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生意了！

胖掌櫃試探地用勺子舀起一塊涼粉放進嘴裏，然而，就那麼一瞬間，他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像是烏雲一下子被吹散，露出和煦的陽光一般，胖掌櫃緊接着又吃了兩口，後來索性就把碗提起來，直接一口就喝掉了。

“大妹子，你們這涼粉是用甚麼做的？怎麼這麼好喝啊？”胖掌櫃一邊吧唧嘴一邊問。

李紅梅得意地道：“這不是我做的，是我兒媳做的，她做甚麼東西都特別好喫，這叫啥……天賦！”

葉小嫺則道：“掌櫃的，好喫就再來一碗唄，才兩文錢一碗，兩碗也才四文錢。”

“趕緊地，再來一碗。”胖掌櫃趕緊把空碗遞過去給葉小嫺。

葉小嫺附近有不少擺攤的，大家見胖掌櫃連喫兩碗，也紛紛過來問。

“這涼粉好喫嗎？”

“跟橋頭那家比起來如何啊？”

“喬掌櫃，你都喝了兩碗了，不會還要喝吧？”

“……”

胖掌櫃不禁笑道：“我自己說好喝不算，得你們自己過來試試。”

這世界上不缺螃蟹，缺的是第一個喫螃蟹的人，胖掌櫃來起個頭後，附近擺攤的人也趕緊讓葉小嫺給他們送一碗過來。

有賣布鞋的，有賣雨具的，有算命的……

李紅梅和葉小嫺突然就忙開了，又是送涼粉又是收錢又是洗碗。

而人又都是喜歡湊熱鬧的，起先沒有人買就全都不買，現在買的人多了，個個跟風來買。

再加上葉小嫺的涼粉做得又實在好喫，她每一碗都加足了糖水的，涼粉本身就帶甜味，加了糖水後，喫起來就更甜了，有些人就像胖掌櫃一樣，吃了一碗還要再來一碗。

到晌午的時候，她的涼粉已經只剩一半了。

……

午後，葉小嫺的涼粉攤又冷清下來了。

這段時間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連阿貓阿狗都無精打采地耷拉在角落裏，街上亦沒有甚麼行人，擺攤的躲在樹蔭下面乘涼了。

葉小嫺和李紅梅也把剩下的涼粉蓋好蓋子，再抬到一處樹底下歇着。

即使有樹蔭，但天氣着實悶熱，葉小嫺只覺得裏衣都溼透了。

葉小嫺到附近的燒餅攤買了兩隻燒餅，跟李紅梅在樹蔭下一邊喫燒餅一邊乘涼，渴了就喝涼粉消暑。

直到末時五刻，也就是下午兩點之後，陽光偏西了，街上的行人才又多了起來。

擺攤的再次支起了攤，葉小嫺和李紅梅也重新賣起了涼粉。

“葉子，你快看，寶山也來了。”李紅梅指着不遠處興奮地道。

葉小嫺亦看到了。

街角那頭，高大的簫寶山走在正中間，身旁還跟着幾個男人，他們有說有笑地朝葉小嫺這邊走過來。

談笑風聲的簫寶山走在人羣中如同鶴立雞羣，葉小嫺看着看着，不禁就臉紅了。

“寶山，衙門那邊的活幹完了？”李紅梅問。

“現在是歇息時間，帶幾個兄弟過來喫碗涼粉。”簫寶山已經走到葉小嫺面前了，他又吩咐葉小嫺：“按人頭準備吧。”

葉小嫺連忙去招呼。

不過熱情歸熱情，心裏面卻在盤算着：寶山帶這些人回來，會不會是白喫的？

她以前當廚師的時候，就見過不少打腫臉充胖子的男人，明明都窮死了，還非要請客，簫寶山不會也是這種人吧？

可葉小嫺轉眼又想，罷了罷了，幾碗涼粉而已，好歹是寶山的同事，人情做好了，寶山的工作也順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