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翌日厲宴臣第一次闖入我的辦公室。
準確來講這是他第一次貴足踏入我的辦公室,我抬頭看向他,心中沒有半分意外。
我很歡迎他,早早叫人泡好了茶,“厲宴臣,你來了?”
奕辰送上茶時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厲宴臣一眼,明顯有些不高興。
我知道奕辰是在爲我打抱不平,我爲厲宴臣犧牲那麼多可他心裏卻只有顧婉馨一個女人。
我揮揮手叫奕辰出去,繼而看向厲宴臣,“午飯時間快到了,我叫人專門做了營養餐,待會兒你正好試喫一下,以後我會每天都叫人準時一日三餐送去你辦公室。哦對了,還有補鋅的複合維生素,你記得每天一顆,別忘了。”
我將維生素藥瓶遞到他面前,溫聲叮囑,一抬眼發現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在他開口拒絕我的前一刻,我說,“我爲你做這些只是在我那七天結束之前,厲宴臣,你今天來,不是爲了拒絕我那場七天的邀約的吧?”
厲宴臣面色有些鐵青。
他今天來當然不是爲了拒絕的,相反他還有事相求。
“我哪裏需要補鋅?”
他修長的手指涼薄的捏起藥瓶,有些難以置信,看向藥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我擺擺手,“你可以叫你的人自行去查,絕對不是甚麼假冒僞劣,而是藥方正品出售,多補補鋅,對身體有好處的,你常常熬夜加班,這可不好。”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見他眼裏的疑惑漸漸消失,甚至有些不屑,像是壓根覺得我沒有下毒毒死他的膽子。
只是他看我的眼神還是像在看一個傻子。
厲宴臣不知道,補補鋅可以讓身體更好,這樣也免得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而至於營養餐,那更是我叫人爲他量身定製、精心搭配的,可以保證孩子在媽媽肚子裏誕生的時候就很健康。
我爲了厲宴臣耗盡了心血,查了很多資料,可他看我的眼神一如以往,就像我曾爲他做了那麼多事後,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向我,像是看一個傻子。
就如同我爲“他的客戶”挑選最好的禮物的時候,他也是這個眼神。
而那些禮物,又是多少個五百萬呢。
可他到頭來,連一次五百萬贖金都不給我付,不願意救救我的孩子......
我和厲宴臣面對面,親眼盯着他一口一口喫營養餐,不忘記將他的飯後湯親手遞到他的面前,“喝點湯,對身體好。”
厲宴臣一直喫東西的動作堪稱優雅,可接湯的動作還是免不了僵硬。
“宋渝菲,你到底在玩甚麼花樣?”
他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的初衷的確是爲了他好,準確來說是爲了他更好。
“厲宴臣,我甚麼時候傷害過你呢。”
我問他,笑容有些苦澀。
厲宴臣沉默了,不知道回憶起了甚麼。
但無論回憶起了甚麼,他也會覺得那都是我自找的。
是我宋渝菲愛他如狂,糾纏他鍥而不捨,最後......咎由自取。
“味道還好嗎?”
我問他。
大概是因爲喫飯的時候沒有別的事可做,也大概是因爲我就坐在他的對面,所以厲宴臣打量我的眼神有些認真,他似乎第一次發現我還是可以看的,甚至比外面大多數人都好看。
發覺我也看向他,他立刻收回了眼神,臉色再次變得冰冷。
“還不錯。”
他勉爲其難道。
我看向他喫得精光的營養餐,對此表示很滿意。
“那好,以後我會天天叫人給你送,你要好好喫飯,還有補鋅的維生素,當着我的面先喫一顆,免得你過後忙忘了。”
厲宴臣眼神微微一怔。
“醫生上次說了,你有些缺乏微量元素,你忘了嗎?”
我以爲他又在懷疑,再次出聲打消他的疑惑。
我沒想到厲宴臣哪根筋沒對,今天竟然如此配合,乖乖倒出一顆喫下了。
我今天真的很滿意,笑眯眯的喫下我裝進自己維生素瓶子裏孕前提前補葉酸的藥片。
沒成想厲宴臣這麼敏銳,一下子看出我們喫的藥片不一樣。
“你喫的爲甚麼和我的不一樣?”他擰眉問。
我笑着擺擺手,“我補的更多一些。我上次被綁架後回來身體就不好了。”
厲宴臣沉默了。
他不知道在想甚麼,有些叫人捉摸不透,俊美的臉龐帶着一絲複雜晦澀。
“沈氏那邊。”
“我會去找沈一霆談。”
得到了我的承諾,厲宴臣不再浪費時間,起身就準備離開。
中途,他身形忽然一頓,“只要你別再找婉馨的麻煩,自然你自己就不會有麻煩,宋渝菲,你身體不好也是你自找的。”
我的呼吸猛然一窒。
我盯着他出門離開,許久後打了電話給小姐妹,將厲宴臣的話複述給她聽。
小姐妹爲我打抱不平,“天啦,他是瞎了眼吧,你哪裏找過那個綠茶麻煩,倒是那個綠茶,天天在外面損你的名聲。渝菲你不知道,我們都說你簡直堪稱賢妻典範了。要我是你,早找人把顧婉馨收拾了,厲宴臣他竟然還不知足?”
我也以爲自己是賢妻。
因爲我明知自己丈夫心在別的女人身上,卻從未對顧婉馨做過甚麼,除了當年食堂裏的那一巴掌。
可當時厲宴臣就還了我兩巴掌。
想到這裏,我都有些羨慕顧婉馨了。
她怎麼能那麼姿色平平,能力平平,家世平平,卻成爲了厲宴臣心頭最單純的那朵白蓮花呢?
當夜,我去了厲宴臣的公寓。
厲宴臣今天沒有公務加班,我去的時候他剛沐浴完,鬆鬆繫着的浴袍露出他鍛鍊有致的肌肉。
刨除他冷血無情這方面,他的身材倒是十分可以看的,我忍不住目光在上面流連了幾秒。
在他厭惡的眼神下,我收回了目光。
繼而走過去,單手褪下了自己幾乎所有的衣物,只着內衣。
在他錯愕的眼神中,我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喉結,那裏向來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再洗一次吧,厲宴臣。”
我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