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謝窈的眼睛迅速變紅,可憐又無助地看着太子,“殿下是不要我嗎?”
夫君可以不要,但太子妃的地位必須保證!
上一世太子早逝,她想要成功報復宋文博與那位......如果不能留住太子性命,就必須早日生個孩子。
燃燒跳躍的燭光灑落過來,襯得謝窈模樣愈發美麗,她雙眼微紅,眼裏好似有晶瑩閃爍,捲翹狹長的羽睫輕輕顫動着,貝齒輕咬下脣,微微仰着頭......
當真是我見猶憐。
蕭稷看得微怔,腦中不由得地閃過許嬤嬤命人轉告的那一句:窈窈甚是仰慕。
以至他都忘了,他話還沒說完。
謝窈繼續弱弱出聲,“殿下......”
她大膽地伸手抓住蕭稷的衣襬,身上淺淡的香味無孔不入般鑽入蕭稷鼻腔。
有點癢。
“求殿下憐惜。”她嗓音輕軟嫵媚,似帶着鉤子一般。
蕭稷沉默片刻,雙拳攥緊,將衣襬從謝窈手中掙脫,繼續方纔未說完的話,“你既嫁了孤,便是太子妃,遇事不必害怕。”
“但除此之外,不要想太多。”
許嬤嬤說過,謝窈是聰明人。
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
“殿下。”謝窈的聲音再次響起,“新婚之夜,殿下......不留下嗎?”
蕭稷看向謝窈,似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一般,眉頭微皺,“孤的意思你不明白?”
他厭蠢。
謝窈慌忙起身,似被嚇到一般跪在地上,“我絕不敢妄想殿下,只是人言可畏,求殿下予我一份體面。”
蕭稷垂眸,只瞧見她纖細修長的脖頸,被火紅的嫁衣映襯得恍若稀世白玉,她的身體好似在輕輕顫抖。
是......在哭?
他的雙腿跟灌了鉛似的,到底沒再抬腳。
垂眸跪着的謝窈脣角微微上翹。
蕭稷雖留下,但兩人都是和衣而臥,他完全沒有要與謝窈洞房的意思。
謝窈雖連孩子都生過,但那種事也就一次,且完全被強迫,感受極差。
只是......
她抱着被子看向躺在身側的蕭稷,睡着之前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太子殿下不會不行吧?
......
宋家,新房。
宋文博去陪客,謝玉嬌只得一人坐在新房中,她掃視打量屋子......絲毫沒掩飾眼裏的鄙夷。
這都甚麼破落戶?
這新房還比不上她從前的書房大,更別提東宮了......
她將新房挑剔了一通,又看向安靜的外面,都這個時辰了,宋文博還沒回房?
終於,外面傳來踉蹌沉重的腳步聲。
剛開門,就看到小廝扶着已經完全醉過去的宋文博進門。
一頓收拾之後,宋文博如同死豬一般癱軟在牀上,半點都沒有清醒的意思。
謝玉嬌險些被氣死。
她洗漱完畢,到底忍不住拍了拍宋文博,喊了幾聲夫君。
完全沒反應。
她和衣在宋文博身側躺下,強迫自己緩緩閉上眼。
沒關係,夫君的疼愛......她遲早會有。倒是謝窈,一輩子只能獨守空房!
這樣想着,累了一天的謝玉嬌很快睡去。
她剛睡着,緊閉雙眼的宋文博驟然睜眼,翻身下牀,走到寢房另一頭的書房,挪動了下書桌上的筆筒,書架隨之挪動,一條暗道赫然出現。
陣陣聲音從婚房傳出。
而屋內......
被下了藥之後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謝玉嬌赫然被丟在地上。
......
夜深人靜,屋內安靜的只有紅燭燃燒的聲音,蕭稷睜開了眼。
他身上多了個人!
他的新婚妻子,謝窈。
睡前兩人分明是各自蓋一牀被子,但此刻不知怎回事,她已鑽入他的被中。
柔軟的身體緊貼着他的手臂,大腿似壓在他腰間。
偏偏謝窈的呼吸從始至終的平穩。
她非故意爲之,只是睡姿不甚好。
蕭稷皺眉,垂眸正要將她挪開,可這一低頭,他頓覺耳尖發熱!
他只瞧見滿目的雪白!
他忙避開視線,可那凝脂一般的白卻好似揮散不去。
她這睡姿......實是過於狂野!
兩人貼的太近,蕭稷不敢亂動,他伸手去拉謝窈的被褥。可剛抬手側身,謝窈卻是十分配合地往他懷裏鑽。
柔弱無骨的小手一隻抵在他胸前,另一隻穿過他的胸膛,搭在後背。
她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他的喉結處。
她......很軟。
又香又軟。
他從未與人如此親近過。
蕭稷在自制力決堤之前,用被褥將謝窈蓋住,正欲將她扒開,卻聽她殷紅如花瓣一般的脣輕啓。
嘟囔着喊出一個字:“娘。”
蕭稷的動作一頓,隨後面無表情地將謝窈扒開,丟到一邊。
謝窈一夜好眠,醒得極早。
蕭稷還在睡。
她不好叨擾太子休憩,便也沒起身,索性側過頭,光明正大地瞧他。
倏地,蕭稷睜眼,隨後蹙眉,別開眼,手伸向謝窈身後......
難道太子喜歡早上來?
謝窈正這樣想着,忽覺身上一重眼前一黑,卻是蕭稷拉了她身後的被子,直接蓋在她身上。
將她的頭都一起蓋住了。
謝窈:“......”
等她扒開被子,蕭稷已然起身。
謝窈低頭看了看自己,看到凌亂的衣裳臉頰微熱,忙將自己蓋住的同時忍不住再生懷疑。
上一世時,她可是聽那對狗男女說過,男人都喜歡她這樣的。
所以肯定不是她的問題。
而且上一世謝玉嬌一直都沒好消息,現在看來......太子怕是真的不行?
不過沒關係,她肯定不會嫌棄太子,她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太子。
然後早日懷孕生子。
太子起身,外面的侍女們魚貫而入,竹心竹青伺候着謝窈起身,並改口稱太子妃。
蕭稷倒是沒叫人近身伺候,他收拾好下意識地回眸瞧了謝窈一眼。
身着中衣的謝窈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夏日單薄的寢衣難掩她的豐腴。
熹微的晨光從窗格灑落進來,似爲她周身都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芒,隱約間......
能瞧見她。
蕭稷只覺得手臂處微有些發麻,似還殘存着昨晚的觸感。
而那驚鴻一瞥瞧見的滿目雪白,此刻亦好似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