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是。”司機鬆了一口氣,以爲她會賣出。
朝顏回頭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仙芝草:“不賣,這藥,是留給我爸的。”
司機不敢再說了。
要知道,朝息風是朝顏的命。
五個億在她眼裏根本不算甚麼。
看來,他得想個合理的法子去回絕陸三爺了。
很快,洪城監獄醫院到了。
朝顏換了身白色的醫生服,將長髮放下來,對着鏡子補了淺色的口紅。
鏡子裏的她,長相昳麗,卻眼神冷清,又透着些許乖張和不把衆生放在眼裏的張揚。
“朝醫師,你又來啦?”有護士注意到她,笑着跟她打招呼。
“嗯。”朝顏微微頷首,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她的步伐格外的快,眉宇間總掛着不耐煩的冷意。
她抱着仙芝草,來到07號的犯人病房。
躺要牀上的男人,年近50左右,英毅的面容仍保有年輕時的英氣,鼻樑高挺,只是眼周略有皺痕,眼睛合起,一直沒有打開過。
牀尾的欄杆上,掛着病人名字以及病況:朝息風,入獄第2天腦梗,變成永久植物人。
“爸,我來看你了。”朝顏在病牀邊坐下,眼神柔和如水般,輕輕的蕩過他的臉,脣角勾起一絲難得的笑容:“培育了六年的仙芝草,終於成熟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醒過來,洗清你的冤屈。”
基本疑難雜症到她手裏,不需要太多的檢查確認,就能給到獨特的治療方法。
所以她現在能以醫學顧問的身份,自由出入監獄的病房。
她拿起一邊的滾燙的熱水跟毛巾,先把仙芝草揉碎扔進水裏,然後素手伸進冒着滾滾熱氣的水中攪動着,她的手背瞬間紅了一大片,可她卻渾然不知般。
在水裏攪弄了好一會兒,水裏混着仙芝草奇異的香氣後,她纔拿起毛巾裹滿水,一點點的擦拭着爸爸的臉跟身體。
路過的醫護人員,跟過來看病的犯人,見到她總時經常來看早就沒有知覺的植物人,不禁感嘆。
“哎,都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死心啊?”
“醫生都說了,是腦梗永久性的植物人,就算她一直來照顧,也不會出現神蹟。”
兩位護士直搖頭:“可能就是心裏放不下吧,聽說當年她爸被抓的時候,她到處說,她爸不是S人兇手,不過這幾年就沒聽到動靜了。”
“怪可憐的。”
“誰說不是呢。”
兩人議論的聲音不小,都傳到了朝顏的耳裏,朝顏抬手捂住了朝息風的耳朵,等她們走後才鬆開手。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她趕緊拿出手機一看,是她的私人手機,能打到這個號碼的人,少之又少。
“怎麼了?”朝顏將袖口卷下來,神色微變,看着爸爸的眼神,莫名變得深暗:“是查到關於當年車禍的案子了嗎?”
“我查到跟爸爸同一場車禍的還有陸家的三少爺。”
朝顏眸色一怔:“陸嶼川?”
原來,他的腿是車禍導致的。
但她記得,陸家對外宣稱先天性殘疾。
所以父親的車禍,是跟他有關嗎?
“不過到底是不是陸家人安排的車禍,暫時還不清楚,陸家是四大家族之首,我查不到更多的線索了。”
朝顏知道,他能查到陸嶼川雙腿癱瘓的原因,已經費了好幾年的功夫。
以陸家人的勢力,基本各方都沒有辦法再查到更深入的信息。
既然爸爸車禍的事可能和陸嶼川有關,替嫁的事,該慎重考慮了。
朝顏眸色微冷,聲線裹滿寒意:“好,剩下的,就由我親自來吧。”
她把仙芝草的殘枝一一收起,扔到垃圾桶起。
隨後溫柔的拉着朝息風的手:“爸,我會讓害你的人,也體會一輩子躺在牀上的感覺。”
與此同時,陸家書房。
陸嶼川坐在輪椅上,一張臉蒼白到有些病態,白綢襯衣勾勒出他欣長的身形,手裏拿着一疊資料。
右上角一張清純女大學生的照片十分醒目,正是朝顏。
“三少,賀家的意思是說,這個朝顏是商大醫學院的學生,替賀希希嫁過來的話,能幫忙照顧你的身體。”張耀板着臉,原封不動的轉述着賀家人傳過來的消息。
說罷,他似不滿的道:“她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兒,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要不,我幫你否了賀家人的意思。”
“能考上商大醫學院。”男人指着資料上的學校:“哪裏普通了?”
商大醫學院一年全國錄取不到100人,有後臺有背景,再有錢有勢,都未必考得進去。
聞言,張耀眉頭輕攏:“您......不會對她感興趣吧?”
陸嶼川緩緩抬眸,一雙漆黑如深淵般,帶着鋪天蓋地的壓迫感而來,周身氣場陰沉駭人。
“甚麼時候,你也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了?”
張耀趕緊低下頭,“對不起,三爺,我不該亂說話。”
陸嶼川低頭看着自己殘廢的腿,不緊不慢的問:“我讓你查的國醫聖手,有甚麼進展了?”
“還沒查到她的聯繫方式,不過聽聞,她也是畢業於商大醫學院。”
要是跟朝顏結婚,是不是可以請她幫忙打聽,看能不能查到聖手的下落?
陸嶼川猜出他的心思,輕笑:“她豈是一般人能查到的?”
要是同一個學校的人就能知道下落,至於找了近五年,都沒有半點線索麼?
張耀倍感壓力,猶豫了會兒,才道:“我們一定可以找到她,治好您的雙腿。”
“比起誇下海口,倒不如去做點能做到的。”陸嶼川說着,目光往窗外探去,微微眯眼:“仙靈草藥神怎麼說?”
張耀戰戰兢兢的說:“......不賣,說是被其他人先預定了。”
陸嶼川神色一沉:“去回覆一下,十個億,預定下一珠。”
“好,我這就去。”剛轉身,又停下來,回頭看向他:“那賀家替嫁的事......”
陸嶼川垂着眼,看不到情緒,半晌,沙啞着嗓音:“明天,如約去陸家接陸太太。”
張耀頷首離開。
聽這意思,賀希希,陸爺是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