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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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安故意大聲叫着,整個身體壓在蕭墨言身上,以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惡毒道:【你信不信,就算我故意的,淺月也只會怪你!】
蕭墨言沒想到許樂安如此陰險,身體剛復原本身力氣不及對方,背部傳來的灼痛,令他差點暈厥。
周圍的人趕緊將許樂安拉起來,儘管他還想繼續折磨蕭墨言,起身時一邊滿臉驚慌,愧疚說着對不起,一邊卻衝他露出挑釁之色。
蕭墨言疼的無法說話,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的死活,只靠用盡力量從火堆裏爬起來,站在原地,搖搖欲墜。
【怎麼回事?】
這時候,蘇淺月回到現場,當看到一羣人圍着許樂安,豁然色變,怒吼道,【誰幹的?】
許樂安只是燒了一截衣袖,可在蘇淺月心中宛如生命垂危,心疼的不行。
衆人齊齊指責蕭墨言。
【是他妒忌樂安哥哥,將人推向火堆,好狠毒的心,淺月,你可不能放過他。】
【想不到家裏養了一條狠毒的狗,趕緊處理掉,現在敢對樂安哥哥下手,以後可能會禍害蘇家。此人留不得啊!】
【......】
蘇淺月的朋友們,明明看到是許樂安陷害蕭墨言,卻顛倒黑白,捧高踩低,其心可誅。
【爲甚麼?】
蘇淺月猛地轉身,死死盯着蕭墨言,眸子裏射出滔天的怒火,彷彿有着深仇大恨,【蘇家養了你那麼多年,恩將仇報的狗東西。】
蕭墨言腦袋一片暈眩,背部的灼燒,麻痹了神經,眼前是一片指責和怒罵,嘲諷和恨意。
他張開嘴巴,很想解釋自己是被冤枉的,卻無法開口。
蘇淺月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蕭墨言臉上:【回來再收拾你!】
【樂安哥哥,你沒事吧?】
蘇淺月抱着許樂安,神色驚慌,上下檢查,滿臉擔憂,【我帶你去醫院,對不起,都怪我沒注意,讓他有可乘之機。】
許樂安衆星拱月般被衆人簇擁着前往醫院,回過頭,看向蕭墨言的目光,充滿了不屑。
蕭墨言的身體彷彿與靈魂分裂,疼的失去聲音。
蘇淺月用盡全力的一巴掌,加上她憤怒的眼神,像是一記重錘,瘋狂往心臟砸落。
蕭墨言疼的痛不欲生,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地上。
當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牀上,還是原來的急診醫生。
醫生嘆口氣,只是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
他給蕭墨言的家屬打過電話,沒想到蘇淺月的態度比上次更加惡劣,直接讓病人去死。
醫生行醫多年也算見過很多奇葩家屬,但如蘇淺月般冷血無情的幾乎沒有。
蕭墨言背部灼傷,若不是穿的衣服比較厚實,恐怕整片背部都要換皮。
但因爲傷勢很重,在醫院呆了十幾天,才勉強讓傷口癒合,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蕭墨言這些天只是望着窗外,一直盯着院子裏那朵尚未開放的花骨朵兒。
出院的前一天,蘇家老天太來看望,神色惋惜。
剛開始老太太只是希望蕭墨言能幫蘇淺月走出情傷,後來隨着蕭墨言展現出非凡的商業天賦,不但幫助蘇淺月解決很多公司棘手的問題,更是將蘇淺月照顧極好。
這是豪門最標準的好女婿。
只可惜自家的孫女不爭氣,被情所困,放着那麼好的蕭墨言,竟然喜歡那個病秧子。
蘇家老太太沒辦法,只能順從。
【墨言,怪我沒有管好淺月,讓你受委屈了。】
老太太嘆聲嘆息,欲言又止。
蕭墨言搖頭,沒有說甚麼,只是看着窗外院子裏的花.苞。
老天太旋轉着柺杖,關心寫在臉上:【你即將離開,想好去甚麼地方了嗎?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會......】
蕭墨言收回目光,擠出勉強的笑容:【謝謝老太太,我有地方去的。】
老天太或許是處於愧疚,又問道:【那有甚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蕭墨言剛要說話,忽然眼睛一亮,那株含苞待放發的花兒,像是受到了使命般的召喚,奇蹟般的盛開起來。
他的心情登時好了不少,就像是自己的人生,五年來一直身在地獄,如今終於看到新的曙光。
蕭墨言眼睛放光,語氣變得輕柔:【甚麼都不用做,只希望您在我離開後,不要告訴淺月小姐。】
老太太嘆口氣,無奈道:【行吧。】
【甚麼離開?】
門口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蘇淺月走進病房,俏臉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