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將軍府的大門一關上,林老夫人何氏立即疾言厲色的命令道。
竹雨扶着宋言汐的手都震了一下,老夫人剛剛對姑娘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怎麼轉眼就變了臉色。
宋言汐冷厲的目光直視何氏,“敢問婆母,爲何要令我跪下?”
何氏面色一僵,眼底多了幾分陰狠。
或許是宋言汐入府這兩年太過乖巧,現在聽到宋言汐敢這麼質問她,她心頭的火瞬間就躥了起來。
“好你個宋言汐,你還好意思問我爲甚麼?我兒剛出殯,你就跟外男勾勾搭搭,甚至同乘一輛馬車!你如此不守婦道,若是我兒還活着,我定讓他休了你!”
宋言汐掀了掀眸子,看向何氏的眼神中帶了幾分凌厲,“婆母,縱然夫君不在了,我朝律令,婆母和公公也可寫下斷親書。婆母若是肯給,以後我跟將軍府便再無瓜葛!”
“你......”何氏指着宋言汐,氣得手指都在顫抖,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還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要是以往,宋言汐早就上前去給她拍背認錯了。
但今天,宋言汐站着沒動。
大嫂周氏趕緊上前扶住了何氏。
陪在一旁的林庭萱站了出來,一臉憤怒地瞪着宋言汐,“宋言汐,你好大的膽子,我二哥纔剛死,你就敢這麼對母親!你這樣不守婦道、不知廉恥,還不孝的女人就該被拖去浸豬籠!”
“好啊!”宋言汐冷笑道:“浸豬籠要開祠堂,請林氏族老和我宋氏族老一同評判,你們倒是去把人請來啊!”
“我也正好跟大家說說,你們將軍府如何寡廉鮮恥,侵佔媳婦兒嫁妝。又是如何陽奉陰違,藐視皇家,猜疑錦王!”
宋言汐擲地有聲,林庭萱臉色白了白,“我們是在說你不守婦道,應當浸豬籠,甚麼時候藐視皇家,猜疑錦王了?”
宋言汐冷笑,“我只今天回來時跟錦王同乘,你們說我不守婦道,不就是懷疑我跟錦王有染嗎?這不是藐視皇家,猜疑錦王是甚麼?”
林庭萱被宋言汐說得漲紅了臉,張嘴結舌。
宋言汐懶得跟他們多說甚麼,只道:“婆母,若想我走,甚麼時候斷親書寫好了,給我送來便是。若想將我浸豬籠,甚麼時候祠堂開了,雙方族老到了,便來喊我一聲。
竹雨,我們回靈犀閣!”
回到靈犀院,宋言汐便讓竹枝關上了院門。
“姑娘,老夫人簡直欺人太甚!”竹雨氣得跺腳,剛纔要不是姑娘攔着,她簡直想上前撕了林庭萱的嘴。
她們喫着姑娘的,穿着姑娘的,居然還一張口就紅口白牙的污衊姑娘,簡直可惡!
“無妨。”宋言汐淡淡的道:“他們很快就會付出代價的。”
“竹枝,我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姑娘放心,全都辦好了。”竹枝利落的回答道:“將軍府名下的田產、莊子全都已經賣了,買了糧草捐給兵部,現在已經在兵部入冊了。至於府中庫房裏那些,也已經清點出來,造冊交給內務府,上交國庫。現在內務府的車架就在外面等着呢!”
說完,她又小聲道:“姑娘,夫人派來的車架也在外面等着呢!”
“好,竹枝你辦得很好。”宋言汐吩咐道:“現在你就讓人去把將軍府深明大義,將家中財物悉數上交國庫,支援邊軍的消息散出去。”
“是,姑娘。”
“等這消息散出去了,再號召一羣百姓來將軍府門口歌功頌德,那時候再讓人把大庫房的東西全都搬出去。動靜要大,要讓府中所有人都知道。”
“竹雨,你悄悄的帶人,把我私庫裏的嫁妝先運走。”
“姑娘,奴婢明白。”
兩根竹退下後,宋言汐也睡了一覺。
另一邊,竹果、竹露和桃花發現宋言汐不見了,找遍了墳地周圍都沒找到,趕回來稟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竹枝一看見竹雨和竹果,一臉惱怒的斥責,“你們倆是怎麼看着姑娘的?要不是錦王剛好去祭拜碰上,姑娘今天就沒了!”
“姑娘現在呢?怎麼樣了?”竹雨趕忙問道。
“姑娘累了,剛剛睡下。”竹枝沒好氣的回了一聲,“你們都下去,別吵着姑娘。”
竹果、竹露和竹枝互相遞了一個眼神,滿臉自責的退了下去。
桃花退出靈犀院後,立即去了福壽堂。
“老夫人,奴婢辦事不力,還請老夫人責罰。”一進福壽堂大門,桃花立即跪下請罪。
“啪!”
何氏正在氣頭上,聽見桃花請罪,立即讓身邊嬤嬤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風兒留你在府中有何用?”
桃花連忙磕頭,“老夫人恕罪,奴婢一定將功補過,絕不可能讓宋氏活過今晚!”
林老夫人咬牙點頭,“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要是宋氏還不死,你也不用活着了!”
“是,奴婢明白。”
桃花剛退下,何氏的貼身嬤嬤張嬤嬤就進來了,“老夫人,大喜啊,咱們府外來了好些百姓!”
何氏不耐煩地睨了張嬤嬤一眼,“你如今是越發毛躁了,一羣泥腿子圍在門外,只會弄髒了咱們的地兒,哪兒來的喜啊?”
張嬤嬤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老夫人您有所不知,那些百姓是感念我們將軍府大義,特來答謝將軍府,還說要寫萬民書,爲咱們將軍府請命,請求皇上嘉獎咱們將軍府呢!”
何氏老臉上也有了些笑意,“這些個泥腿子倒也不是全然無用。扶我出去瞧瞧!”
“參見老夫人!”
何氏一出去,圍在將軍府門口的百姓立即恭恭敬敬行禮。
“老夫人深明大義,實乃吾輩楷模!”
“林將軍一門忠義,一心爲國,實乃我大安之福。我等正商議寫下萬民書,爲老夫人奏請誥命!”
......
何氏在一聲聲誇獎聲中,快要飄起來了。
尤其是聽到大家要寫萬民書,爲她請誥命的時候,她腰板兒挺得直直的,那脖子昂得比大鵝都長。
可就在這時候,身後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