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仙界的馬車沒有馬
“……”
書文君啞了,不知如何回答纔好。
沈景澄篤定道:“姑娘定是神仙,此處,便是姑娘的仙居宮殿?”
雖然和他見過的宮殿略有不同,但神仙嘛,仙宮是甚麼模樣,也是凡人臆想出來的,說不定和凡間的宮殿完全是兩個樣子呢?
這人,看樣子是被關的太久,腦子關壞了。
書文君正想問問沈景澄叫甚麼名字,家住哪裏,看看能不能聯繫一下他的家人朋友,外面有人喊。
“老闆,在不在。”
同時,有突突突的聲音傳來。
這是農村特有,每家一輛,又能跑又能裝,就是不允許進城的一種特殊交通工具。
電動三輪車。
“在,來了。”
書文君高聲應了一聲,對沈景澄道:“你坐着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沈景澄點頭。
他雖然不瞭解仙界,但是有人找,問書文君在不在,這他還是懂的。
“您先忙。”沈景澄非常客氣。
太客氣了,敬語都用上了。書文君怪不好意思的,外面又喊了一聲,她連忙走出去。
沈景澄雖然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但眼光也跟了出去。
他看見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像是馬車的車廂,但是沒有馬,發出怪異的聲音,開了過來。
車子前面,駕車的地方,坐着一個人,是個老太太。
老太太的穿着和書文君差不多,都是仙界的人。
“沒有馬,這車是如何動的?”
沈景澄奇怪的自言自語:“莫非,仙界的天馬是看不見的?或者,是靠仙力驅動的?”
書文君到了外面一看:“張婆婆,來賣廢紙啊?”
張婆婆是回收站的常客。
上了年紀,地裏的活兒做不動了,兒女雖然每個月會給錢,可是閒着發慌。於是開着自己的電動三輪車,這裏撿點紙殼子,那裏撿點空瓶子。
一個月能賺上百來塊錢,對她來說,也不少了。
書文君熟門熟路的將張婆婆三輪車後鬥裏的東西往下搬,分門別類的整理,點數,算價格。
“一起五十二塊錢。”書文君算賬,給錢。
隨平時出門還是用手機,可很多來賣廢品的都是老人家,零錢在這裏是必不可少的。
收了廢品,給了錢,書文君送走了老主顧。
一直坐在房間裏的沈景澄開始還認真的看着,可是看着看着,卻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眼前的東西慢慢模糊。
他沒看過穿越小說,但有一種預感。
他要回去了。
“神女……”
沈景澄伸出手來,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就消失了。
書文君回到房間的時候,沈景澄已經不見了。只留下桌上的一堆喫完的,花花綠綠的包裝袋。
還有喝了半杯的一次性紙杯,證明確實有人來過。
“奇怪了。”書文君撓了撓頭:“走了?甚麼時候走了,可我這也沒別的門啊。”
就一個大門連着院子,書文君仔細想了想,也沒見男人從大門離開啊?莫非是自己幹活兒的時候注意力太集中,他走了也沒發現?
書文君又在家裏找了一遍,沒有人,也沒有被翻亂的痕跡,看樣子,是真的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
書文君站在門口,往外面的路上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天馬上要黑了。
怪可憐的,也不知道叫甚麼名字,身上有沒有錢,希望他能找到回家的路。
書文君關門,回了房間,看了看垃圾桶。
果然,垃圾桶裏放了耗子藥的小蛋糕,不見了。
很好,書文君陰森一笑,大耗子,你們的死期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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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澄再一次睜開眼睛,這次,真的是秦新知在晃他。
“老王,老王,快醒醒。”秦新知抓着沈景澄搖,把他搖的像是風中的落葉。
沈景澄慢慢睜開眼睛,乾澀道:“別晃了。”
剛纔吃了那麼多,有點撐,再晃搖吐了。
“醒了醒了。”秦新知高興道:“醒了就好。”
“老王,你沒事吧。”江天睿扶着沈景澄,讓他慢慢坐起來。
沈景澄一開口:“呃……”
打了個飽嗝。
剛纔雖然極力控制,但還是喫多了點。
他四下一看,自己又回到了那黑黝黝的樹林裏。
但沒看見兩個搶劫的人,秦新知和江天睿倒是都清醒了過來,恢復了自由。
“我……怎麼了?”沈景澄有些疑惑:“那兩個人呢?”
“死了!”
秦新知言簡意賅。
“死了?”沈景澄疑惑道:“怎麼死的?”
剛纔那種情況,他以爲自己纔是必死無疑了,是誰扭轉了局勢?莫非在秦新知和江天睿兩人中,有深藏不露的高手?
沒想到沈景澄這一問,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不好說。”秦新知道:“要不然,你過來看看,我們正好要去河邊裝點水。”
這麼看來,兩人死在河邊。
沈景澄點了點頭。
他身體還有點發軟,回想剛纔的遭遇,彷彿是一場夢。
但他清楚的明白,絕對不是一場夢。
別的都是假的,非常飽的感覺是真的,可能回有人因爲他的身份,製造一個巨大的假象,引他進入陷阱。
但絕對沒有人可以拿出那麼多從沒喫過的喫食,只有一個解釋,那是真的另一個世界,仙境之國。
這事情太複雜,他雖然沒想瞞着其他兩人,但也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
秦新知扶着沈景澄起身,往前走。
在還沒到河邊的地方,他果然看見了剛纔要S他們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都死了。
劉大和劉二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面色猙獰,一副痛苦的表情。
地上亂七八糟,有滾過的痕跡,兩人的臉上,脖子上抓的血跡斑斑,可見他們死的多麼痛苦,死前經歷了多少掙扎。
沈景澄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這是中毒了?”
“看着像是中毒。”江天睿道:“該,不過也不知道是吃了甚麼中毒?該不會是從布口袋裏拿出來的糕點吧?”
月餅是不可能的,因爲他們三個都吃了,雖然喫的不多,但這毒這麼烈,他們若是中毒了,也一定有反應。
只有最後那塊糕點,完全被劉大劉二吃了,他們一點兒沒碰。
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
如果布袋子裏出來的食物,可能有毒的話,那以後,喫還是不喫呢?
“不可能。”沈景澄喃喃道:“這種糕……我也吃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