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私闖閨房
下人只好應聲照辦,不敢再多發一言,對眼前的王妃甚至多了一絲敬而畏之。
衛裳輕輕抬眸微眯,看着男人被抬走,注意到四周仍舊萬籟俱寂,沒有異常情況,這才緊閉了木門,手提着裙衫簌簌離開。
由於不受寵,鳳汀院丫鬟下人更是寥寥無幾,受到驚嚇的阿琴直接暈死了過去,衛裳吩咐下人將阿琴安置妥善,並厲聲警告不準說出此事,等到安排妥當,這才稍鬆一口氣。
掀開低垂的晶瑩剔透水晶簾子,男人一身夜行衣裝扮,在柔軟絲滑的錦被中一身是血的躺着。他身形修長,眉宇之間有種蔚然之色,冰冷的體溫在他身上有着絲絲清冷。
只是他脣色發深紫,蒼白的臉上更是絲毫無血色,若不是微微有些抽搐的身體,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具屍體。
衛裳一身玉蘭色紗緞正側立在牀榻之前,她凝眸側視,不時用手指觀察他的瞳仁。
種種反應顯示,他必定是身受劇毒,纔會在片刻之間暈厥並呼吸微弱,瀕臨死亡。
緊閉着的雕花窗戶之下,紙燈籠光線雖亮,但是屋子卻仍舊有着說不出的暗沉。
一雙纖細素白的小手熟稔捏着銀針,由於沒有酒精來消毒,只能用火焰過針,冷光下,衛裳面色略有凝重,每一針卻恰到好處扎入肌膚,直到最後一根針扎入穴位時,一聲悶哼聲音輕微響起。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即便是素不相識,衛裳單憑銀針也能救活此人,不過再看像男人身上的創口時,眼底卻醞釀一絲淡淡的情緒。
創口不是很深,離着要害之處半尺,看的出來,這下手之人手段狠辣,決心要置此人於死地不可。
頷首沉思之間,卻聽到緊緊相閉的木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音。
“進去搜!”
低沉冷銳的聲音讓那道修長的身影看上去怒意裹身。高貴冷豔的紫袍加身,精緻的五官有些與生俱來的高貴,青絲繡着華麗的圖案,黑絲垂落隨着晚風飄揚而落。
宇文懷眸色很深,他的脣角帶着一貫的冷漠,在周圍侍衛手執火把的掩印之下,眉宇之間,透着絲絲薄涼。抬袖時,袖口處的金色勾邊線彷彿是流動的碎金,而廣袖之下,他手執涼劍,宇文懷極其不悅的抬起冷淡的眸子看了一眼黑底鑲金的門匾,在淡光的反射下,身上卻透着一股濃厚的殺氣!
即便掘地三尺,將此處履爲平地,他也要找出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刺客。
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見到了眼前陣仗,丫鬟不由嚇得面容失色,還是隔着門縫,顫巍巍的回應。
“回稟王爺……王妃已經睡下了。”
面前的王爺一身怒氣,讓丫鬟身子不住的顫抖。
她很少見到過王爺來鳳汀院,更何況是這深更半夜的,王爺身後帶着這麼多的侍衛,鐵青着臉色,看着就讓人心慌。
莫非,是出了甚麼事情?
“王爺,或許他進不去鳳汀院,也或許刺客翻Q離開了,身上這麼重的傷,諒他也逃不出手掌心。”
在宇文懷的身側,蘇釋手執着火把,看着一臉怒意的主子,安撫說道。
“今日我宇文懷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來!”手中那把銀色劍身在他雕塑般的面龐上閃過了一道寒光,他一字一句,薄脣輕吐。
“打開門。”
鳳汀院的丫鬟哪裏見到過這麼大的陣仗,小臉一白,立馬將門鎖好了,着急朝着王妃的寢房踉蹌跑去。
“不好了王妃,王爺帶着好多人來了,您快藏好……”
“知道了,慌甚麼,退下。”
衛賞厲聲說道,冷眸輕掃過了牀榻上昏睡不醒滿身是血的男人。
擺明了,宇文懷就是朝着這個男人來的。
丫鬟微微垂了眸子退下,若是被王爺發現這個男人,不用說王妃了,按照主子的脾氣,整個鳳汀院都得死翹翹了。
一行侍衛帶着兵戈破門闖入了鳳汀院,靜悄悄的院子突然燈火通亮,燃亮的火把絲毫不能掩飾掉宇文懷眼眸中滾燙的怒意。
“衛裳,交出人來,饒你不死。”
宇文懷的手緊攥着那把寒劍,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帶着一種強勢的侵入感,恨恨的說道。
丫鬟們都躲在了屋子裏,瑟瑟發抖卻沒有一個人感吭聲,她們知道眼前主子,必然說到做到。
雕花木門仍舊是緊緊閉着,聽到屋子仍舊靜悄悄的,男人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一道修長的身影穿過花草的院子,修長的雙腿急急掠過。
“哐——”的一聲,門被一陣力道給踹開。
“你——”
衛裳似乎毫無防備,看着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小臉一白,雙手捂住胸前,淒厲的尖叫了一聲。
“宇文懷,你這個混蛋,偷看人家洗澡算是甚麼男人!”
男人一身怒意,提着劍粗魯的闖入,讓衛裳看起來似是不悅,小臉上全然已經掛滿了委屈。
在浴桶中灑滿了玫瑰花瓣,嬌嫩的皮膚白皙溫潤,彷彿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兩朵紅暈似霞,少女此刻泡在溫潤的水中,嬌嫩肌膚彷彿是出水芙蓉一樣,在男人的面前盡顯無疑。
宇文懷微微錯愕,屋子內霧氣騰騰的,彷彿是闖入了人間仙閣一般,顯然,他壓根沒有料到會是這一幕。
女人的體態在他身邊全然顯露,讓氣氛微微的陷入了尷尬。
宇文懷恢復了理智,他的雙眸似是充血,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牀,手中提着的那一把冷硬的劍,也已經架在了衛裳的脖子上。
冷眸上下打量了浴桶裏驚慌失措的衛裳,
“人呢?”
嬌美的面容上,垂下了秀美的長眸,雖然知道他來是何目的,但是眼下的淡定讓她看上去有着一種被入侵的可憐,溼潤的脣上吟着一種無辜,
“不知道王爺要尋找甚麼人,整個鳳汀院您都能搜一個遍,不過這兒……”
嬌柔的聲音故意一頓,衛裳的聲音略顯得有些委屈,
“如果您不怕丟了面子,我的閨房也可以任由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