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周揚！你怎麼會在這？要不要這麼噁心，竟然還敢跟蹤我，躲在背後偷聽我講話。”

她絲毫沒有被撞破的尷尬，反倒是反客爲主地質問我。

我心裏難受得很，面上卻忍不住嗤笑，笑得悽慘悲涼。

“小念，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是退而求其次是嗎？覺得委屈了是嗎？”我眼睛緊緊地盯着唐念，一字一句地質問。

唐念愣了一下，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眼睛裏閃過一絲狐疑。

李斯然瞥見她的臉色，恰到好處地開口：“對不起周揚，我一回來就讓你們生出嫌隙，我就不應該回國。”

“小念，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打擾了你們，你不要怪周揚，有甚麼氣衝我來就好了。”他說完還朝我鞠躬道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無非是在火上澆油，唐念一把將李斯然護在身後，眼底全是對我的憎惡：“是，我嫁給你就是很勉強，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窒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現在斯然回來了，我恨不得馬上逃離你，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憤怒讓唐念紅了眼眶，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

我只覺得耳邊“嗡嗡”的一聲轟鳴，心裏最後的支撐轟然倒塌，她的話足夠狠心也足夠傷人。

“宿主，攻略者對你的喜愛度逐漸下跌，你要不適當服個軟？”系統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服軟嗎？

我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可我在唐唸的眼裏看不到一絲的憐憫。

見我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她興許是察覺到了自己說話有些重了，嘆了一口氣，降低了音量：“周揚，我必須陪着斯然，不想被束縛，你放我自由不好嗎？”我一貫沉默，手都在顫抖。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我想和我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有錯嗎？”她從包裏掏出了一份文件，將離婚協議書扔到我的面前：“簽字，就當我們兩清了。”

她竟然隨身攜帶着離婚協議書，我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小念，我……”

“別廢話，籤個字會死啊你？”唐念維持不了臉上的平和，衝我吼道。

“會，我會死的……”我有些不死心，試圖用死來挽回我深愛的人。

“你閉嘴，爲了不離婚，你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真讓人噁心啊！”唐念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滿都是厭惡之情，彷彿此刻的我比垃圾桶裏的垃圾還要令人作嘔。

“那你就早點去死吧！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走出病房，還能聽見唐念罵罵咧咧的聲音：“偏執又自私的噁心鬼，我居然會嫁給這種人，真晦氣！”

我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人與記憶力的唐念聯繫在一起，從前她斷然不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爲甚麼李斯然一出現，她就變了。

我始終沒有簽下離婚協議書，因爲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有挽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