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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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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要成親了,除了與我指腹爲婚的夫君。

因爲他對照寧公主一見鍾情,正忙着討她的歡心。

公主喜好鹿皮,康裕之就在就秋獵上將我拋下,去追逐一隻野鹿。

而我被狼羣逼到了懸崖絕嶺,不得不縱身躍下。

再睜開眼睛,孃親哭着說,我身子受損,只怕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我擦乾眼淚,放下那件繡了三個月之久的嫁衣。

轉頭,答應了太子的求婚。

......

孃親紅腫着眼睛,心疼地握住我的手道:“知冬,你可想好了?”

“康裕之和公主的事雖然傳得紛紛揚揚,但他到底和你有婚約在身。你若是不退婚,他也不能悔婚。”

我睜大了空洞的雙眼,兩行清淚無聲落下。

父親也急躁道:“是啊,東宮是甚麼地方,知冬,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我苦笑着,撐直了身子撩開衣袖,露出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來。

血肉猙獰,狼羣尖牙利爪的撕咬彷彿猶在眼前。

“父親,您難道還不懂嗎?”

“秋獵之地,怎麼會有這樣兇狠的狼羣?怎麼就又剛好讓女兒碰上了?照寧公主這就是在告訴女兒,康裕之,我嫁不得。”

從懸崖躍下的最後一刻,我分明聽見了有人用骨笛操縱狼羣。

滿京城裏,最想讓我死的人,還能有誰呢?

纏綿病榻的這些日子,我的腦海裏反反覆覆都是康裕之拋下我策馬離開的場景。

我跌倒在泥裏,哭着拉緊了他的衣衫:“裕之,不要丟下我!”

可他只是垂眸輕飄飄看了我一眼:“孟知冬,公主還等着我爲她獵鹿,反正這圍獵之地不會有甚麼危險,你自己快走吧。”

說完,他便追逐着野鹿揚長而去,再沒有看我一眼。

他轉身的瞬間,綠瑩瑩的眼睛就盯上了我。

數十隻黑狼不知從何處跑出,頃刻間向我逼近。

我被頭狼的利爪撕破了衣裳,鋒利的狼牙更是一口咬斷了我的手臂,生生撕扯下一大塊肉來。

無論我如何哭喊,都沒有人來救我。

我聽見遠處的爆竹聲,那是在爲照寧慶賀得了鹿皮之喜。

其中還混雜着康裕之的聲音:“快入冬了,這一塊鹿皮正好給照寧做塊護膝。”

而我被狼羣逼到了懸崖邊,縱身躍下。

若不是恰好遇到的太子沈驚雲救了我,我恐怕此刻都已經屍骨無存了。

父親到底是疼惜我的,縱使他不忍我走入深宮,但還有甚麼是比命更重要的呢?

京城之中,能從照寧公主手裏保住我的,也就只有沈驚雲了。

父親掩去眼中的淚水,溫柔地替我掖起被角:“好在你父親我再沒用也是個丞相,還能替太子做事,不至於讓我的女兒受了委屈。”

“咱們嫁,風風光光地嫁,讓滿京城的人好好看看,孟知冬不是嫁不出去!”

入東宮的日子定在二月初。

算起來,距今也沒有多少天了。

我摸着秋獵前繡好的嫁衣,眼眶還是忍不住發熱。

指腹爲婚,青梅竹馬,我和康裕之的情誼父母都是看在眼裏的。如若不然,也不會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爲他說話了。

正出神時,我聽見丫鬟彩屏匆匆來報:“小姐,世子來了。”

隨之響起的是康裕之不悅的聲音,“彩屏,我進孟知冬的閨房,何時需要你稟報了?”

他邁步進來,皺着眉道:“孟知冬,你這又是演哪出?”

他的身旁,站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沈照寧。

我愣愣地低頭,看向自己纏滿了繃帶的手不動聲色往身後縮了縮。

沈照寧眼眶通紅,撲上來關切地問道:“知冬妹妹,可還好麼?”

“這秋獵之事,父皇全權交給了我,沒想到是我沒用,竟然一時不察,害得妹妹受了這樣重的傷。”

她哭得梨花帶雨,康裕之心疼不已地攬住她的肩膀,溫言撫慰道:“阿寧,這又不是你的錯。孟知冬掉下懸崖,是她自己走路不當心,與你有甚麼關係?”

說完,他冷冷掃了我一眼:“何況,誰知道她是不是自己心生嫉妒,想要做一出苦肉計來吸引我的注意,反而弄巧成拙了呢?”

他說得坦蕩,全然沒有半分關心我的神色,一心一意地認爲我是爲了和他的心上人爭寵故意做戲。

我苦笑着,雖說早就能料到他的反應,但親眼所見還是難免心中荒涼。

沈照寧佯作天真地睜大了眼睛,“知冬妹妹看起來是個溫柔良善的,沒成想背地裏竟然會這樣麼?”

“是啊,”康裕之冷哼一聲,“從前她不就嫉妒我在宮宴上舍身救你,也自導自演了一出落水的好戲?”

尖利的指甲深深刺痛了我的手心,也讓我想起了康裕之所謂的“自導自演”的那一場落水。

自從康裕之在宮宴之上舍身救了落水的照寧之後,京中便瘋傳他要娶照寧了。

男女大防,他們已然有了肌膚相觸,自然少不了風言風語,連帶着我,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那時彩屏焦急地問我:“小姐,如今婚期將至,出了這樣的事情,您怎麼還不急?”

我笑了笑,低頭靜靜縫製着嫁衣:“我相信他。”

畢竟他曾經視我如珍如寶。

堂堂侯府世子,會從國子監裏翻Q出去給我買一塊杏花糕。

老侯爺知道後氣得打斷了兩塊板子,我急得直流淚,康裕之卻齜牙咧嘴地抬手替我擦去眼淚。

“別哭,碰了眼淚,杏花糕就不甜了。”

我相信能說出這樣話的康裕之定是用一顆真心待我。

直到第二日我被太后傳召進宮,在御花園碰見了照寧公主。

她一改對旁人的跋扈冷淡,挽着我的手親密地邀我一同遊園。

我以爲她是因爲康裕之對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對我青眼有加。沒想到,照寧卻在路過湖邊時一把將我推下。

我少時差點在河邊溺死,從此懼水。

冰冷的湖水灌進我的口鼻之中,熟悉的恐懼感湧上了我的心頭,我奮力張開眼睛,大聲呼喊康裕之地名字。

這些年的相護之情,早就讓我習慣了在危難之時第一個想到他。

在我將要陷入淤泥之中時,康裕之真的來了,但是在他冷着臉把我抱上岸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孟知冬,這就是你的手段嗎?”

本是劫後餘生,我卻彷彿徹底地死在了湖水中,渾身冰冷入骨。

“照寧公主是光風霽月之人,你如此這般,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湖邊的風冷,將我的衣裳吹得緊緊貼在身上。我無助地祈求他給我一件可以遮羞地外衣,康裕之卻頑劣地笑:“你不就是想勾引人嗎?我便如你所願。”

我的生死,在他眼裏只是一出爭風喫醋的拙劣把戲。我的清白,也不過是算計他和沈照寧的籌碼。

但是康裕之怎知,我一路穿着溼透了的衣衫,見過了多少不懷好意的目光,讓我恨不得頃刻間撞死。

若不是沈驚雲給我披了一件披風,我足以被禮節逼死。

我仰起頭,逼退了眼裏的那一點兒淚意,對着康裕之和照寧淺笑道:“世子教訓的是,從前是知冬年幼不懂事,往後這樣的事,再也不會有了。”

往後,我再也不想嫁給你了。

康裕之嘲諷的笑僵住了,他懷疑地看着我:“你不是一直嘴硬不肯承認是你故意落水的嗎?當日寧可在宮門前跪了一夜也不肯向照寧道歉,怎麼如今…”

他垂眼,看到被我攥在手裏的嫁衣一角,瞭然地笑笑:“孟知冬,爲了嫁給我,你還真是忍辱負重啊。你就這麼軟骨頭,甚麼都願意爲了我做麼?”

“爲了我,連你孟大小姐最引以爲傲的骨氣和尊嚴都不要了?你就這麼喜歡我?”

我垂眸看着嫁衣,手攥得越發的緊。

事到如今,再聽見這樣的話,胸口也還是悶得緊。

那一顆從前只爲了他跳動的心,被放在鈍刀之下,一刀一刀凌遲,割得我鮮血淋漓。

所幸,我就要嫁給別人了。

照寧噙着笑從我手裏抽出那件嫁衣,撫摸着上頭“裕”字的暗紋,眼裏一絲陰毒閃過。

“知冬妹妹連嫁衣都準備好了,這是迫不及待要成爲世子妃了?”

她新染了蔻丹的指甲輕輕一動,就將鴛鴦的眼睛染污了,手一鬆,便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哎呀,瞧我這般不小心,竟然損壞了妹妹的心愛之物,妹妹不會怪罪吧?”

康裕之擋在她身前,防備地看着我:“照寧她也是無心,你莫要斤斤計較。”

我定定看着那隻髒了眼睛的鴛鴦,此刻正被康裕之踩在腳下。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身形一僵,尷尬着移開了腳。

“不就是一件嫁衣嗎?我侯府的能工巧匠那麼多,便是十件嫁衣我也賠得起你!”

我一錯不錯地注視着他,心中覺得好笑。我的夫君,要爲了別的女人,賠我十年嫁衣。

我莞爾道:“怎麼會,公主爲君,我爲臣。不過是一件嫁衣,我哪裏敢怪罪公主?”

“這嫁衣只是我閒來無事的練手罷了,哪裏就是真的要出嫁了?”

照寧臉上紅白交錯,她本以爲我會像從前一樣被她挑起了怒火,不依不撓地鬧起來,她就好躲進康裕之懷裏。

她輕嗤一聲:“哼,誰不知道你孟知冬繡一件嫁衣繡了三個月,做夢都想嫁給裕之?”

正在這時,孃親端着藥走了進來。

“知冬,該到換藥的時候了。”她一眼看見康裕之和照寧,腳步一頓,神情也冷了下來。

“世子大駕光臨,怎麼府中家丁也沒有通傳一聲?”

“都是些翫忽職守的,今日當值的,都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看看下次還敢不敢了?”

她側身面無表情從康裕之身邊走過,坐在牀沿替我褪下手臂上的布條。

康裕之哪裏聽不出來我娘話裏話外對他的擠兌,不禁面紅耳赤:“孟伯母,我來孟府何時需要家丁通傳了?”

“我是知冬未來的夫君,難道還入不得她的閨房了?”

但他很快就被我手上猙獰的傷嚇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瞪大了眼睛抓緊我的手腕。

“知冬,你怎麼傷得這樣重?那一日你爲甚麼不說?”

他說的那一日,是指太子將我救下,策馬百里送我回京醫治。

我娘冷笑着:“小女無福,不值得世子爺垂憐。”

我娘素來是最溫和的,又將康裕之視爲我未來的夫君,對他好得像親子一般。

康裕之大抵從來沒有碰過我孃的冷臉,此刻呆立在原地。

我依偎在孃的懷裏,柔聲道:“孃親,女兒困了。不相干的人,就請出去吧。”

康裕之討了個沒趣,悻悻地拉着沈照寧走了,“那你安心養傷,我來日再來看你。”

走時還不慎踩過那件嫁衣,金線開裂,竟是徹底地壞了。

他臉色一暗,低聲道:“嫁衣…我會賠給你的。大婚那一日,你一定會穿上更好更美的嫁衣。”

我淡漠地掃過那團破布,平靜地轉回了目光。

東宮的太子妃,難道還會缺一件嫁衣嗎?

孃親紅着眼咬緊了牙,心疼地看着我:“知冬,你莫要傷心。”

我笑着搖了搖頭,心死了,怎麼還會傷呢?

我傷得太重,纏綿病榻半月餘才漸漸能下地了。

其間,康裕之許是覺得愧疚,送來了不少的名貴藥物。

千年的人蔘雪蓮,想來侯府庫房也是沒有多少的,他說送就送了。

我拿起一株人蔘淡淡笑道:“還回去吧,這樣好的東西給我可惜了。”

聽彩屏說,她將東西送回侯府時,沈照寧也在。她看了又哭哭啼啼地和康裕之鬧了起來。

康裕之爲博美人歡心,當街把那些個名貴藥物都扔了。

我聞言平平淡淡地點頭,喝着東宮送來的太醫親自熬煮的藥,心裏沒甚麼感覺。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養好傷後,我第一時間備馬去了侯府。

這些年我身子一直不見好,侯府夫人心疼我,在侯府裏給我單獨僻了一個安靜的院子,時不時把我接過去小住。

日子久了,那裏也擱着我的很多東西。

左右我是不會再嫁入侯府了,該拿回來的東西還是早日拿回來爲好。

也免得他娶了公主入門,將我的東西全都掃地出門。

我初來時五歲,正是早春,康裕之牽着我的手在院前一同種下一株梨花樹。

他眼角眉梢落滿泥土,卻向我笑得憨傻:“待到梨花滿枝頭,知冬妹妹便是我的娘子了。”

我恍惚推開門,梨花樹下是康裕之和沈照寧互相依偎着的身影。

他皺着眉頭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溫柔道:“照寧,我必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往昔的回憶一瞬間如潮水褪去,只剩下裸露着的令人難堪的現實。

察覺到我的目光,康裕之像是被燙到一般,撤開了放在沈照寧腰間的手。

他輕咳一聲:“方纔我正在教公主練劍,一時情急…”

沈照寧被他推開,怔愣了一瞬,緊咬着下脣怨恨地盯着我。

她漾開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又朝康裕之走近了一步,吸着鼻子道:“知冬妹妹莫要怪罪,裕之也是見我差點受傷,太過着急了。”

“你們纔是有婚約的夫妻,可不能因爲我一個外人壞了情分啊。”

我善解人意地笑笑,向沈照寧行了一個禮:“無妨,不必向我解釋。”

他滿腹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裏,臉色反而難看起來。

“孟知冬,你不喫醋?”

我抬眸對上他的眼睛,眼神清澈如水:“康世子,你和公主的事情知冬無權過問,也不想過問。”

沈照寧懷疑地瞪着我:“那你今日不請自來,是想做甚麼?”

“咳,照寧!”康裕之輕扯她的衣襬:“這裏本就是知冬的地方,她以往常常居住的,不必向誰請求。”

她收斂了眉目,卻還是忍不住暗暗仇視着看我。

我揚脣:“公主殿下誤會了,知冬並不是不請自來。昔時康伯母憐我體弱,對我多加照拂,纔給我僻了一個這樣的地方接我來小住。”

“但我已長大了,不好再沒名沒分地賴着。今日來,是送過了拜帖,前來收拾寄放在這裏的東西的。”

正在好言安慰沈照寧的康裕之愣住,失聲道:“孟知冬,你在胡說甚麼?”

“你的東西爲何要拿走?”

我沒有理會,看着他揚聲道:“庫房裏還放這些我孃親的珍貴之物,還請世子稍後帶我去取回。”

康裕之目眥欲裂,“你這是要與我割席了?”

他冷哼道:“可你馬上就要嫁進侯府了,今日搬走的東西,來日都要一件一件搬回來。”

“何必費這個勁,就爲了和我鬧脾氣?”

他走近我,難得地軟下了語氣:“知冬,你不要和我鬧了,我們還能和從前一樣,不好嗎?我知道圍獵一事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不如這樣,我給你買杏花糕賠禮道歉?”

我不是曾經的小童了,也不再愛喫杏花糕那樣甜膩的糕點了。

康裕之只記得我幼時嗜甜,卻忘記了我如今口味淺淡,再喫恐怕要嘔吐了。

我後退一步,轉身進了屋子,“那就請世子等着看吧,我究竟有沒有搬回來的那一日。”

看着屋內熟悉的陳設,我鼻子一酸,險些就要掉下淚來。

少時康裕之愛重我,連帶着整個侯府都把我看作小姐,給我的喫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

侯夫人更是將我看作未過門的兒媳,爲了我的身子甚至七年茹素,向佛祖祈求我能安泰。

若是她還在世,看到我和康裕之如今這般,不知該有多難過。

我嘆了一口氣,斂下心續,對彩屏道:“我的東西,都叫人搬走吧。仔細些,一件也不要落下了。”

畢竟,我是再也不想踏入侯府半步了。

待我清點好了東西,康裕之卻不見了蹤影。

下人慌張道:“照寧公主方纔說犯了頭風,世子陪她往宮裏去了。世子說了,孟姑娘要是真的想要鑰匙,就親自去宮裏找他拿。”

我沉默着回頭再看了一眼這個曾經載滿了我的歡愉的屋子,向他輕輕搖頭。

“不必了。既然如此,庫房裏那些我的東西,就當給世子的大婚添妝了,來日康裕之大婚,我也就不來了。”

二月初,太子大婚。

那日從侯府走出後,康裕之又來了孟府幾次,都被我父親不動聲色擋了回去。

無外乎是一些我大病未愈之類推諉的話,康裕之是性情高傲之人,斷然沒有上趕着喫閉門羹的道理,碰了幾次灰也就不再來了。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一聲不響地送來了許多聘禮。

“我家世子說了,孟小姐馬上就要過門了。這聘禮和婚期,還是早日定下爲好。孟小姐既然身子不好,一應婚禮事宜都由侯府操辦,小姐安心待嫁便好。”

一同送來的,還有一盒杏花糕。

我看了一眼,讓彩屏分給下人們吃了。

父親母親太過忙碌操心我的婚事,也忘了康裕之送來的聘禮,一直擱置在側廳。

直至大婚前夕,康裕之差人送來了大婚的事務明細請父親過目。

我笑着穿上沈驚雲送來的嫁衣,從夜裏辨開始戴上繁複的頭飾,對鏡梳妝。

“左右明日太忙,等我大婚之後,再叫人將聘禮送回侯府吧。”

不知道明日大殿之上,一直張羅着娶我進門的康裕之看到我嫁給太子,會是甚麼表情呢?

半夜裏便響起了鑼鼓,一頂小轎將我送進了宮門,皇后恩賜,從長公主府出嫁。

我懷揣着不安上了花轎,直到沈驚雲含笑着牽上我的手時,一顆心才尋到了幾分安穩。

他溫熱的吐息落在我的耳畔:“知冬,別怕。”

我們一同跪在聖上和皇后的面前,虔心三拜。

滿室寂靜肅穆,惟有一個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知冬?”

康裕之的聲音不大,能聽見的也就只有他身邊的幾人。

他呼吸急促,“知冬和我有婚約在身,怎麼可能嫁給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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