~”趙涼馥衝着戴婷婉撒嬌道。
趙涼馥剛剛洗漱換裝完，門外的趙榛隨就耐不住性子推開了門：“姐姐，你可真慢，隨兒都等了許......”趙榛隨還沒說完便看到趙涼馥從梳妝檯緩緩站了起來，轉向自己。
“姐姐真好看！”趙榛隨吶吶地說道：“姐姐以前總愛穿粉色衣裙，昨晚的紅裙與今天的素衫真是好看的緊呢！”趙榛隨看着逆光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趙涼馥，感覺彷彿連母親都失了顏色。
“隨兒也學會打趣姐姐了麼？”趙涼馥被誇紅了臉點了點趙榛隨的鼻尖。
“這可不是打趣，隨兒真的覺得姐姐好美！”趙榛隨噘着嘴昂着頭說道。
琉佩盛着粥開口說道：“奴婢也覺得小姐變得不一樣了呢，原來也美，但是現在更......更有種獨特的感覺！”
“你這小蹄子，我還能換了個人？”趙涼馥隨着戴婷婉與趙榛隨一同坐在了桌旁，素手捏着青勺攪拌着並沒有幾粒米的粥淡淡地笑罵道。
幾人清晨便在這歡聲笑語中度過。
待喫完早飯後，一行人才向着偏苑向宰府正門走去。
走在戴婷婉右側的趙涼馥兩手掩於袖中交疊在腹前，裙襬隨着步伐擺動就像是一朵綻放的蓮花，極盡風采，如仙般清麗脫俗。
趙涼馥看着漸漸接近的大門嘴角緩緩牽起小小的弧度，似在微笑也似嘲諷。
“姐姐真是大陣仗呢，連老爺都在這兒等了你許久呢！”
“勞老爺久等！”戴婷婉並未理會蘭怡荏，徑直向趙文霆伏了伏身子請安，然後轉身道：“蘭姨娘也辛苦了，想必是因爲我一直體弱免去你的早禮，讓你這一會就等不住了？”
戴婷婉聲音並不大但也讓街邊的百姓聽得清楚，這宰相府的姨娘竟這般不懂禮數，夫人體弱便更應該侍奉在側，而她連早禮也省去還責怪正門夫人？一時間，一些不屑的眼神也落在蘭怡荏身上。
蘭怡荏感覺到這目光，她生生將指甲掐入肉中，忍着心中的不服向戴婷婉行了大禮：“是妾身失禮，妾身並未責怪姐姐之意，只是老爺近日身子的確不爽又在風口等了姐姐許久，妾身已是心疼罷了。”
說罷蘭怡荏眼眶中竟蓄滿了眼淚委屈地望向趙文霆。
聽到這番解釋趙文霆即使想在衆人面前故意顯示自己與夫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也不禁有些惱怒，扶起蘭怡荏向戴婷婉說：“你計較這些做甚麼，你......”
“馥兒見過父親，父親早安。”趙涼馥打斷趙文霆的話向前走了一步福了福身子請安。
趙文霆不悅的看向打斷自己話的少女，想到昨夜她解除了趙家御前失禮之罪責，倒是氣消了一半！
“隨兒見過父親！”趙榛隨跟着趙涼馥的動作一同福了福身子。
趙涼馥看出趙文霆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喜，心裏不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