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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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點,蕭墨言第一次六點以後起牀,他感覺到身體無力,腦袋疼的厲害,昨晚蘇淺月的一盆冷水,導致傷口發炎發起了高燒。
蕭墨言走出保姆房,做好被蘇淺月辱罵的準備,卻發現別墅空蕩蕩的,找了一圈,管家說淺月小姐大清早已經出門。
他點頭,趁着蘇淺月不在家來到樓上小房間收拾東西。
既然蘇淺月簽了離婚協議,剩下的事情就是收拾行李。
房間行李很少,除了一些證件,便是幾套衣服,還有很多他曾經爲蘇淺月準備的節日禮物。
五年來,蘇淺月一直在折磨蕭墨言,要求每個節日必須準備禮物,而且不能重樣。
蕭墨言以爲蘇淺月給他機會,於是花了很多心思,將禮物一樣樣奉上,可笑的是那不過是蘇淺月羞辱的方式之一。
蘇淺月看都不看禮物一眼,丟給院子裏樣的那條狗。
嘲諷的神色,好似在說,在她眼中蕭墨言與一條狗沒有任何區別。
剛結婚那半年,兩人過的還算幸福,蕭墨言產生幻覺,婚姻若是長期下去,也不是不行。
可惜一切都是夢。
從開始就該分清楚報恩與婚姻的區別。
好在爲時不晚。
將行李打包好放在保姆房,所有與蘇淺月有關的禮物和物品,裝起來有幾個大袋子,統統丟進垃圾桶。
這時候,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門口,蘇淺月探出腦袋,正好瞧見,神色不悅:【你丟了甚麼?】
蕭墨言面無表情:【一些無用的垃圾。】
蘇淺月瞥見垃圾桶上精美的禮盒包裝,怎麼看都不像是垃圾,剛要沉着臉呵斥,身後傳來一聲咳嗽,立即轉移她的注意力。
【樂安哥哥,你沒事吧?】
蘇淺月臉色劇變,關心之色溢於言表,輕輕打開車門,溫柔的攙扶出一個帥氣乾淨的男人。
蕭墨言好奇打量着對方,心中感慨,難怪蘇淺月對他念念不忘。
許樂安穿着白色襯衫,神色牛仔褲以及一雙帆布鞋,氣質乾淨陽光,惹人憐愛。
蘇淺月見蕭墨言杵着沒動,勃然大怒:【愣着幹甚麼,去後備箱提行李,真不知道養你有甚麼用,養條狗都比你強。】
許樂安臉色微變,細聲細氣:【淺月,別這樣,他畢竟是你先生,是我不對,不該來打擾你們。】
蘇淺月臉色陰沉,望着蕭墨言的目光充滿厭惡,冷笑一聲:【這個家我說了算,他沒有資格發表任何意見。】
許樂安衝着蕭墨言,露出歉意的笑容,說了一句打擾了。
蕭墨言拖着疲憊的身體,勉強將行李提出,忽然一陣頭暈,倒在地上。
蘇淺月撲上來,神色焦急。
蕭墨言以爲她在擔心自己,爬起來:【沒事。】
蘇淺月一把將他推開,眸子閃過一絲厭惡,狠狠道:【果然是個廢物,這點事情做不好,要是弄髒了樂安哥哥的行李,別怪我把你趕出去!】
蕭墨言癱坐在地上,望着從不會主動照顧人的蘇淺月,小心翼翼攙扶着許樂安走進別墅,千瘡百孔的心臟,像是被撕成碎片,嘴角溢出一絲苦澀。
估計自己這條命都比不上許樂安的衣角。
【樂安哥哥剛回國,暫時沒地方落腳,住在家裏,你以後不用去公司,在家伺候他吧。】
蕭墨言搖晃走進別墅,便聽到蘇淺月發號施令。
她完全沒有看到蕭墨言漲紅的臉色,因爲高燒而虛弱的腳步,一個勁兒的交代照顧許樂安的注意事項。
蕭墨言看到她如此照顧許樂安,很想問一句。
讓名義上的丈夫待在家,去照顧心中的白月光,蘇淺月,你要臉嗎?
可一想到很快就能離開這座牢籠。
蕭墨言沒有反駁,而是平靜走進廚房。
蘇淺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湧出一陣怪異,總覺得蕭墨言的反應不對勁,以前雖然安靜,但起碼還會表現出一些情緒,但他今天平靜有些不正常。
不過這些念頭一閃而逝,蘇淺月覺得是自己的功勞,已經將蕭墨言馴服。
她只是擔心蕭墨言腦子轉不過來,大鬧一場,樂安哥哥會不開心。
這樣挺好。
蕭墨言先煮了一碗桑葉湯,端着走進廚房,正好經過有說有笑的蘇淺月和許樂安身邊,忽然一隻腳伸出來,不知道許樂安是不是有意,正好將蕭墨言扳倒,連人帶湯倒在地上。
蘇淺月發出尖叫,一把將許樂安摟在懷中,然後憤怒瞪着蕭墨言。
許樂安神色驚慌,不停說着抱歉,然後抱着腦袋,疼得難受。
蕭墨言腦袋暈沉沉,逐漸失去意識,滾燙的湯落在身上,手臂起了一大片水泡,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
昏迷之前,蕭墨言看到蘇淺月衝上前,狠狠用腳踹在他身上,然後說着各種難聽的話。
蘇淺月擔心許樂安受到驚嚇, 心疼帶着他去醫院看心理科。
丟下渾身是傷的蕭墨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死。
眼睛緩緩閉上,蘇淺月的身影緩緩消失,連着那份莫名的情愫,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