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白筱筱倒是有一個猜測,但不好說。
只用黑漆漆的眸子直視着他,“不過,你本身氣運與常人不同,乃是得天道庇佑的帝王之氣。想從你身上借運,需得你本人同意。所以你不妨仔細回憶一下,可曾親口答應過別人諸如此類的要求。”
盛暄微微眯眸。
大相國寺的普渡大師的確說過,他命格極貴,百年難得一遇。
以前他從未放在心上,如今再聽小姑娘說起,莫名信了兩分。
只是借運這種要求,正常人都不可能答應吧。
彷彿看穿他心中所想,小姑娘笑眯眯補了一句,“如果是以玩笑的形式呢?”
盛暄一怔,玩笑......
腦子裏突然劃過一道亮光,隨即,男人淡漠的眉眼愈發冷沉。
白筱筱在一旁看着,便知道他已經有猜測了。
她甚麼都沒說,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小姑娘的小手白白嫩嫩,落在他的黑色飛行制服外套上,黑與白的對比異常強烈。
盛暄覺得肩膀被拍的位置,彷彿被電了一下,酥麻的感覺順着肌膚紋理滲入。
很奇怪的感覺!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安慰。
“好。”男人薄脣微掀,笑弧很淡,“留個聯繫方式?”
白筱筱瞬間笑得眉眼彎彎,掏出手機打開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你掃我。”
盛暄拿出手機,解鎖掃碼,點擊添加。
白筱筱美滋滋點了同意,笑得更開心了。
很好,第一步,加上大佬的微信,搞定!
第一步完成,第二步還會遠嗎?
*
就在白筱筱他們的直升機隊離開後不久,從白家別墅匆匆忙忙開出一輛車。
後座上,一副盛裝打扮的林美琴和白晶晶面色蒼白的擠成一團。
“媽,那東西沒跟上來吧?”白晶晶白着一張小臉,柔弱無助的抱着林美琴的胳膊。
林美琴轉動腦袋四處張望,“嗯,應該是沒有。”
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白晶晶心有餘悸的開口,“媽,你說......我們突然能看到那種東西,是不是姐姐做的啊?”
“一定是那個賤人!”她當時就那麼指了自己額頭一下,然後她就能看到那個鬼東西了,不是那賤人還能是誰。
白晶晶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姐姐爲甚麼這麼做?我們對她這麼好,她怎麼能這麼害我們?”
林美琴拍拍女兒的胳膊,眉目扭曲,“晶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善良的。有些人就是狼心狗肺,你對她再好,她都不會放在心上。這種人就是自私,活該她只能回深山老林喫糠咽菜,給老光棍當禁臠。”
林美琴極盡惡毒的詛咒一番,抬手擦了擦白晶晶眼角的淚花。
“好了,別哭了,你忘了你爸電話裏怎麼說的了?”
白晶晶立馬正色,眼神中流露出期待,“爸爸真的有辦法,幫我爭取到交換生名額嗎?”
“嗯!”林美琴頗爲自得的點了點頭,“你爸爸打聽過了,交換生的名額是學校董事會定下來的,而池家是學校董事之首,他們如果開口,交換生的名額自然想換就換。正好,池氏集團最近有意向和我們家的公司合作,你爸爸趁機提了一下這個事情,對方表示要先和你見一面。到時候,你可要好好表現!”
聞言,白晶晶眼睛都亮了,“所以,咱們現在是要去見池氏集團的負責人嗎?”
聽說池氏集團的負責人池瑾弘不僅年少有爲,還俊美出衆,是圈子裏出了名的風度翩翩。更要緊的是,他至今仍然單身,且潔身自好,沒有半點桃色新聞。而且池家是帝都赫赫有名的望族,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嫁進他們家。如果她能得到池瑾弘的青睞,別說一個交換生名額了,以後她想要甚麼沒有。
想到這裏,白晶晶一顆心滾燙。
林美琴點點頭,她其實和白晶晶是一樣的心思。所以接到電話,哪怕被女鬼嚇得半死,也強忍着讓女兒好好梳妝打扮一番。
得到林美琴的肯定,白晶晶整個人都興奮了。
這會兒也不害怕了,從包包裏掏出小鏡子,查看自己的妝容。
她一會兒,一定要在池瑾弘面前,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面,務必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
池氏集團。
直升機帶着巨大的螺旋槳聲音,降落在天台上。
白筱筱看着腳下幾乎高聳入雲的豪華大廈,有些驚訝。
“你不是接我回我父母家麼,來這裏做甚麼?”
白筱筱知道這裏,有一次,白保國來附近談事情,白晶晶拉着她來給他送資料。
原本白保國是有意在對方面前炫耀自己的女兒白晶晶,但白晶晶實在太倒黴,逢出門必受傷,必須帶上她擋災。
結果那天,對方居然把她當做白家真千金,一頓誇讚,氣得白晶晶回去後背着人將她狠狠折磨了一番。
白晶晶,一直不如看上去那樣純善無害。
那天,走的時候白保國還看着這棟大廈感慨,如果有一天能攀上池家,那他白保國也算真正躋身帝都上流圈層了!
盛暄收起電腦,“你二哥讓我帶你過來!”
“二哥?”白筱筱有些茫然,她是聽說她的親生父親姓池,但因爲林美琴一直強調他們是大山裏的農民,所以她並未多想。
但是現在看來,難道這個池,是她以爲的那個?
天台門被推開,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快步進來。
“你二哥的人來了,去吧。”
白筱筱看着他,“你不跟我一起嗎?”
小姑娘一雙眼睛黑漆漆的,沒有一點雜質,就那麼看着他,眼底含着期待。
他身上濃郁的帝王紫氣,對修行者助益很大。
待在他身邊,她感覺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都變快了。
上一世要是有他在,她肯定能扛過雷劫。
所以這輩子,開局她就想抱緊這條金大腿!
小姑娘眼底的情緒太過真摯,真摯到即使淡漠如盛暄,都無法忽略。
他看了小姑娘一眼,聲音少了平時的冷冽,“有點事,要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