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溫淺,開門!”
“我的自行車呢,趕緊還回來!”
門外的人大着嗓門,那架勢恨不得把全家屬院的人都吸引過來,彷彿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來不及多想,溫淺放下掃帚趕緊去開門。
門一開,瘦高的女人就竄進來。
隨後就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好你個溫淺,我好心好意把自行車借給你,你倒好,有借無還,你給我如實交代,你是不是把我家的自行車賣了!”
溫淺差點就被戳到鼻尖。
她往後退了一步,躲避女人雨點般的唾沫星子攻擊,在腦海裏扒拉了一圈,提取出了關鍵信息。
眼前的女人叫趙素琴,也是軍嫂。
五天前,原主借了人家的自行車,說是騎車進城辦事,轉頭就將自行車給賣了,賣來的錢全部用來喫喝玩樂、穿衣打扮。
享受的是原主。
還債的是自己。
溫淺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原主的行爲了,正常人還真幹不出這種事,一輛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她八十塊錢就給賣了。
賣來的錢全花了。
妥妥的敗家娘們。
賣破爛都不光賣這些錢。
“嫂子你別生氣,車確實賣了,不過錢我會盡快還上的,你消消氣。”
趙素琴凶神惡煞地瞪着眼:“還錢?你有錢還嗎?我告訴你,我那車可剛買了沒兩個月,你必須賠我一輛新車,不然我就去指導員那裏告你!”
她男人和周時凜本來就是競爭關係。
現在逮着這樣的機會可不得往大了鬧,溫淺賠不起自行車,自己就有藉口去指導員那裏參周時凜一個治家不嚴、縱容媳婦偷盜的罪名。
說罷,她故意找來其他軍嫂評理。
“你們說這車溫淺該不該賠?”
軍嫂們大多都看不慣溫淺,更不用說她私下裏賣人家的自行車,於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起溫淺。
“這不就是小偷嘛!”
“不過溫淺做出這樣的事也正常,她是甚麼德性大家都知道,奸懶饞滑,無惡不作!”
“可惜了周時凜,那麼優秀的一個飛行員竟然娶了這麼個上不了檯面的媳婦,好端端的一顆白菜硬生生讓豬給拱了!”
“換作是我啊,早就休了她了!”
紛雜的議論聲中,溫淺面沉如水。
雖說原主確實不像話,但這些話聽在她耳朵裏也不怎麼舒服,若是平時,原主早就唾沫橫飛的和幾個女人對罵開了,可現在......理虧的是自己。
“嫂子們就別火上澆油了。”
“犯人還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再說了,我也不是犯人,做錯了事我會改,犯不着你們到我面前指手畫腳,給我兩天時間,自行車保證賠。”
她說這話的時候面色冷凝。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焦躁的氣息,彷彿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一樣,絲毫不見往日潑辣不講理的模樣,幾個軍嫂對視一眼,越發覺得奇怪。
“活見鬼了。”
“這溫淺怎麼轉性了?咱們這樣說她都沒惱。”
“興許是裝的,我看她拿甚麼還錢,周時凜那麼討厭她,怎麼可能替她還錢。”
趙素琴覺得大家說得對。
她高高在上地抱着雙臂,從鼻腔裏擠出一聲冷哼:“要麼賠錢,要麼賠車,否則我就去告你!”
溫淺點頭:“好!”
大家這才嘀咕着散去。
這時,隔了幾個房間的門卻突然開了,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孩走出來,一襲雪白的連衣裙,腰上繫了一條粉色腰帶,愈發襯得她腰肢纖細,亭亭玉立。
她擔憂地看着溫淺。
“淺淺,怎麼辦?”
“怎麼辦?”
溫淺輕啓紅脣,低聲反問,審視的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了片刻,沈雪凝,二十歲,未婚,就職於縣文工團,跟着軍人兄長住在家屬院,原主的塑料閨蜜。
長得倒是挺漂亮。
可惜心腸忒惡毒。
也就是原主識人不清,人家暗搓搓惦記她男人,她卻傻乎乎的把人家當作好朋友,一有錢就請沈雪凝下館子喫喝,還經常送東送西,如果沒記錯的話,白色連衣裙也是原主送的。
這不妥妥的舔狗加大冤種嘛!
一想到原主之前的種種迷惑行爲,溫淺就氣不打一處來,直勾勾地盯着沈雪凝看了一會兒,嘴角往下一撇,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雪凝,你借我一百塊錢。”
沈雪凝被盯得心裏發毛,冷不丁聽到溫淺要和自己借錢,下意識地甩開她的手,搖頭拒絕:“淺淺,你在開甚麼玩笑,我哪有這麼多錢!”
有也不借!
溫淺自己作死,關她甚麼事,她巴不得溫淺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返,這樣周時凜就會越來越嫌棄她,等到那點救命之恩的情分消耗得一乾二淨,離婚也就不遠了。
這一世。
她要做溫淺和周時凜之間的第三者,溫淺上一世享受的所有榮華富貴都必須屬於自己!
溫淺哪裏會知道沈雪凝是重生的,不過看她的表情也知道沒憋甚麼好屁,知道她不會借自己錢,因此也就沒有過多糾纏。
今天先放過她。
改日必定討回。
“那算了,我還以爲咱們是好朋友呢。”
沈雪凝一噎。
她狐疑的目光在溫淺身上轉了一圈,總覺得她好像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以往的溫淺美則美矣,卻沒有內涵,彷彿就像是個胸大無腦的花瓶。
現在......
渾身上下都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尤其是那雙眼睛,似能洞察人心般通透。
不過她也沒多想,生怕溫淺繼續糾纏借錢,隨便敷衍了幾句就要離開。
走之前隨意掃了溫淺一眼。
只一眼就怔住了。
只見她白皙柔嫩的脖頸處有幾處紅痕格外可疑,看着就像是......男人在情濃之時留下來的......
這個認知讓沈雪凝如遭雷擊,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她失控地撲到溫淺面前,胡亂扯開了她的領口,更多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還有無數的紅痕。
一抹抹紅痕像是雪中梅花,格外刺眼。
“這是甚麼!”
沈雪凝失態的厲聲質問,一雙秋水般的眸子裏閃動着憤怒的火苗。
“你和周時凜......”
“對!”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淺打斷。
“我和凜哥在一起了,昨晚我們做了真夫妻,你是不知道,凜哥他害得我早上差點就起不來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