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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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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葉元珊冷冷掃了一眼跪趴在地上的葉洛雲,眼神裏閃過一絲陰鷙。

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也配勾引楚王!

那可是她心中遙不可及的明月,玷污者,千刀萬剮都不爲過。

就算葉洛雲逃過暖閣一劫又如何,還好她留有後手,仿造她的字跡寫了封信勾引威遠侯。

今晚一定讓葉洛雲在劫難逃。

聽了衆人的議論,葉啓德更覺面子上掛不住,氣得抬手又甩了葉洛雲一記耳光。

“啪!”

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葉洛雲只覺得兩眼發黑,嘴裏縈繞着血腥味,心臟像被刀扎一樣疼。

別人的父親都會聽孩子解釋,而她的父親不由分說就甩她兩巴掌。

僅憑一封信,就認定是她勾引威遠侯,還想要當衆打死她。

從未對這個父親抱有任何期待,可爲何被冤枉了,心還會疼呢?

抹掉嘴角的血跡,葉洛雲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冷聲道:“這封信不是我寫的。”

“你閉嘴,這就是你的字,你還嘴硬不承認!”

葉啓德氣得直髮抖,繼母楊氏趕緊上前扶住他,柔柔道:“老爺消消氣。雲兒回來之前不是寫了封家書嗎,何不讓人拿來對照一下筆跡呢?不就知道是不是雲兒寫的了嗎?”

聽了這話,葉洛雲脊背發寒。

這封信僞造造詣極高,和她的字跡一模一樣,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非高手不能模仿到這種程度。

繼母看似是在幫她說話,實際上是落井下石,不置她於死地不罷休。

很快,葉啓德就命人將家書取了過來,讓衆人進行筆跡比對。

宴席上恰好有位書法大家,他仔細看過之後,摸着白鬍子道:“依老夫看,確實是一人所寫。”

一錘定音,堵死了葉洛雲的退路。

有人本想爲洛雲說幾句,這下也無話可說。

看好戲的貴女卻都忍不住面露喜色。

“果然是個狐狸精,就想着勾引男人,不愧是鄉下長大的野丫頭,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做出這種腌臢事。”

“被陸家退婚後,這是迫不及待想攀上高枝,竟不知廉恥地勾引侯爺。”

說話聲音雖然很小,由於場內過於安靜,衆人皆聽得清清楚楚。

楊氏眸中閃過陰狠又得意的神色。

狐狸精和老爺的孩子,她怎麼可能讓她好過。

瞧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着就噁心。

她就是要讓那女人的女兒被吐沫淹死,永世不得翻身。

“事實就擺在眼前!”葉啓德臉色更加難看,怒斥道,“葉洛雲你還有甚麼話可說!”

葉啓德側身面向衆人,朗聲道:“此女不知廉恥,敗壞家風。有辱我葉家門楣。本官身爲翰林院掌院,乃天下讀書人的表率,今日就處理了這孽女,以正家風。”

話音剛落,他朝小廝招了招手:“來人啊,將這不知廉恥的孽女,拖出去浸豬籠。別給我在這污了貴客的眼睛。”

葉錦柔冷眼瞧了下葉洛雲,不悅地蹙了下眉。

這個鄉下回來的妹妹真是丟人現眼。

好好的一個賞花宴被她弄成這樣,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師兄還在呢,萬一誤會他們葉家家風不正,連累到她怎麼辦。

護衛瞬間圍了上來,要將葉洛雲拖走。

“哈哈哈哈哈。”

葉洛雲突然放聲大笑,嘴角滲出的血跡襯得她格外妖嬈。

幽涼的聲音響起:“這兩封信都不是我寫的。怎麼父親,連給我一個證明的機會都不敢嗎?”

“莫非父親是做賊心虛,故意害我不成。我被冤死,做鬼也不會放過父親的。”

聞言,葉啓德臉色一變,招了下手讓護衛停了下來,冷聲道:“你說甚麼?”

葉洛雲撐着身子顫顫巍巍地起身,提高音量道:“我說家書和這封所謂的情書都不是我的筆跡。這封家書雖然是我寄的,但並不是我寫的。”

“兩個月前,女兒第一次收到父親的家書,說要接女兒回來,女兒當即銘感五內。”

“奈何女兒從小養在鄉下,字跡醜陋,恐父親見到女兒回信,擔憂女兒這麼多年過得不好,便找了一位秀才代寫的。”

她美眸微斂,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取出手帕,輕輕地擦拭着眼角的淚光。

“十幾年才寫第一封家書,對養病的女兒不聞不問,這是親女兒嗎?”一紈絝公子嗤笑,“還銘感五內,這葉二小姐真是傻得可以。”

聽了這話後,葉啓德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葉洛雲擦了擦眼淚,哽咽道:“父親請看這兩封信,下筆遒勁有力,字體流暢完美,很明顯是男子的字跡。”

“女兒從小便在鄉下養病,身體柔弱,是如何能有此手勁,是如何能有這麼好的師傅,習得這麼好的字呢?”

一陣寒風吹過,葉洛雲纖細的身子晃了晃,嬌弱得似乎要隨風飄去。

頓了頓,她又道:“想來除了這位書法大家,在場其他人的字都及不上這封信的水準吧?還請父親明鑑。”

說這話時,她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書法大家,想來這封信就是出自他之手。

繼母想利用書法大家的權威來堵住她筆跡鑑定的退路。

如果她非要爭辯那封信是僞造她的筆跡,書法大家肯定會引經據典錘死她。

衆人覺得葉洛雲說得有道理。

先前只看內容了,忽略了字本身。

再仔細看那封家書,筆力雄健,力透紙背,棱角分明,確實不像出自女子之手。

更何況行雲流水,大氣磅礴,功底深厚,絕非面前這個小丫頭能寫出來的。

楊氏臉色一白,皆因老爺與女兒都習得一手好字,她看慣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葉洛雲道:“是有心人把代寫的家書當作我的字跡,刻意僞造,假冒我給威遠侯寫的書信。”

書法家冷嗤一聲:“口說無憑,那你如何能證明你所說爲真?你也沒有證據自證清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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