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001章: 穿越就遇家暴男
七五年的益民縣城,古舊蕭索。
王家院子的耳房中,餘樂陽剛剛恢復意識,就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同時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男人壓着,上下其手的佔便宜。
劫色?
我嘞個去,敢動你陽姐!
餘樂陽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
對方猝不及防,硬生生捱了一耳光。
“MMP,敢打老子!扇死你個瓜婆娘。”中年男人粗聲咆哮,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朝她扇去。
餘樂陽大驚,雙手護臉,膝蓋用力撞向男人大腿根。
“嗷——”
男人痛叫,捂着襠部一頭栽倒在牀上。
餘樂陽推開他,跳下牀。
看着佈置如六七十年代的房間,大段記憶突然湧入腦海,餘樂陽懵了。
嘛呢這是,不過是冒雨去農場視察情況,咋就被雷劈穿越了?!
穿就穿越吧,同名同姓暫且不提,沒想到她運氣這麼差,竟穿到一個自私自利的極品惡女身上。
事情還要從一個月前說起,原主爹媽因搶救集體財產犧牲,留下十六歲的原主,十三歲的二弟,和一對不到四歲的龍鳳胎。
原主從小學壞,沒有父母管束之後,更加的肆無忌憚,不足一月就敗光家中存款。
眼看荷包空空,爲了能繼續過上好日子,決定嫁給縣肉聯廠幹部王屠夫。
王屠夫大了原主二十歲,當她爸都綽綽有餘,還是個二婚,外婆第一個不同意。
原主便在小姑餘白露的指點下,先是給外婆下藥,又將小妹賣了二十塊錢當嫁妝。
她揣着賣妹妹的錢,高高興興來到王家,沒想到結婚當天就被王屠夫家暴。
餘樂陽摸了摸臉頰,紅腫發燙,疼得她齜牙咧嘴。
媽的,倒了八輩子血黴,開局就是家暴男!
“離婚。”餘樂陽斬釘截鐵,準備速戰速決。
她着急去把小妹餘樂瑤贖回來。
買小妹的陳姓夫妻不像好人,上午交易時,男人看小妹的眼神太過炙熱,不像終於有了孩子,反而像得到令他滿意的玩具。
再有就是,現在七五年,離恢復高考只有兩年時間,允許個體經營還有三年,既然要在三河村苟兩三年,還是要和餘家人搞好關係!
她打算趁着家裏人沒發現,先把小妹贖回來,再向家人負荊請罪。
“呸,臭驫子,打完我還想離婚,門都沒有。餘白露已經把你賣給我,除非你死,別想出我王家的門!等我好了,弄不死你。”王屠夫夾着襠爬下牀,掙扎着撲過來打她。
餘樂陽一腳踢開他,搓亂頭髮,對王屠夫開啓狂懟模式:“弄死我?你有那能力嗎?又小又短跟個牙籤似的,恐怕功能都不齊全吧!
聽說你今年三十六了?嘖嘖嘖,半截身體入土了還沒生出兒子,你不會根本就不行吧!
既然你不行,不如把那二兩牛子割了,捐給有需要的人。
你讓王家斷子絕孫,你是王家的罪人,你活着不僅浪費糧食,還污染空氣。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乾脆找個牛腳印,撒泡尿把臉埋進去淹死算球。”
餘樂陽的每一個字,都在王屠夫的爆點上摩擦,王屠夫氣得失去理智,連疼痛都顧不上,兇惡的撲上來。
餘樂陽就等着他發瘋,拉開房門,拔腿就跑:“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
益民縣城不大,總共只有三條主街,王家就住在最繁華的那條街上,離不遠就有一間派出所。
餘樂陽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虛弱踉蹌的直奔派出所而去。
王屠夫被憤怒衝昏頭腦,根本沒察覺路線有問題。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把餘樂陽逮回去後,要怎麼折磨她。
先打斷她的兩條腿,看她還敢不敢亂跑。
還有那張惡毒的嘴,最好是用針縫起來,讓她這輩子都開不了口!
你追我趕的,眨眼間就到派出所門口。
餘樂陽回頭看了一眼隔着兩三米遠的王屠夫,故意左右腳絆了一下,單薄身體晃了晃,就被王屠夫逮住。
“你跑,你跑啊!不要臉的臭驫子!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王屠夫粗暴的拖着她往回走,要不是在大街上,現在就甩她兩耳光解解氣。
論力氣,餘樂陽不是王屠夫對手。
她胳膊一揮,薅住路邊一個胖大嬸的頭髮。
大嬸哎呦一聲,身體一個趔趄,撞到旁邊一輛運蜂窩煤的板車,板車一顛,摔了十幾塊蜂窩煤。
拖板車的拉住胖大嬸,胖大嬸扯住餘樂陽,派出所門口頓時熱鬧起來。
這邊鬧轟轟,很快驚動派出所,兩名穿着制服的公安一出現,餘樂陽就一聲慘叫:“公安同志,救命啊,他是拐賣婦女的人販子,他要把我賣到大山裏去。”
餘樂陽露出腫得老高的青紫臉頰,嬌弱的身體顫抖着,眼淚唰的一下流出來。
圍觀羣衆憤怒的瞪向王屠夫,黑心肝的人販子!
拐賣婦女,可是要喫花生米的大罪。
被怒火衝昏頭腦的王屠夫一個激靈:糟糕,上當了!
餘樂陽打人利索得很,不可能跑不掉,她故意激怒自己,又一路跑向派出所,她想幹甚麼!?
公安同志臉色一沉,揪住王屠夫:“怎麼回事?”
王屠夫笑得憨厚,就像一個老實巴交的實誠人:“公安同志你別誤會,她是我婆娘,脾氣大,在家跟我絆了幾句嘴,就哭哭啼啼的離家出走,我這就把她帶回家好好安慰。”“老婆,消消氣跟我回家吧,回家我讓你打一頓出氣,我跪搓衣板,晚上睡地上……”王屠夫低聲下氣的對餘樂陽作揖,老實模樣哪裏像大奸大惡的人販子,倒像個怕老婆的耙耳朵。
這麼老實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人販子!
餘樂陽捂着腫脹的臉頰,眼淚斷線珠子似的往下掉:“你打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們是夫妻,那就把結婚證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王屠夫揪着自己的頭髮,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結婚證怎麼可能隨時帶在身上,我真的……”
餘樂陽打斷他:“你拿不出結婚證,總該記得登記日期吧!
既然我們是夫妻,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哪幾個字?
我是甚麼學歷?
今年多大,生日是幾月幾號?
我們是在哪一天哪個地方相的親?
你家給了多少彩禮?我家出了多少陪嫁?
我有幾個兄弟姐妹?他們分別叫甚麼名字,多少歲?
我爹媽今年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