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賓館裏,許純良把金鍊子拍在了前臺的桌上。
沒等前臺的大媽反應過來,他便摟着女孩上了樓,豪橫說道,“給道爺開間房,多餘的是你的小費。”
“真的還是假的啊?”
大媽很有經驗地拿起鏈子咬了口,軟糯彈牙,真的不能再真。
她馬上拿了把鑰匙跟了上去,給許純良開了間房,熱情地招呼道,“道長裏面請,有甚麼需要您儘管吩咐!”
半斤重的金鍊子,可是一筆大財。
許純良讓她送些喫的。
他下了山,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喫呢!
雖說是修道之人,但是他現在還沒有到辟穀的程度,還得依靠食物滿足身體的能量所需。
他把女孩放在了牀上,拍了拍她的臉蛋問道,“喂,你怎麼樣了?再堅持一會,我馬上給你解毒。”
女孩撕扯了下身上的衣服,面色潮紅,口乾舌燥道,“水,我想喝水!”
“稍等啊!”
許純良打開了空調,降到最低檔。
然後去衛生間打溼毛巾,先給她擦了擦身子。
等她的氣息平穩了一些,他才托起她的身子,照顧着她喝了杯水。
他本想喫口飯,再幫她運氣解毒。
但是她卻突然摟住他的脖子,翻身把他壓在了下面。
“施主,冷靜啊!”
許純良被她嚇得不輕,急忙伸手撐住她,好聲規勸道,“施主,你還年輕,千萬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別說話,吻我!”
美女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哪裏能聽進去他的忠告。
一夜過後,許純良又累又餓,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睛。
牀頭櫃上,竟然放着一沓鈔票。
納尼?
許純良拿上錢,靠在牀頭一臉懵逼。
無量你個天尊!
女人,你是在羞辱我嗎?
他穿上灰布袍子,生氣地把錢揣進兜裏,出門讓前臺的大媽趕緊送飯上來。
大媽端了碗泡麪過來後,別的不說,先檢查了下牀板。
確定自己的牀沒有問題後,然後嘖嘖怪道,“年輕人,女朋友再好看,你也要懂得節制啊!好傢伙,昨晚你倆折騰了一宿,害得整棟樓的客人都在跟我投訴。”
許純良喫着泡麪,默默流淚,“不怪我,我纔是受害者啊!”
他一口氣吃了十幾桶泡麪,外加十根火腿腸,十個滷雞蛋。
在大媽震驚的目光中,沒等他把貨架清空,趕緊把他趕了出去。
這次從鎮龍獄出來,他甚麼都沒有帶。
幸虧昨晚,得了一萬塊錢。
他在菸酒店裏買了一瓶茅臺,一把香燭,徑直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府宅門口。
大門上面貼着封條,彷彿連時間一起封印了一樣,一磚一瓦都還是以前的模樣。
他把茅臺打開,抽出三柱香。
點着後,反手紮在門口的青石板磚上。
然後雙膝跪地,往地上連倒三杯,眼含熱淚道,“爸,媽,許家的族人們。純良不孝,二十年都沒有來看望過你們,純良給你們磕頭賠罪了。”
砰!
砰!
砰!
他的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十幾公分厚的青石板磚,應聲磕成了粉末。
他抹了把眼淚,鄭重說道,“你們放心,那些傷害我們的人,純良一個都不會放過。純良發誓,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他端起茅臺,全部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小少爺?是您嗎?老奴的眼睛沒有看錯吧?”
許純良回過頭,發現一個身穿破舊唐裝,目光渾濁的老人,在一個年輕姑娘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年輕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苗條頎長。
穿着一身白色T恤,牛仔短褲,頭上綁了一個高高的馬尾辮。
臉蛋粉粉嫩嫩,純淨可人。
老人的手裏,拎着一個籃子,有些震驚失色的直盯着許純良。
“忠伯?”
許純良的腦袋裏,浮現起了一個記憶碎片。
老人頓時老淚縱橫,給他跪在了地上,悲痛大哭道,“老爺顯靈,夫人顯靈了。小少爺回來了,小少爺真的回來了。”
“爺爺,你這是怎麼了?您快起來,您幹嘛給他下跪啊?”
年輕女孩被老人給嚇到了,急忙伸手要把他攙扶起來。
老人拉着她的手,厲聲喝道,“靈姍,不得放肆,還不趕緊給少爺跪下行禮?”
“少爺?”
女孩上下打量着許純良,見他穿着一身破布道袍,跟個乞丐一樣,不由得心生鄙夷道,“爺爺,你認錯人了吧?他就是個流浪漢,哪裏是甚麼少爺啊?”
“是少爺,我不會認錯的。”
忠伯的神色激動道,“他和老爺年輕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你快跪下,給少爺請安。”
女孩鼓了鼓嘴,在爺爺不容置疑的目光中,無奈地給許純良跪了下來。
許純良警惕問道,“你們來這裏做甚麼?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經過了姨娘的背叛,他對曾經的故人沒有任何的信任。
忠伯拉開了籃子上的黃布,取出了紙錢,香燭,着急解釋道,“今天是許家的祭日,老奴是來給許家的族人們上香來了,老奴是碰巧撞見了少爺啊!”
女孩不快地瞪了眼許純良道,“你憑甚麼用這種口氣跟我爺爺說話?二十年了,我爺爺每年忌日都來上香。你躲在哪裏?你來過一次嗎?你憑甚麼一回來就對我爺爺頤指氣使?”
“靈姍,你閉嘴!”
忠伯着急呵斥,跟許純良好聲說道,“少爺莫怪,她是我的孫女許靈姍。她滿月的時候,您還抱過她呢!”
許純良記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小奶娃都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了?
略帶嬰兒肥的臉蛋和小時候一樣,奶兇奶兇的。
“忠伯,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
許純良收起了S意,親自把忠伯攙扶了起來。
要攙扶許靈姍的時候,卻被她的小手一把甩開。
“你別碰我。”
她攙扶着爺爺的胳膊,噘着小嘴,對他一臉不滿。
忠伯抹了把眼淚,則是開心地招呼道,“小少爺,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您跟我回家,咱們回家再聊。”
他佝僂的身子,緊緊拉着許純陽。
在不遠處,招呼着許純陽和孫女上了一輛旅遊公司的三輪車,親自蹬着三輪載着他們回家。
看得出來,他們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許純良跟一旁的許靈姍問道,“你爺爺這些年都靠蹬三輪過活嗎?”
許靈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不都是因爲你們許家,我們在街坊四鄰的面前都被罵得抬不起頭來。他們罵我爺爺是賣國賊的狗腿子,連我們一家子都被牽連......”
“靈姍,住口!”
忠伯在前面聽見孫女的抱怨,急忙喝止了她,不好意思地賠禮道,“少爺,對不住啊!我這孫女不懂事,回去我就收拾她!”
“不礙事!”
許純良並沒有小氣到跟一個小姑娘計較,知道她這些年因爲許家受了不少委屈,心裏面有怨氣是正常的。
他安慰道,“小丫頭,你放心。你們一家子的付出不會白費,我很快就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鬼才信你!”
許靈姍抱着胳膊扭過了腦袋,一臉不屑道,“你瞧你都混得跟乞丐一樣,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小丫頭片子,脾氣不小!”
許純良敲了下她的腦袋,惹得她皓齒直磨,好像小奶狗一樣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