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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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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挽月一個沒忍住問出聲。

冬雲不敢再看謝子安,閉眼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鄉試、會試、殿試次次榜首的少年文曲星?江挽月原先的老相好?

完犢子了。

謝子安看着江挽月臉上覆雜多變的表情,一陣無語。

既然玲瓏草沒了,他再另想他法。

“王爺。”

人剛走到門口,便被江挽月叫住。

“我和溫相之間清清白白,絕無越矩之舉。”

剛說完江挽月就後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這不是越描越黑嘛。

謝子安差點沒緩過來:

[這個矮女人,綠就綠,還明目張膽說出來。]

“不是,我真沒......”

算了,清不清白誰又說得清呢。

想她出身中醫世家,曾祖父還是清朝御醫,從小耳濡目染,把脈看病不在話下。

要是能幫上謝子安,讓他欠自己個人情也是好的。

“我家......小時候母親曾遇見一江湖神醫,和我們住過一段日子,我跟着他學過些本事,對醫術也算略懂,王爺若信得過,不妨讓我看看?”

哼,有病不去請太醫,跑我這拿甚麼草,一看就是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人情,你不欠也得欠。

果然,謝子安回過身,定定看了她臉半晌,威脅道:

“江挽月,你敢耍花招,本王饒不了你。”

江挽月拇指和食指微微彎曲組成一個圓,伸長其餘三根手指,對着謝子安比劃:

“放心。”

以爲病人就在府中,結果等來等去。

等到的是自己被蒙着眼睛送上馬車。

江挽月聽着外面馬蹄噠噠的聲音,昏昏欲睡間想起晌午見過謝子安後冬雲講的:

聖上嫡子、太子親弟、少年將軍,哪一個頭銜放在他身上都是老天爺賞飯喫。

可偏偏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徒有才華,爲人浪蕩不羈、野蠻粗俗。

可就因爲這張臉,也讓不少人趨之若鶩。

說來也怪,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人,竟在領兵打仗上有極高的天賦。

“籲。”

馬車停下來,江挽月抬手去摘。

還未碰上,手臂被人狠狠捏住。

“住手。”

謝子安低沉陰冷的聲線猛地傳入耳中,江挽月一陣無語。

“不是,不摘我怎麼......”下去!

話剛說完,身下一空,緊接着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

“王妃,得罪了。”

江挽月不以爲意,誰抱不是抱。

不過感覺......手假裝不穩摸了摸林蒼臂膀,全是肌肉耶!

林蒼粗魯地將人抱下車後,又粗魯地牽着江挽月朝裏走。

七拐八拐了好久,終於到了。

這下江挽月學乖了,摸索着桌邊,找個凳子坐下來,也不摘帕子。

她雖甚麼都不懂,但也不是傻的,馬車中間停過好幾次,似是經過層層盤查。

能提防成這樣,只有一個地方——皇宮。

奶奶個腿,早知道不趟這個渾水了。

正想着,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打開,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是女子!

江挽月聽見對方也坐下,隨即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脈上。

整間屋子靜得江挽月都能聽見自己心聲。

左右兩邊都把完後,謝子安問:

“好了?”

江挽月點頭。

“可有甚麼,要問或叮囑的?”

謝子安思索着詢問。

江挽月搖頭,語重心長道:

“王爺,我好歹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一根繩上的螞蚱,您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就算害了自己,也不會害了您,藥方和醫囑等回去我會寫下來。”

謝子安沒答話,顯然不滿意她這麼說。

江挽月淺淺勾脣一笑,她察覺到,方纔自爆身份時對面氣息顯然變得急促起來。

再加上謝子安的反應,江挽月可以肯定:

有私情!

人走後,江挽月繼續被蒙着眼牽着走了好久。

“可以摘了。”

謝子安清洌洌的嗓音自頭頂傳來。

江挽月可算鬆了口氣,一把取下,眼前一片黑漆漆。

緩了一會兒,纔看清眼前的宮道,旁邊是一宮殿,抬眼望去,上面寫着:

寧安宮!

這不是謝子安生母,先皇后的......

江挽月還在想,大門打開,走出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嬤嬤。

見到謝子安時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看向江挽月時卻是一訝,不過轉瞬即逝。

謝子安攬過江挽月腰身,恭敬道:

“李嬤嬤,月兒身子不適,恰巧明日有慶功宴,我帶她看完太醫,順道來看看母后。”

“見過王爺、王妃。”

嬤嬤行了一半禮,被謝子安扶起,親自攙着走向內殿。

晚間,李嬤嬤鋪好牀,對江挽月上下打量誇讚道:

“王妃生得真是標誌極了,王爺還是頭一次帶人來看娘娘呢。”

江挽月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意。

心裏早把謝子安渾身上下罵了個遍。

一覺睡到天亮,還是被冬雲喊醒的。

江挽月像蛆一樣在牀上邊蠕動、邊伸着懶腰,懶洋洋道:

“你怎麼來了?”

冬雲使勁把人扶坐起來:

“小姐忘了,今日聖上爲王爺舉辦慶功宴,奴婢給您送衣服首飾。”

一番梳洗打扮下來,江挽月早已餓得飢腸轆轆,巴不得立刻閃現到慶功宴上。

“快走快走,冬雲,你快點。”

江挽月提着裙襬,對身後催促道。

冬雲跟在身後氣喘吁吁,想告訴自家小姐,其實去早了也開不了席,聖上不發話,是不能動筷子的。

奈何前面的人跑得太快,冬雲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了。

江挽月一心只想着快點乾飯,低頭一個勁兒往前衝,沒注意看路。

拐彎處不知和誰撞在一起。

“哎呀。”

“哎喲~”

剎車沒剎住。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痛死人家了,你這人怎麼走路不長......”眼睛。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兩人抬眼看清對方時愣住。

“瑟瑟?”

江挽月不確定地叫道。

“小月月?”

蕭瑟瑟也不確定地試探道。

畢竟......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對方塗脂抹粉、人模狗樣的樣子。

“妾室也能參加宮宴啊?”

“老孃是側室,甚麼妾室。”

蕭瑟瑟說着,抬手在江挽月腰間使勁一擰。

“還說我,你跑那麼快,急着去茅坑裏搶飯喫啊?”

江挽月眼冒金星:

“你怎麼知道?”

蕭瑟瑟:......

“跟我來。”

花園角落裏,兩道身影擠在一處,拿着幾塊糕點在喫。

一個狼吞虎嚥,一個優雅端莊。

終於,蕭瑟瑟受不了江挽月這副不值錢的樣子,胳膊肘推了推,嫌棄道:

“這是皇家宴席,去早了也是乾巴巴坐着,你傻不傻。”

見江挽月八百年沒喫過飯似的,撇撇嘴:

“你注意點。”

“我......”

正想說話,旁邊林子裏傳出一陣哭聲。

“可是......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江挽月伸長脖子看去,見林子裏兩道身影抱在一起,感嘆道:

“哎,又是哪對爲了家族利益被迫分開的癡男怨女。”

“小月月啊,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一個是有婦之夫,一個是有夫之婦呢?”

“你怎麼知道?”

蕭瑟瑟不解釋,只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江挽月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兩人不知何時已分開,露出一半的側顏。

待看清後,呼吸一滯:

呆!

謝子安!

江挽月邊嚼邊說:

“還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有夫之婦已經懷上有婦之夫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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