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媽媽發現端倪
阮寧費力的睜開眼，看到的是連婉儀焦急的臉。
“寧寧！你總算醒了，可嚇死媽媽了。”
阮寧艱難的轉動眼球，“媽你甚麼時候回來的，你一直在這？”
“是啊，我本來去主院，結果那邊說，今天季老爺子跟五爺有正事兒要談，我一個外人不能進去，就回來了。”
阮寧垂下眼，“那太好了。”
心中自嘲，她在想甚麼，季厲臣怎麼可能屈尊降貴到這裏來給她喝藥，想來都是她自己的幻覺。
連婉儀看她面上似有悲慼，小心翼翼道，“寧寧，你夢見甚麼了啊，爲甚麼一直喊你小叔啊？”
阮寧心下一緊，故作無事，“大概是夢見前些天小叔罰我跪了吧，當時我跟小叔求情來着，只是小叔…沒理我。”
連婉儀不疑有他，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傻孩子，季五爺那樣的人怎麼會理我們。別說他了，今天我想給你要碗湯，平日熟悉的廚師傭人都跟變了個人一樣不搭理我們，更別說季五爺了。”
聞言，阮寧怔愣幾秒，隨後一股子酸脹湧上心頭。
他就…這樣絕情嗎……
“哎呀！”
連婉儀慌亂起身，“我從主院借了一碗湯在咱們苑廚房熱着呢，我去拿。”
想着阮寧一天沒喫東西，連婉儀端的小心翼翼。
偏偏上樓的時候撞見了從外面回來的季雪凝。
連婉儀賠笑道，“雪凝回來了，你喫飯了嗎？”
“這是我家，我用得着你問？跟誰擺主人架子呢！”
連婉儀尷尬不已，只能靠在樓梯邊等她先過去。
上去時季雪凝故意撞了她一下，連婉儀怕把湯弄撒了，趕緊用手去扶碗口，卻被熱湯潑到了手背上，饒是這樣，她也沒放手，穩穩端住了湯碗。
手背燙紅了一片。
回房間時阮寧看到急了，“都起泡了，媽你快去衝一衝。”
“媽沒事兒，你快趁熱把雞湯喝了，你生病需要養身體。”
說着，連婉儀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她脣邊。
看着金燦燦的雞湯，阮寧的眼淚一顆又一顆。
“寧寧不哭，媽媽不疼的。等過幾天如海回來就能好些了，不哭啊。”
季如海除了最初新婚那一年勤回來些，剩下每月在北苑的時間不過一週。
在季家這五年，她們每天都盼着季如海回來，不爲旁的，只爲日子能好過些。
可是現在，阮寧不想再讓媽媽過這樣一日挨一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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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寧發燒第三天終於好的差不多，她第一件事就是約許澤洋出來。
她不是不知道許澤洋並非良人，可是她沒有太多選擇，之前有季厲臣的照拂，她跟媽媽都是如履薄冰，眼下他收回了那些援手，她無法想象媽媽的日子會有多艱難。
奇怪的是，之前對她十分熱絡的許澤洋此刻跟人間蒸發一樣，電話關機，就連她點進許澤洋的朋友圈更新都是停在了四天前。
正看着，屏幕上方跳出了學校大羣的通知窗口。
「今年的畢業生跟研究生下午2點在學校禮堂舉行畢業儀式，請在宿舍換好學士服自行前去禮堂」
阮寧這纔想起來今天是舉行畢業儀式的日子，許澤洋也是畢業研究生，她可以當面問他。
……
京大，女生宿舍。
“哎，我學士帽怎麼找不到了。”
“誰穿錯我的鞋啦！”
阮寧進門的時候大家正在換衣服，看到她進來，紀藍雨催促道，“寧寧，你的學士服我給你放牀上了，你快點換上，要來不及了。”
出門時，寢室四個女孩皆是光鮮靚麗，已然看不出方纔兵荒馬亂的樣子。
紀藍雨路上還在補口紅，末了對着鏡子抿了抿，“年年學校都會請個往屆畢業大亨來撐場子，今年不知道會不會是季厲臣啊。”
“不會。”
阮寧斬釘截鐵的語氣惹來了其他室友的抱怨，“寧寧你幹嘛這麼確定啊，你又不認識季厲臣。”
“就是就是，季厲臣都給咱們學校捐了那麼多棟樓了，萬一他想露露臉呢。”
在熱烈的討論中，阮寧沉默不語。
她曾滿懷期待的問季厲臣，能不能來她的畢業典禮。
季厲臣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他說，這種站那給學生當做夢素材的活動，他懶得去。如果他是校長，他只會請混的最差的畢業生去，讓那些還沒出圈的羔羊看看，不快點往上爬，會摔到甚麼境地。
“寧寧！”
急切的呼喊打斷了阮寧的回憶，“前面有位子，快點過來。”
紀藍雨眼疾手快，直接給她們搶到了靠前的位子，正對臺中。
阮寧興致缺缺，她一直回頭回腦的找許澤洋，沒注意到被校長引上臺的男人。
“同學們，今天我們請到了季氏集團的季總參加我校的畢業典禮，請大家掌聲歡迎！”
震耳欲聾的掌聲中，阮寧猛然轉頭，猝不及防跌入了季厲臣那雙莫測的眼中。
他雲淡風輕的站在高臺之上，藍黑色的暗紋西裝包裹着成熟男人的荷爾蒙，英俊撩人的五官在燈光下耀眼到灼熱。
就在這一刻，阮寧心臟發緊。
他怎麼來了？
臺上，素來高傲的校長面對季厲臣笑容可掬，“機會難得，就請季總替我們講幾句，也爲我們的學子們指點一下未來的方向啊。”
人前，季厲臣又帶上了那副儒雅的面具，“指點就罷了，季某隻求這些後浪把我拍在沙灘上的時候，能夠手下留情。”
風趣的對答引得臺下一陣沸騰，等到提問環節的時候，學生們恨不能舉起雙手。
季厲臣隨意點了兩個，不論是刁鑽還是專業，他都遊刃有餘。
看着風度翩翩的男人，其中一個提問的女孩臉跟着發紅，“我還有一個私人些的問題，就是，季總的理想型是甚麼樣的？”
話音剛落，臺下一陣沸騰，阮寧表面上面無表情，實則膝蓋上的手攥的很緊。
季厲臣不經意笑了笑，“這是個好問題，我比較喜歡，識趣明理的。”
明明無人在意臺下，可阮寧卻覺得麪皮到脖頸一路都火辣辣的。
“下一個問題，就……”
季厲臣目光轉了一圈，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臺下的阮寧身上，“第三排中間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