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不過一會,一名老者進來,將北傾落手中的銀針取走,仔細觀察後,老者對男人說道:“二爺,這銀針上的確不是導致您中毒的藥物。”
被喚作二爺的男人目光幽深的看着北傾落,並未言語,只是手一下一下敲擊在梨花木質的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下一下,彷彿敲擊在人的心頭上,叫人一陣心慌。
那老者跪趴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良久,二爺淡淡開口:“退下吧。”
老者聽完,如蒙大赫,趕緊退下了,北傾落看老者出去了,想當然也以爲自己能走了,畢竟他中毒,與自己半點干係都沒有。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二爺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我准許你走了?”
北傾落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說:“二爺,剛剛那人不是都說清楚了嗎,你的毒,可與我銀針上的毒半點關係都沒有。”
“我說了,要麼交出解藥,要麼,讓北府一家陪葬,這句話,現在依然有效!”
“你......”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北傾落不說話了,她是何等聰明的女子,自然知道,這男人說這句話是何用意,如若她不能替他解毒,那遭殃的便是整個北府,他就是死,也會多拉幾個陪葬的。
二爺玩轉着手中的小瓷杯看着她,不鹹不淡的說道:“你自己好好考慮。”
北傾落走上前,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不亢不卑,一雙鳳眸似有萬種風情:“我不覺得我還有考慮的餘地。”
二爺冷笑:“你知道就好。”
“要我解毒也可以,可是我有甚麼好處呢?”
男人不怒反笑,他傾身過來,食指勾起北傾落的下巴,語氣裏有一絲玩味:“女人,你是第一個敢跟我討價還價的人。”
“二爺,一個條件而已,跟您的命比起來,微不足道。”
“那要是你解不了毒呢?”
“我願以死謝罪!”
二爺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很好,她輕輕鬆鬆便將整個北府摘出去了,到時候就算解不了毒,也只有她一人受到懲罰,與整個北府沒有干係,真真是聰明得不可一世,竟然生生把他給套進去了。
二爺明知她的心思,卻只是冷聲道:“成交。”
北傾落鬆了一口氣,她說:“那您答應我的條件呢?”
“提便是。”
“我需要錢和藥材!”北傾落深知,如果要解掉自己臉上的毒,就必須要大量的藥材來供她做實驗,她很清楚,這個男人的身份絕不簡單,如今有許多珍貴藥材都是有價無市的,就算有錢都買不到,所以,要想解掉臉上的毒症,就必須得依靠這個二爺的權勢和金錢,讓他替她提供源源不斷的藥材。
“可以,但如果讓我知道你耍了我,後果,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二爺,我想,你應該相信你的大夫纔是,畢竟,我的命也在你的手上不是嗎,誰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直到回到北府,北傾落的心依然不能平復下來,她剛剛用自己的命,跟那個被喚作二爺的男人做了一筆交易,如果她解不了毒,她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S了他,畢竟這個男人的狠辣程度,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第二日清晨,北傾落命貼身婢女北夏爲自己取來一套男裝的衣物,北夏知道她昨晚深夜才歸府的祕密,便問道:“小姐,你這是又要去哪兒,萬一被大少爺發現你沒在房間看醫書可怎麼辦?”
“放心好了,大哥那邊我來說,不必擔心。”北傾落說道。
不多會兒,北夏便偷摸從倉庫找來一套男性黑色勁裝,北夏女紅好,不多會兒便將那勁裝好,北傾落穿上那套服飾,剛剛合身。
北傾落點點頭:“不愧是北夏,手兒真巧。”
看着北傾落換上男裝那瀟灑不羈的模樣,北夏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北傾落。
臨出門之前,北傾落又在黑色勁裝上套了一層女裝,遮住了原來的衣服,這纔出門。
走到約定好的茶樓之後,門口站着兩個侍衛打扮的男人,男人拱手作揖道:“北姑娘,二爺在樓上等您。”
北傾落點點頭,跟着那侍衛打扮的人上了樓,一進去,便能看到二爺斜躺在臥榻之上,微微側目,一雙黝黑的眼睛如同伺機而動的獵豹一般警醒。
北傾落腹誹,這男人,隨時隨地都擺出一副撩人的姿態,當真可惡。
“你來遲了。”二爺語氣微微不悅。
北傾落說:“二爺,是你來得太早了。”
北傾落說完,便開始準備好給二爺號脈,好一通忙活之後,北傾落拿着帕子擦着額頭上的薄汗說:“你的體內,中了五種毒劇毒,要不是你內裏身後,護住了內臟,此刻恐怕早就被那劇毒腐蝕內臟而死。”
這話,換做普通人聽到,恐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可二爺卻只是微微皺眉,偏頭問道:“然後呢?”
居然不害怕?北傾落撇瞥嘴,繼續說道:
“這五種毒素,都是天下奇毒,解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過程相對來說難一些。”
二爺冷冷道:“希望你不是空口說白話。”
“自然不敢。”北傾落走到桌邊,拿起筆寫下方子,待吹乾之後交到二爺手中,“這是一部分解毒的方子,你先照着方子抓好藥材,到時候,我好配置解毒的藥丸。”
二爺接過藥方,看了一眼上面的方子,眼神掃向北傾落:“這裏面,也有你需要的藥材吧。”
被拆穿了,北傾落也不覺得尷尬,大大方方承認了:“當然,這其中幾味藥,是我個人需要的,與你體內的劇毒無關。”
二爺笑了,這女人,當真是不要命了,可他偏偏對她身上這股子忙名之徒的氣質越發好奇了,她一個世家小姐,沒經歷過大風大浪,怎麼如此冷靜沉着呢。
待二爺一行人離開之後,北傾落立馬換了一身衣服,悄悄尾隨其後,她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