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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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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這晚,江稚魚做了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夢,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拿過手機,撥通了瑞士那邊的一個電話。

因爲時差關係,瑞士那邊還沒有休息。

掛斷電話,她卻再沒了睡意,一直睜眼到天明。

洗漱乾淨去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看着衣帽間一角放着的幾個大行李箱,江稚魚又陷入了沉思。

原本婚禮後,她和鹿見深是計劃去瑞士度蜜月的,到了瑞士,她會告訴他一個在她的心裏埋藏了快五年的祕密。

但現在看來是去不成了。

至於那個祕密......

江稚魚苦笑,眼淚忽然滑下來。

那個祕密,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告訴鹿見深了。

換了衣服下樓,她隨意吃了幾口早餐就直接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她是一名插畫師,前陣子接了兩部電影的宣傳插畫,因爲婚禮的事一直沒時間,但現在她需要錢,而且金額還不小,她得趕緊把插畫完成拿到錢。

一個人待在工作室裏,一忙就是大半天,因爲太投入,她完全忘記了喫飯這回事,直到完成一幅插畫,肚子“咕嚕”“咕嚕”響起,她才感覺到餓。

手機下單點了個外賣,等外賣到了她下去拿的時候,一輛藍色的賓利開了過來,停在了她前面。

駕駛座車窗降下來,露出鹿見深那張刀削斧鑿般的冷峻面龐。

“上車。”他不看江稚魚,只冷冷吐出兩個字。

江稚魚手裏拎着外賣,靜靜看了他兩秒,而後直接轉身回工作室。

“江稚魚。”

鹿見深大喊一聲,下車“砰”的一聲甩上車門,繞過車頭大步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在我面前耍甚麼大小姐脾氣,你有資格嗎?”

江稚魚撩起眼皮子淡淡看向他,“既然我沒有資格,那你還追上來幹嘛?”

鹿見深看着她,被她氣的一時沒說話,最後嘲諷的輕哂一聲,“是我沒能滿足你嗎?如果是,你外面相好的可不少,你大可以去外面偷。”

“鹿見深!”江稚魚看着他,即使極力平靜,卻還是有些不受控制的紅了眼。

“怎麼,這就生氣了?那你污衊桑桑和你哥偷情的時候,怎麼就說的那麼順嘴。”鹿見深輕笑,“況且,你也不是真的有多幹淨,不是麼?”

江稚魚看着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雙眼逼的通紅,卻努力不讓淚水湧出來。

可是,真的好痛好難受啊,怎麼辦?

她實在是忍不住,揚手狠狠掌朝鹿見深的臉上甩去——

只是,在她的手才揚到半空中的時候,就被鹿見深的大掌一把鉗制住了,根本無法再動彈。

“怎麼,我說句事實而已,你就惱羞成怒要打人,那你污衊桑桑,讓陳家人去收拾桑桑把桑桑打成重傷動彈不得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桑桑會有多憤怒,多無助?”鹿見深死死拽着她的手腕質問她。

江稚魚咬牙,閉了閉眼,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問他,“你來找我幹嘛?”

“爸媽讓我們回趟老宅,現在上車。”鹿見深甩開她的手命令。

“好。”江稚魚將所有的憤怒合着血一起吞下,“麻煩你等我五分鐘,我去鎖下門。”

鹿見深不悅的擰了下眉,沉聲道,“去吧。”

江稚魚轉身往電梯間走,在經過垃圾桶的時候,將手裏的外賣扔進了垃圾桶裏。

她去工作室拿了包鎖了門,下樓來的時候,鹿見深靠在車門邊抽菸,見她走過來,將快要燃到盡頭的香菸捻滅彈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然後繞到駕駛位拉門上車。

江稚魚沒有坐副駕駛,而是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坐進去。

鹿見深從內視鏡裏深深看她一眼,甚麼也沒有說,啓動車子離開。

兩個人一路沉默,彼此一個字也沒有說。

半路的時候,江稚魚的手機響了一次,是一串從瑞士打來的號碼,江稚魚雖然沒有存這個號碼,但對這一串數字,早就爛熟於心。

她沒有接,直接掐斷了電話。

鹿見深從內視鏡看她一眼,一路沉默的將車開進鹿家老宅。

車子開到主樓前停下,江稚魚先下車,卻並沒有先進去,而是等着鹿見深下車,把車鑰匙交給保鏢。

看鹿見深提步朝自己走過來,江稚魚這才往屋裏走。

鹿見深人高腿長,幾個跨步追上她,去抓住她的手,握緊。

他的手很大,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骨骼雅緻,也很有力量,就跟他的臉一樣,看起來清貴冷峻,很(禁)欲。

江稚魚低頭看了一眼。

鹿見深淡淡睨着她冷嗤,“怎麼,想讓爸媽知道我因爲桑桑跟你吵架了?”

江稚魚抬眸看他一眼,沒說話,手任由他握着。

她知道,鹿見深這是要在他父母面前演戲,因爲他父母只認她這個兒媳婦。

她陪他就是。

“待會見了爸媽,怎麼說你應該清楚。”鹿見深又淡聲警告。

“我應該怎麼說?”江稚魚問。

鹿見深忽然停下來,眯起一雙桃花眼看着她。

在外人看來,他這樣看着她的樣子,真的溫柔又深情,而他的這雙桃花眼,在對待愛人時,也真的是很深情的。

可她卻不是他的愛人。

江稚魚清楚,他這樣的眼神看着她,對她來說意味着甚麼。

是拿捏,更是威脅!

“江稚魚,你的表現好壞,直接決定着你哥會不會坐牢。”鹿見深勾脣警告。

“噢。”江稚魚輕挑一下眉梢,“既然南桑說人是我哥S的,那就讓我哥坐牢好了。”

江稚魚瞭解她哥,她哥挺怕死的,他既然願意去給南桑頂罪,一定是鹿見深承諾了他,他不會有事,而且,肯定還會給他別的好處。

唐婉寧不是也說了嘛,她哥不會坐牢的。

“呵!”鹿見深輕笑,表情變得有些陰翳,“江稚魚,你還真是冷血。”

她冷血麼?

是啊,她挺冷血的,因爲,她所有的熱血都幾乎被抽乾殆盡,所剩不多的,也只能分給那些還愛着她的人。

她輕輕一勾脣,回給鹿見深一個滿不在乎的笑,而後提腿大步往屋裏走,鹿見深攥緊她的手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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