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襲珍珠大喜,正要再接再厲把剩下的花都種出來,便被人搖醒了。
“孃親,你母親來了。”
襲珍珠從夢裏甦醒,一掀簾子便看到個五大三粗的婦人坐在屋中,旁邊還有個面相猥瑣的陌生男子,姚奕衡立在一旁,見她進來,眉頭微皺。
“死丫頭怎麼還不來?嫁了人就不把老孃放眼裏了?”
那男子見她進來,上下一打量,叫道:“珍珠,你怎得受傷了?”
襲珍珠還未來得及解釋,婦人便一疊聲地叫了起來。
“天S的姚奕衡,你這小畜生是要逼死我家珍珠!讀書讀書,我瞧着你的良心都讀進狗肚子了!當初說要對珍珠好,成親不過一年就要打罵珍珠,若是再跟着你過,還能有命在?”
說着,還想要衝上去對姚奕衡動手,姚奕衡青卻顧忌着珍珠,沒有發作。
珍珠趕緊攔下,“不是的,這傷是我不小心碰到的,與相公無關。”
陳金娥雙目一瞪,“你這吃裏爬外的小娘皮,被男人一鬨就不知道老孃是誰了?瞧你這一身賤骨頭,還不滾一邊去!”
襲珍珠被莫名罵了一通,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試探地看向姚奕衡。
男人面沉如水,沉聲。
“既珍珠嫁入我姚家,自是姚家的人,哪來的吃裏爬外?您做長輩的,莫要說些不知所謂的讓人笑話。”
陳金娥不依不饒:“我呸!你姚家一家子賊心肺的狗東西,你老孃活着時就整日賣弄風騷,你到底是不是姚家的種還要兩說呢!”
辱人父母不共戴天,姚奕衡果然黑了臉,望着陳金娥的目光陰沉得滲人,忽然開口道:“《大夏律》凡因迴護尊長而傷人致死者,按無罪判;而辱人尊長者,一經覈實,男杖責五十流三千,女杖責三十沒入慎戒司爲奴。不知你可知?”
陳金娥做了半輩子泥腿子百姓,平日裏聽到個“官”字都要打顫,哪知律法了,她被姚奕衡嚇了一跳,初時氣勢便不在了,可看了眼襲珍珠,猶自強撐道。
“你,你——不過是說兩句嘴,你還能S了我不成?......珍珠,你這死丫頭就看着你老孃被人欺負啊?你是死的嗎?”
襲珍珠站到姚奕衡旁邊,“您今天來有甚麼事?”
陳金娥想到自己的打算,又硬氣起來:“聽說你快被這姓姚的打死了,趕着給你收屍!既然你還留着口氣,我也不能叫你死在姚家這泥坑裏,今日你便收拾東西跟我回去,至於你那嫁妝,便讓姓姚的折算成銀錢,賠三百兩!”
三百兩?
就算將姚家地皮都刮下來,也換不來三百兩!
她正盤算着如何開口,姚奕衡卻忽然道:“你前日收了東城陳員外的銀錢,要將珍珠賣與陳家,爲陳家重病的二少爺沖喜,可真?”
襲珍珠大驚,看陳金娥臉上忽然閃過尷尬,便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給病重之人沖喜?怎得不直說要我去陳家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