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痛苦的折磨
“我說了，我沒有做壞事！你們爲甚麼抓我？！”
林若若倔強的眼神帶着一絲委屈，但是隱藏的很好。
媽媽說了，面對困難絕對不許哭鼻子，解決完困難纔是哭鼻子的時候。
所以，她纔不會低頭！
“沒做壞事？”玄御霆清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那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骨頭硬。”
玄御霆話音未落，一聲悽慘的叫聲戛然而止。
林若若被卸掉了下巴，神經毒素被從脖子推入了她的身體。
痛。
深入骨髓的痛。
除了扭曲的掙扎和顫抖，她甚麼都不能做。
媽媽，我想哭……
媽媽，我想回家……
不知爲何，玄御霆看着痛苦的蜷縮成一團的林若若，心中騰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
拳頭死死的握緊，然後鬆開。
植被雖然被破壞，但只是一小片，不算不可挽救。也許不需要對她做這麼重的懲罰。
但是整個人類未來的命運都在那些植被中，就算不是全部，也是整個帝國近一百年最慘重的損失！
因爲科技爆炸後，人們的全部食物都完全變成了人工合成，必要的營養素加上香精，再做成各種形狀。
但是漸漸的大家發現，人工合成的食物會對人體造成損傷，這也就意味着如果無法恢復天然食物，人類會慢慢走向滅亡。
所以那片植物的破壞者論罪當死！
就在玄御霆準備狠下心來時，科學部長廖文淵瘋了一般衝了進來。
“統帥大人！統帥大人！我們剛剛在花園被刨開的泥土中找到了種子，真的種子！林小姐破壞植被的原因……似乎是想種新的植物……”
看到眼前的一幕，廖文淵的聲音越來越小。
種子當然不是花園植被掉落的。因爲那些靠科技生硬的克隆出的植物不具備繁衍的能力。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玄御霆和廖文淵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奄奄一息的林若若身上。
前段時間，科研部對林若若身上蹦出來的那粒種子給出的結論是：僞造，是間諜想借機吸引玄御霆注意的手段。
畢竟是滅絕很久的植物，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地攤上？所以沒有人放在心上。
但就在剛剛，種子的基因測序結果出來了：竟然是真的種子！
廖文淵也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重大錯誤，但是現在還不是請罪的時候，他們現在正決定着人類的生死存亡。
“注射解藥！”玄御霆怒吼。
神經毒素解除了，脫臼的下巴也安了回去，但是林若若身體的痙攣和顫抖始終沒有停止。
玄御霆俯身想要直接把她抱起來，送去醫療室。
但是林若若卻無意識的大聲尖叫着，掙扎着躲避玄御霆的氣息。
這是來自動物求生本能的恐懼。
看着憑藉蠕動縮進地牢牆角的女孩，玄御霆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
“我……我來吧……”
廖文淵走上前，林若若果然沒有反抗。
在路過玄御霆身邊是，他聽到了林若若無意識的呢喃：
“我就想種蔬菜給警察叔叔做飯，我沒有做錯甚麼，不要……不要打我……”
哐的一聲巨響從地牢深處騰起。
鐵門被玄御霆的一拳砸出了一個大洞，鮮血順着手指滴落在地板上，砸出紅色的花朵。
滴滴的儀器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隔着玻璃牆，玄御霆鐵灰色的眸子注視着修復倉裏的那道瘦弱的身影。
“玄爺，您已經兩天沒閤眼了，休息一下吧。”玄御霆的副手白鶴有些擔憂。
玄御霆沒有說話，但是他紋絲不動的身體已經表明了他的回答。
自認爲是最瞭解玄御霆的人。白鶴從小和玄御霆一起長大，見過他少有的笑容和盛怒的可怕，卻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懊悔。
恐懼。
這種感情，真的會存在在他們鐵血無情的統帥大人身上嗎？
突然間，幾乎已經化成雕塑的玄御霆動了，因爲修復倉中的女孩已經甦醒。
她囁嚅着嘴脣，反覆唸叨着：
“媽媽，我沒做壞事。”
“媽媽，外面的警察叔叔是壞人。”
“媽媽，我想回家……”
白鶴挑眉，怎麼還冒出來個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是個甚麼東西？
雖然醫療室安靜平和，但是隔壁的會議室裏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以廖文淵爲代表的安撫派和以勢力強大的洛建國爲代表的刑訊派，各持己見。
安撫派表示，這個女孩雖然身份可疑，但是測謊儀顯示她並沒有惡意。
所以完全可以取得她的信任，達成長久合作。
而刑訊派則表示，完全沒有迂迴的必要，直接嚴刑逼供，不僅快，得到的情報可信度也更高。
“萬一她打死不說呢？”廖文淵牙呲欲裂的瞪着洛建國。
洛建國一聲冷哼，“沒有撬不開的嘴，只有不夠重的刑！”
“你！”廖文淵氣結：“你這個野蠻人！”
“我想廖部長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些，你這個提議恕我直言沒有一點可信性。難道廖部長不清楚三天前，那個女孩經受了甚麼樣的折磨了嗎？”
看着臉色蒼白的廖文淵，洛建國冷笑着說道：“嘗過地牢刑罰的滋味，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在心裏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廖部長您告訴我，一個對統帥大人心懷怨恨的人，怎麼讓人家把你們當朋友？”
全場一片死寂。
就在洛建國以爲說服了所有人時，他的背後響起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這件事不用你們插手，我會問出種子的來源。”
“統帥大人！”
所有人紛紛起立。
洛建國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晨曦的金光灑滿整個醫療觀察室。
寬敞明亮的房間裏除了醫療器械和藥劑的味道外，和一間豪華總統套房沒甚麼區別。
靠近落地窗的病牀前，林若若面無表情的坐在陽光中，目光空洞無神的看向窗外。
彷彿一個沒有生氣的提線木偶。
這種情況已經整整持續了一個月。
而且其他人員出現在病房還好，但只要玄御霆出現，林若若就會從提線木偶變成一個尖叫的瘋子。
會不顧一切的躲到病房的角落裏發抖。
“她情況如何了？”
每天下班後的探視已經成了玄御霆的日常工作。
醫生今天給出的答案依舊是：毫無改變。
玄御霆只能隔着門上的玻璃看着林若若纖細的背影，瘦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今天各級大臣部長又開始請願，就連最初不少的安撫派也開始倒戈。
就算玄御霆的權力再大，他也沒有辦法拿整個帝國的未來做賭注。
“玄爺，下決定吧，這對她對我們都是最好的決定。”
白鶴站在玄御霆的身邊，神色擔憂。
不管是作爲死黨還是作爲下屬，白鶴都不想看到玄御霆承受這麼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