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結婚了,我們結束吧
跟薄君寒的第三年,許梔感覺到他膩了。
——
夜晚,紙醉金迷的夜場,許梔趕到的時候,包廂裏的氣氛正熱,薄君寒坐在沙發的最中心,衆星拱月。
不過叫許梔意外的是……他的身邊還坐了一個女孩。
“喲,許祕書來了。”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位置原本應該是她的,可現在被別人坐了。
許梔纖細的身子愣在外面,還是包廂裏的其他人看到了她,對她打招呼,但眼裏是看好戲的意思。
許梔收斂了外露的情緒,一步步的朝着那邊位置上的人走過去,她站到薄君寒的面前:“新歡?”
許梔是薄氏的首席祕書,但……更是薄君寒的情人。
她前些日子一直在出差,今晚纔剛剛回來帝都,聽說薄君寒在這邊有聚會,她家都沒來得及回就趕了過來,他卻給了她一個驚喜。
薄君寒坐在沙發裏,沒有吱聲。
可他冷着的眉眼,還有對他身旁女人旁若無人的親暱——他正捏着他身邊女孩的一隻手把玩。
許梔就甚麼都明白了。
“是我多餘了。”她轉過身就要走。
“我讓你走了?”
這時,身後卻傳來男人淡淡的嗓音。
許梔回過頭,薄君寒:“小小不怎麼會喝酒,你酒量好幫她擋一擋。”
有那麼一瞬間,許梔覺得她的耳朵出現了幻聽,薄君寒……他是在叫她給別的女人擋酒嗎?
她看着他,視線裏有不可置信,可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裏一派理所當然。
許梔心臟緊緊一縮,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好。”
這一晚上,許梔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的酒,只知道薄君寒雖然坐在她的身邊,卻一句話也再沒和她說過,滿心滿眼的都是他旁邊那個小姑娘,好似恩寵的不行。
……
深夜裏。
許梔躺在薄君寒的身下。
“這麼敏感?”
男人低沉的嗓音砸落在許梔的耳朵,叫她身子不由又軟了幾個度。
“嘶。”
薄君寒尾椎一麻,險些繳械投降。
他高大的身子靠坐在牀頭,許梔跪坐在他懷裏。
他一手拿煙,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緊緻渾圓的臀。
“松點。”
“唔~~”
許梔她手摟着男人的脖子,不斷地往薄君寒懷裏蹭。
薄君寒是反應過來了,情事上她向來害羞,想要她主動都難,今晚竟然轉性了。
但這麼個勾人的妖精在懷裏,他也沒法冷靜思考,
薄君寒將煙咬進嘴裏,壓住許梔單薄的背脊,讓她完全依附在他懷裏,另一隻手掐住她的細腰,讓她只能隨“波”逐“流”。
……
這一場情事持續了很久,結束後薄君寒便從牀上起來。
許梔看着他的背影:“你是對我膩了嗎?”
薄君寒高大的身軀愣了一下,他沒有說話。
“爲甚麼?”
可許梔卻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
她靠坐在牀頭,渾身都還未來及有一點兒收拾,一頭長髮凌亂的散在她的肩背,被子只蓋到她的胸前,遮不住那一片雪白,以及上面男人動情時的痕跡。
“她是在牀上要比我更討你的歡心?”
不得不承認,情事後的她其實要更勾人。
薄君寒看着,凸起的喉結輕輕滾動,那一雙深邃的眼裏有慾念,只是沒有半分柔情。
“別拿你和她比,她沒你這麼浪。”
呵!
他在說她浪,笑死了,喜歡她浪的人是他,嫌棄她浪的人,又是他!
許梔差點笑出聲。
“我明白了。”
她說。
那一瞬間,想要質問、討好、哀求或者是還有其他甚麼的情緒,統統沒有了。
她開口:“你走吧。”
薄君寒回過頭看許梔。
許梔也看着他:“我們……算是斷了吧?”
“嗯,斷了,我們分手吧,你以後別再來了。”
她是在問,但是又自己回答了。
話說完,她又覺得不對。
“不,應該說,我們結束吧,薄總。”
她雖然跟了他,但他們並不是情侶。
許梔原本是帝都許家的千金,但三年前,家裏人查出來她根本不是許家的真千金,真千金歸來,她自然被掃地出門,獨自生活。
之後,她工作又出了問題,是他幫了她。
從此,她跳槽到薄氏,白天,是他的首席祕書,晚上,是他的牀伴。
她們之間,可以談公事,可以談牀事,卻不能談情事。
所以……結束吧。
在另一個女人出現在他身邊的時候。
許梔表情淡漠。
而薄君寒早就在她這番話說完的時候,就冷了臉。
還從未有人敢主動和他說結束。
“許梔……”
換了平常,薄君寒人也就離開了,他也有了新的人選,可不知爲甚麼看着她,薄君寒竟然有了開口的慾望,她和新的那個不是不能共存。
“薄總。”
然而許梔卻沒有給薄君寒說完的機會。
許梔看着薄君寒:“我沒有和人供侍一人的習慣,你有了新歡,那麼我們也該結束了,”
許梔頓了頓,“其實我早就想和你結束了,薄總不知道,你們男人只要多金,再老都有市場,可我們女人不一樣,女人過了二十五,就是剩女了,薄總,我今年二十七了,若是你有了別的人選,那我也想去追求我的幸福了。”
“我想要找個人結婚了。”
“你說甚麼?”
薄君寒笑看着許梔,眼眸裏卻風雨欲來。
不知道爲甚麼,話說了出來,許梔反而鬆了一口氣,她緩了緩神,甚至臉上還揚起了笑容,“我說,我想結婚了。”
其實,許梔這些話說出來,還是有賭的成分了。
她不敢奢望他說要娶她,但至少想賭薄君寒在別人和她之間做選擇,不捨得的是她,不讓她結婚,要留着她。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或許真的會不顧一切。
可男人是誰,帝都首富薄家的太子爺,傳聞裏,冷血無情的上位者。
他可以擁有無數情人,但情人卻不能獨佔他。
他的心不會遺留在任何女人的身上。
至少從她認識他開始。
“是麼?那我就祝福許祕書了。甚麼時候有好消息了,別忘了給我這個上司送一份喜帖。”
聽聽,這就是他對着她所說出來的話。
許梔的心揪着一般的疼。
“好。”
但明面上,她只是笑着應好。
薄君寒看着不遠處,牀上女人的笑容,心裏莫名升騰起一股不悅的情緒。
她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說她想要結婚了,還敢應說要給他送喜帖。
怎麼,當他薄君寒是死了?
薄君寒眼神更深。
可轉念一想,不過是個牀伴,沒了她,也沒有甚麼關係。
薄君寒恢復了一貫的冷情,骨節分明的長指理了理衣襟,他轉身離開。
“碰”的一聲,房門關上,他的身影消失在許梔面前。
許梔望着關上的房門,嘴角有着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