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不知不覺車子居然開到了我從前的大學。
我向司機道謝,付好錢,下了車。
在門口躊躇了許久,我還是走了進去。
無數的少男少女穿着靚麗的衣服從我身側走過,嘻嘻哈哈,看上去真的很幸福。
我漫無目的的閒逛,竟走到了操場。
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一切都是這麼熟悉。
這裏,是我和南笙笙正式在一起的地方。
那天和今天的天氣差不多,也都是個下午,她拉着我來到操場。
不知從甚麼地方拿來一束鮮花,猛的塞到我懷裏。
“接了我的花,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我當時懵了一下,但看見她微紅的臉頰,到底沒忍住笑了,將她擁入懷裏。
“表白這種事,哪用得着女生啊,就這麼迫不及待呀?”
......
“段懷川?”
聽見有人呼喚了我一聲,思緒盡散,我下意識回頭。
是個男子,帶着眼鏡。
好像有點眼熟。
他很熱切的朝我打着招呼,“段懷川,真的是你呀?我是高文景呀,你的大學同學。”
“怎麼,不記得我了?”
在他第二次喚我名字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
“高文景,好久不見。”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笑。
我帶着一絲疑惑,“你怎麼會在這?”
他樂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胳膊,“兄弟我呀,研究生畢業就回到這個學校了。沒想到今年剛來就碰到你了。”
他一臉感慨的看着我,“你和南笙笙怎麼樣了?還記得當年你和南笙笙,每天在一起瘋狂秀恩愛,狂虐我們這羣單身狗。”
我不自禁的想起來曾經的事,強扯出一抹笑容。
高文景許是看我表情不對,也沒有再繼續剛剛那個話題。
“你這次來的挺巧的,以前咱們掛許願信的樹要給砍掉了,好像是因爲要擴建了,你可以去看一眼。”
告別了高文景,我來到了那顆許願樹下。
記憶裏,我和南笙笙總是喜歡坐在這棵樹下談人生,談理想。
曾經有一次,她來掛信,但是卻不允許我看。
尋着記憶中的位置,我成功找到了那封信。
經過幾年風雨的摧殘,它竟然還在,雖然已經破爛泛黃,但是字跡還隱約可以看清。
我輕輕的取下,緩緩地打開。
少女清秀的字跡浮現在眼前。
“希望未來可以一直一直和段懷川在一起!陪他一起度過每一年的生日,紀念日。”
“希望未來能和川哥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的。”
“希望每天我一睜眼就能看見川哥。”
“對了最重要的是希望我的川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好像願望有點多了,如果實現不了這麼多,那就只實現最後一條吧!”
字數不多,但是字裏行間都流露着對我的愛意。
我拿着信封的手愈發顫抖。
曾經我們這麼相愛,爲甚麼......
爲甚麼不能只愛我一個呢?
是她說的想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是她說的想要每一天一睜眼就能看見我。
曾經的承諾,曾經的愛意,如今卻成了一把把刀子,狠狠的刺向我的心臟。
還真是可笑......
我默默將信揣在了兜裏。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見一見那個,讓南笙笙變心的陳子期。
於是,我來到了聊天記錄裏的那個電影院。
我站在一個隱祕的角落,等待着影片的結束。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腳都有些麻木。
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視線裏。
她的身旁,站着一個年輕帥氣的年輕人。
我想......他應該就是陳子期吧。
確實很年輕,很帥氣。
我站在這個角落,就像一個偷窺狂一樣窺視着他們的幸福。
看着陳子期給她披上衣服,喂她喫烤串,將她的手攥住揣進自己的口袋取暖。
突然,陳子期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我。
我只知道下一秒,他就俯下身子輕輕吻了一下南笙笙。
而南笙笙。
她沒有拒絕,甚至還朝他回吻。
剎那間,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個笑話。
所有的愛意都隨着這個吻而煙消雲散了。
南笙笙啊。
南笙笙......
我竟看不出來,你的演技是如此高超。
在愛我的同時,還能將自己的心分給其他人。
沒關係。
很快就結束了......
離開那裏之後,我便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因爲情緒所致,我感覺家裏安靜的可怕。
我將先前揣在兜裏的信拿了出來,放在了和戒指一起的抽屜裏。
趁着這個時間,我將自己的東西一點點打包。
等我忙完,已經深夜。
看了一眼手機,才注意到南笙笙發來的消息:“川哥,今天突然多了很多事,就不回家睡了,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我甚麼都沒回,只是安靜的放下手機,上了牀。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南笙笙纔出現。
在她身邊,我還聽見她喃喃自語:“怎麼感覺家裏空曠了很多?”
在這期間,小劉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送了過來。
我暫且將它放在了抽屜裏。
同戒指,信封都放在一起。
看着與昨日完全不同的衣服,我心裏泛起一絲苦澀。
她卻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邊,伸手抱住我。
“川哥,快抱抱我,快累死了。”
累?是應付兩個人累,還是隻是單純對應付我累。
明明前不久她還依偎在別人的懷裏。
我不動聲色地推開了她,“快到飯點了,我去做飯了。”
她可能也察覺到我的情緒有些不太對,拉着我的手不願鬆開。
“川哥 我最近太忙了,總是沒時間陪你,今天我們去看個電影吧。”
“飯也不要做了,我們出去喫吧。”
突然她面色一怔,表情突然變得僵硬起來。
“川哥,你的戒指呢?你怎麼把戒指摘下來了?”
看着她焦急的表情,我心裏泛起一絲冷笑。
南笙笙啊南笙笙......
我面不改色的解釋,“我看戒指有些髒了,便取下來了,打算找個專門的人給清理一下。”
聞言,她鬆了口氣,頑皮的伸了伸舌頭。
“川哥,嚇我一跳,還以爲出甚麼事了。”
說罷,她推着我往外走,“走了走了,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